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RB东京帝国大学座落于东京中心城市,乃当时的最高学府,1886年所建,是RB明治维新后的一个标志性产物,明治维新以前,RB还是德川幕府时代,天皇只是个傀儡空架子,国家的权利全都落在封建的德川幕府手中,所遵循的文化依然是沿用我国的儒家教育,国策也与我国一样,闭关锁国,不与西方人通商,禁止外国传教士及商人进入本土,甚至连远洋航行的船只也禁止生产,这样的生产力低下制度必然使得人民生活相当困苦,可是随着后来的英美列强一次次炮轰的相继相继入侵,逼迫他们“开国”,又使用武力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的《日美友好通商条约》,使他们陷入更大的民族危机,于是倒幕运动开始了,德川政府倒台后,国家权利归于天皇手中,政府便进行了近现代化改革,放弃受熏陶已久的儒教,推行殖产兴业,脱亚入欧,采用以利益为目的,以实力为后盾的铁血政策,建立以德国宪法为蓝本的军国主义体制,特别空前重视作为义务教育的基础教育,军队则采用富国强兵的现代兵役制度,大力发展海军建设,到了1914年,舰船吨位一度飙升至70多万吨,位居世界海上第七强国,做法与当年逼他们开国的西方列强看齐,而后来的实施却比别人更野蛮,更血腥。可惜,好好的一个大和民族,就这样被西方列强的几纸不平等条约及几轮炮火给教坏了。 李光正来到RB后,学了半年的日语,最后考上了这所顶尖的东京帝国大学,成为一个帝大生。 一天,讲台上站着一个身穿少佐军官服的老师,一挺歪把子机枪摆在桌上,老师一副和蔼的脸上戴着一副近视镜,年约四十开外,一把象牙刀柄的战刀挎在腰上,像是皇系血统的人,他拿着教棍,行了一个礼,道:“同学们好,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藤野正雄,今天我来这里为大家讲课。” 李光正一手托腮,一手握笔,坐在第二排倒数第三的位置上,看着上面的藤野。 藤野指着桌上的机枪问大家:“同学们,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 学生们齐声道:“枪!” 藤野微笑地:“知道就好,那么我今天就说说这枪的性能。”他放下教棍,摸着机枪:“同学们,你们有谁知道这机枪是谁发明的吗?” 众学生摇了摇头。 藤野微笑地看着学生:“是美国人R.J.加特林,1860年,加特林根据步枪的原理,发明了可以连续发射的机枪,它的原理是利用枪膛里的火药的部分压力推动子弹,从而达到连续发射的效果,所以,在战场上它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他放下机枪,又拿起一支步枪道:“这是步枪,它的特点是打的远,打得准,一个好的枪手可以在几百米远的距离内准确地命中目标,也是目前军队上所使用的常规武器。” 李光正伸着头,看着桌上的机枪。 藤野放下步枪后,一一看着同学们:“同学们,今天我为大家介绍这些东西,主要是鉴于目前的国际形势以及我大RB帝国的未来趋势,而学校作为培养国家人才之摇蓝之地,当然得具备熟识的军事常识,特别是我们这所顶尖的帝国学校,更是培养我大和民族精英的地方,所以以后每周一、三、五的自习课改为军事课,希望同学们好好学习,大家有没有信心?” 学生们齐声地:“有!” 藤野脸露笑容地点了点头,他展示完军火后,便大谈RB的发展史,从以前遵循中国的儒道时他们是如何如何的善良,外人欺负他们也是以礼相待,当西方列强一次次的先是炮轰后是威胁后,说再善良的农夫也禁不住毒蛇的一次次咬伤,于是才改变体制,成为了当今世上的强国,成就了这样的高等学校的诞生。 李光正对藤野山洪爆发式的演讲并未动情,倒是对摆在桌上的歪把子机枪亢奋不已,因为他没见过,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机枪会连续发射子弹,它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准头又是怎样把控的。 放学后,李光正无所事事,因为刚来没多久,对同学又不熟,于是拿了一本小说走到校园里的一颗树下看了起来。看了几分钟后,一个学生走来,对他行了一个礼,问李光正:“您好,我叫上原一男,请问您在看什么书?” 李光正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您好,夏目漱的《哥们》” 上原喜道:“你也喜欢夏目漱,他的书写得很好,很感人。” 李光正放下手中的书:“哦?可我认为不怎么样,豪气不足,女人味太重。” 上原看着放在地上的书:“你怎么这么说呢?” 李光正指着地上的书:“你看,仅仅是喝了‘豪猪’的一杯冰水,那个老师就要他把‘豪猪’的恩情还掉,这哪是一个男子汉所为。” 上原拿起地上的书:“我认为这正是该书写得好的地方。” “什么?这也算写得好?” “其实那个老师是爱他才会说那些话的,因为恩情债还是还得越早越好。” 李光正站起身:“恩情?喝了一杯一钱五厘的冰水也算恩情?不会吧?” “喝了别人的东西还不算恩情?”上原仔细打量着他:“你不会一直是住在外国吧?” 李光正看着上原笑了笑:“我是中国人。” 上原上下打量了李光正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难怪。莫非你们中国人就没有恩情吗?” 李光正微笑地抬了抬头:“在我们中国,小恩小惠不算恩情,叫友谊。” “哦,我们RB人不同你们,我们只要是接受了别人的东西,就叫恩情,哪怕是抽了别人的一支烟。“ “那一辈子都有还不完的恩情。” 上原看着李光正,对他两手一摊,“所以平时最好不要接受别人的东西。” 李光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些RB人有点怪,有点小气。 