10 挑战书
最近尖子有些郁闷。 无论是谁带着一群打手去报仇,然后被对方一个人KO全队。虽说这样丢脸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外传出去的,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尖子也感觉有点跌份,总是好说不好听的。 尖子不是没想办法,他找了几个辽东市周围比较有名的拳师和地下打黑拳的拳手,开始时都自吹自擂,拍着胸脯叫嚣,一听完说对方是练咏春拳的,在几秒钟之内就让尖子一堆人团灭之后,全都借故推诿,不是说旧伤复发,就是老婆生二胎伺候月子,然后不了了之。 尖子甩甩昏昏胀胀的脑瓜子,抓起床柜上的一瓶红酒,“咕咚”就是一口吞进肚子。过了一会儿。一个酒嗝涌上来,把他噎得脸上通红,登时恼怒起来,挥手把酒瓶砸在墙上摔个粉碎。 殷红的酒液洇湿了半面墙,像是飞溅上的鲜血一样顺着墙面滴落。 “你娘地!什么破酒!他娘地酸得倒牙!”尖子在被子上擦擦手上残留的酒液,“还是竹叶青、二锅头那才叫爷们喝的东西!” 点燃一根烟,尖子光着屁股坐在床上思索。烟雾缭绕之中,他眉头都快拧成麻花状,脸上五官紧缩在一团,像只被霜打过的蔫茄子,闷声不响却依旧为西尧的事情想不出对策。 门开了,老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尖子的造型和墙上的酒印,他微微一愣随即谄笑道:“尖哥,怎么小红没伺候好你老人家啊?回头我再给您物色个称心的!” “称你娘个心啊!老子肚皮都快炸了!”尖子恨声道。 老嘎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不知怎么搞得一夜之间成了尖子的心腹。这几天就围在尖子身边端茶倒水,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察言观色却是老嘎拿手绝活,溜须拍马舔臭屁哄得尖子很高兴。 “尖哥,您老消消气。一会儿我去三姐娱乐中心的桑拿里面给您找个小妞松松骨。您不知道,昨天新来几个东南亚的,且水灵着呢。那小腰软得像面条似地,包您满意!”老嘎往前凑凑,一脸贱笑。 尖子骂道:“满意个屁!少整那些没用的,有时间就想想正经事!” 老嘎还是一副狗头军师模样,“尖哥,我就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还能不清楚?不就是为了西尧那个臭算命的瞎子么?” 尖子看了老嘎一眼,“光知道有个屁用?你别他娘地用嘴白话,想办法啊!” 老嘎笑道:“嘿嘿,办法还是有地。就是不知道尖哥您的意思了……” “少卖关子!什么办法?快点说!” “城东老杜最近很火啊,周围的地盘都被他摆平了。” 尖子气道:“他在城东,我在城西。关我屁事!” “您别急啊!老杜之所以能扫清周围的场子,我听说是全靠他收下心招揽的一个小弟,叫阿鬼的!那小子自己单枪匹马就把周老二的赌场给砸了。” 尖子眉头一皱,“那周家兄弟没报复?” 老嘎道:“报复了,可是又被阿鬼给撂倒了。但是周老大和周老二的手脚筋全被挑断了,成废人了。树倒猢狲散,手下的小弟和地盘也叫老杜给收了。” 尖子摸摸鼻子,“这小子也挺狠啊!周家算是倒台子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请那个叫阿鬼的对付……” “不是请,是合作!”老嘎道。 “怎么合作?我把老杜弄到城西来,那他娘地不是引狼入室么?” “嘿嘿,您和老杜商量一下,合伙在城西开个赌场。您出地方,他出钱。城东都是贫民区,能有多少油水?以老杜现在疯狂扩张的态势,就是您不找他来,老杜也是会在日后强插一脚进来的。还不如您顺水推舟拉他入伙,他肯定会答应地。开了赌场之后,再对付西尧就不算是找外援助拳,可以光明正大的。” “你他娘地说明白点,老是卖关子。”尖子有点不耐烦。 老嘎嘿嘿笑道:“举办拳赛,打地下黑拳,再给西尧下战书。” 尖子气道:“cao,那小子要是不来应战呢?我不是白忙活了?” “他肯定会来的。这几天我都打听明白了,您小舅子那晚抢……的女人就住在西尧旁边,看起来很相熟的,没有点男女之事才怪!而且那女人还在三姐的夜总会里上班,到时候把她绑了,威胁那个瞎子,不怕他不来。” 老嘎的确在西尧家附近观察很久,看到田芯经常在夜里出入西尧房间才会这样认为。其实他不知道,和田芯相熟的是那条黑狗。 “嗯,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万一阿鬼输了?打不过那瞎子怎么办?” “他们两人谁赢谁输都无所谓。