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高卢鸡VS黑心刘二（三）

    东京分队开火的同时，东京远征军部队也与黑旗军交上了火。法军右翼纵队正在红河堤坝下向丹凤方向行进时，8时30分，堤坝上居高临下射来了密集的子弹，据守在此的黑旗军开始作战，丹凤之战正式打响。匆匆观察完战场形势，法军决定将左右两纵队的兵力集结，再分为左中右三路战斗队形合围向丹凤，其中重点以中路进攻正面的堤坝。在随行火炮支援下，刚刚下过的大雨让地面变得很松软，法军的一颗炮弹落下都会使这本来就松软的土地出现一个大坑。法军的炮击虽然十分迅猛，但其实并没有对守卫大堤上的黑旗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原来刘永福在退守丹凤以后，就按照光绪教授的方法在在大堤上挖了无数条壕沟，并且在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块松木板，并且上木板的上面在盖上厚厚的一层土，这看似简单的防御工事，却对防御法军的炮击非常有效，炮弹落在壕沟上面只是削去了最上层的一些土，并没有对下面的士兵造成多大的伤害。

    在壕沟内，小虎子正在悠闲地吸着烟，相比于一些刚刚上战场的新兵，他已经算是一位老兵了。他吸着烟，在他旁边的一位新兵却没有他那么悠闲，只见他紧闭双眼，两腿还有些颤抖，每一发炮弹落下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小虎子看了他一眼，将烟递给他，示意他抽两口。新兵颤抖着手接过烟抽了几口，小虎子说道：“这烟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上次炸掉河内城的城墙，我们团长给我的奖励。”

    小虎子这人就是爱夸耀自己，逢人都会在他面前说说自己的英雄事迹，特别是在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面前那就更不用说了。

    那新兵抽了几口烟，终于缓过一口气羡慕地说道：“您可不真厉害，这么厉害的炮击你都不怕。”

    听了这新兵羡慕自己，小虎子有些飘飘然说道：“我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害怕的要死，比起你的表现还差呢。不过打过几次仗就发现，其实上战场也没什么，也就那个样，所以你也用不了害怕。”

    那新兵说道：“你可是个老兵了，我得向你好好学习。”

    小虎子谦虚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再说这里的工事非常的坚固，法军的炮火伤不了你。待会等法军炮火完以后，你跟着我就行了。”

    法军的指挥官比硕上校相信在这样猛烈的炮火攻击下，黑旗军很难抵抗，于是便以越南雇佣军为先锋，开始不断压迫黑旗军阵地，泅渡过江，向着丹凤正面的制高点——大堤挺进。

    其实法军的行动都在黑旗军的眼皮底下，观察哨里的士兵一发现法军的意图，果断地通知了在战壕里等待的士兵。听到法军要上来的消息，战壕里的士兵急忙跑到各自的岗位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站在法军最前面的部队是越南雇佣兵，其主要组成部分就是黄宗英率领的黄旗军。在法军的炮击还没有停时候，他就对底下的那些叛徒说道：“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法军说了待会谁要是第一个冲上大堤，就赏白银五十两。”

    听到他的话那些个士兵个个摩拳擦掌意欲大限身手，仿佛那些赏银已经进了他们的口袋，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即将等到的将会是什么。

    法军的炮击刚停，那些个黄旗军就迫不及待地向大堤冲去。不过就在那些个越南雇佣兵就要攻上大堤的时候，突然大堤上出现了几挺加林特机枪，在那些雇佣兵踏上大堤的那一刻，那些个机枪就向着越南雇佣兵扫射，同时其他黑旗军士兵也用手中的武器向敌人射出愤怒的子弹。

    冲在最前面的越南雇佣兵顿时人仰马翻，死伤一片。对于这些雇佣兵来说，在诱人的赏银也没有老命来的实惠，毕竟赚钱还得有命花才行。于是看着黑旗军的火力如此强劲，那些个雇佣兵早就已经逃了。

    比硕上校用望远镜看着战场上的一切，不过对于刚刚才发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刚刚的炮击明明已经将大堤都犁了个遍了，为什么黑旗军却能保持如此强大的火力，法军司令部感到不解。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雇佣兵的撤退，已经完全打乱了法军的部署，不得已比硕只好命令部队后撤，同时命令炮兵继续开炮，以阻挡黑旗军可能出现的反扑。

    看着法军撤退同时又开始炮击，黑旗军只好放弃攻击退入坑道，双方陷入僵持。

    对于法军的撤退，在丹凤外围右翼包抄的法军指挥官贝杰少校对此感到万分不解，立刻提出异议，要求司令部不仅不该撤退，还应加强正面的兵力，继续进攻。

    贝杰少校说道：“上校先生，你刚才为什么命令部队撤退，如果刚才正面在坚持一会的话，我已经从右翼包抄到黑旗军的阵地后面了。说不定现在法兰西的大棋已经插上黑旗军守候的大堤上了。”

    对于贝杰少校的无理，比硕上校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贝杰少校一直是个火爆脾气的人。他说道：“贝杰少校，你刚才应该看到了，黑旗军的火力非常的迅猛，由黄宗英率领的真面部队伤亡很大，很难配合你。”

    听了比硕上校的解释，贝杰恨恨地看了黄宗英一眼，用法语说道：“这些胆小的家伙，其实和对面的黄皮猴子是一路货色。即使给他们装备了军装，也改不了他们的本性。他们就像一群穿着衣服的猴子，但是猴子永远就是猴子。让他们配合我们的行动，只会拖累我们。”

    虽然翻译并没有告诉黄宗英贝杰少校说的内容，但是黄宗英毕竟和法国人混了好几年的人物（当汉jian的必修课，就是学会主子的语言），也能听懂些法语，再加上贝杰少校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善，因此对贝杰少校的话也能明白个大概。

    对于贝杰少校的鄙视，黄宗英有些愤愤不平，刚才的攻击对黄旗军来说就是场灾难，才一会的功夫，自己就伤亡一百多人。要不是人跑得快，说不定黄旗军大半的人都交代在这里了。但是他却无可奈何，黄宗英怎么也没有想到，黑旗军居然有这么大的火力，而且部队的素质也与以前大不一样，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的是那支自己熟悉的黑旗军嘛。

    就在此时天空又下起大雨，虽然大雨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个作战的好时候，但是在贝杰少校的坚持下，当天的作战经过片刻的暂停后重新恢复。

    而对黑旗军来说大雨造成的不便远远比法军打，坑道里已经满是雨水，虽然黑旗军使用了一切可以用的东西拼命往外泼水，但是雨越下越大，坑道内进水的速度远远大于黑旗军排水的速度，在加上坑道内的土地本来就松软，在加上雨水的浸泡，一些地方出现了坍塌，不得已刘永福下令大堤上的士兵后撤到丹凤外围的村寨内。

    就在黑旗军准备撤退的时候，法军发起了攻击。法军集中了所有的火炮对着大堤发起炮击。而贝杰显得与波滑等军官的作风大有不同，贝杰少校表现了出了十分凶悍的一面。在其指挥下，法军竟然停止了射击，在步枪头上安上明晃晃的刺刀。随着号兵吹响冲锋号，包括越南雇佣兵连在内，丹凤正面的法军端起刺刀，冲过堤坝内淤积的雨水，冒着大雨，向丹凤外围大堤上的黑旗军发起了残酷的白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