到了比赛的时候您给张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带特警队来扫场抓人,最好是连老杜一块抓走。这么一来,你不仅解决了西尧,出出胸中的恶气。又撵走了老杜,白得了一个赌场。而且张局长又立了一功,能不感谢您么?” 尖子听得喜笑颜开,一巴掌拍在老嘎肩头,“高哇!一箭三雕。没想到你个孙子还有这么聪明的计策!” 老嘎揉揉肩膀,“那尖哥您还要不要找个小妞来松松骨?” “要,要啊!快点。对了,给你也来一个!” *************************************************************** 又是一个星期,就在阿丑和黑萨没心没肺的疯跑中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最让阿丑高兴的是,虽然和以前一样的同黑萨玩闹嬉戏,但是却再也不带黑萨一起洗澡了。 因为田芯晚上回家的时间都在十点以后,所以阿丑为了能与田芯同步,改成白天睡觉了。虽然在白天看着天花板睡觉很难,但是阿丑觉得很值。 无论做任何事,想要回报,就必须先付出。 可能是想的事情太多了,阿丑今天从六点送走田芯开始到十一点就没闭上眼睛,根本就睡不着,一气之下,他决定去爬山。 阿丑很庆幸登山的时候带上黑萨。因为在下山时,黑萨看见一只兔子,并且很勇敢地冲进树林把兔子叼出来。他有点怀疑那只兔子是不是被黑萨追得急了,撞到树桩上昏过去之后才被黑萨抓住的。 黑萨最近在田芯的呵护宠爱下,天天零食不离嘴边,连肚子都明显地圆滚了一圈,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跑过兔子的样子。 现在这只兔子已经被红烧了,摆在阿丑和黑萨面前。 阿丑打开一罐啤酒,又打开一瓶二锅头,往黑萨面前地盘子里倒了一小半,然后用啤酒罐在盘子边上一磕,示意黑萨干杯。 黑萨用舌头舔口二锅头,呼呼地喘着气,眯缝着小眼睛飞快地用舌头卷起一块兔rou,连咬都没咬,直接吞进肚子里。 阿丑鄙视道:“你那叫品尝?连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就咽了,**狗……”捏起一条兔子腿放在嘴里撕咬。 黑萨仍旧舔着酒,然后又卷起一块兔rou直接吞掉。 “哎——,你这狗东西真他娘地贼性!要是这么吃的话,我哪能抢得过你?你必须得嚼几下!”阿丑发现了黑萨狡诈的意图。 正说话间,阿丑然后发现黑萨的耳朵竖立起来。顺着它的眼神望去。只见老嘎从巷子口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只大大的信封,他脸上的表情让阿丑想起电视剧里妓院的大茶壶。 老嘎走到阿丑的面前,“阿丑,你说你还能有点出息不?跟一条狗在这儿喝酒。也行,你吃rou它吃骨头,正好不浪费!”他根本没见过黑萨发飙的样子,否则以他的性格给他一百万都不敢说这话。 阿丑很讨厌这老流氓,“你来点不?咱哥仨整点儿啊?你是喝白酒还是啤酒啊” 黑萨往旁边撤了一步,朝着老嘎直摇尾巴,一个劲示意老嘎坐在它让出的位置上。 “去你娘地,谁和你们是哥们?!”老嘎脸都变了色,“阿丑,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穿活裆裤呢!当叔叔的我劝你一句,少和那个算命瞎子来往。” 阿丑指指黑萨道:“嘎哥,没办法啊!谁让我和它是哥们呢?” 老嘎把手里的信封往阿丑身上一摔,“给那个算命瞎子,就说是尖哥给他的。” “你不是让我和他少来往么?我听你的话,肯定不和他来往了。你自己送去吧!”阿丑把信封丢在地上。 老嘎扭过身往回走,“你告诉那个瞎子,下星期一晚上十点,不见不散。”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是自己亲自送到西尧手上的话,那样会更有面子。但是那天晚上西尧给尖子一伙人的震慑力实在是太大了,老嘎根本没想到西尧那样一个瘦瘦弱弱的人居然会爆发出如此的战斗力,而且还是个瞎子。他实在是有点恐惧,自己只是来跑腿送信的,要是被西尧揍几下就太划不来了。 他把信封给阿丑,就不怕西尧会看不到。 黑萨跑过去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信封,眼睛紧紧地看着封面上的字。 阿丑又是气又是笑,“**狗,你认识字么?”他挤开黑萨,探头一瞧,只见信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挑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