来到RB以后,李光正除学业认真的同时,对师父教他的武功并未荒废,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便起床打一个小时的拳,这天也是如此,早早起来便在校园里腾、挪、闪、劈、搂、抱,使得虎虎有声。 “好!”藤野拍着手走来:“难得,难得,在这样一所高等学校里,竞然有人会使这么好的中国功夫。” 李光正收拳,对着藤野行礼道:“老师早。” 藤野绕着李光正走了几步,看着他:“白天训练的时候,一枪中靶的人是你?” 李光正点头道:“是!” 藤野脸露微笑:“好!你叫什么名字?” “李光正。” 藤野突然改用中文:“李光正?你是中国人?” 李光正也用中文:“是。” “你来这里多久了?” “快一年了,老师也会说中文?” 藤野笑嘻嘻的对着李光正摇头晃脑起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涕下。’我研究中国文化好多年了,我也喜欢中国文化,在东北的时候我还专门请了一个先生教我。” 李光正微笑地对着藤野点了点头:“这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他当时写这首诗时的时候,正值怀才而不得志,所以在寂寞无聊之时受《楚辞》中的《远游》有感而发,言语苍劲奔放,为后人广为传颂。” 藤野讶然地看着李光正:“哦,想不到李桑对古典诗词有如此的研究,《远游》中是怎么说的?” 李光正微笑地:“《远游》有云‘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当然,语句是由此而出,然意境却是更显苍茫遒劲。” 藤野盯着李光正:“难得!难得!我随口吟出一首古诗,李桑就能有板有眼地细细道出,足见李桑于中国文化熟谙之深。” 李光正摇了摇头:“非也,熟谙一词,实不敢当,中国文化漫漫五千年之久,其博大之深又岂是我等所能望其项背的。” 藤野看着李光正点了点头:“这首诗写得好啊。” 李光正:“就文辞来说,此诗确是好诗,然诗中的悲凉之意,学生却是不敢苟同。” “哦?为什么?” 李光正挺了一下胸,道:“陈子昂在当时是一个有政治远见和才能的文客,为天下,他既然敢冒杀头之嫌也要直言进谏武则天,然当真的因此而被贬下狱之后,其心不应如此感天悲地,留下这样的慷慨悲吟之绝唱。” 藤野拍着手:“好!好!说说你的高见。” “学生认为,一个真心胸怀报国宏愿之士,不管是身处要职也好,置身平民也罢,本应抱着生亦何欢,死又何惧之心,春风得意之时为民发着光,身处逆境之后亦应散着自身的热于民众。” 藤野对着李光正伸出拇指:“好!好,说得好,我喜欢。” 李光正:“学生认为,与其‘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倒不如李白的‘手接飞猱搏雕虎,侧足焦原未言苦。”那种气概更为人们所称羡。” 藤野打量了一会李光正,然后微笑地点了点头:“好,李桑年纪轻轻,知识却是如此之渊博,而见解也是独到非常,难得,难得啊。” 李光正对着藤野行了一礼,道:“老师过奖了。” “不不,一点也不。”停了一下,藤野问:“李桑家住哪里?” “JS南京。” 藤野抬头望天:“南京?南京是个好地方啊,杭州女子苏州汉,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一点不假。” 李光正一笑:“老师过奖了。” 藤野拍了拍李光正的肩:“确实是,李桑,你喜欢武学,哪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切磋切磋。” 李光正:“学生只是瞎玩的。” 藤野微笑地:“不要谦虚嘛。” 藤野乃皇室血统,军衔少佐,RB的军衔于当时的中国军不同,他们的职位高低不是以身份而定,而是以战绩来的,不像我们,可以靠关系,靠钱买。他端详着李光正,看不出如此一个外表俊美的青年,竟然有着不一般的高深学问及武功,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别样的爱怜。 一年后,有天李光正想出去买点东西,看见上原坐在花池边,他拿着一封信,将头深深埋在手掌里,于是走了过去问他:“上原君,怎么啦,这么难过?” 上原“唉”了一声,欲言又止。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李光正好奇地说:“上原君,什么事嘛,告诉我?” 上原犹豫一下,看着信:“家里来信说,我母亲病了很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挣扎,我meimei说她准备不读书了,她准备去做……” “准备去做什么?”李光正赶紧问了一句。 上原:“去做……去做游女来赚钱给我妈治病。” 李光正不解地看着他:“游女?游女是做什么的?” 上原为难地看了一下李光正后:“就是,就是,唉,就是做那个的,我真没用。”说完用手锤自己的头。 “这怎么可以。”李光正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递给他。 上原看着伸在他面前的钱,推脱道:“不,不,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钱。” 李光正笑了一下:“不要客气,没事的。” 上原看着李光正手里厚厚的一叠钱:“我不可以接受你这么多钱。”然后用手推开光正的手。 李光正盯着上原的脸道:“上原君,有困难大家帮,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况且,‘救人如救火’,什么都可以养,唯独不能把病养在身上。” 上原看着李光正手里的钱,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可以。” 李光正强行把钱塞进上原的手中:“上原君,你要搞清楚,我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mama救命的,明白吗?” 上原迟疑一会,见李光正用力的抓着他的手,然后无奈地低下头,像行礼,又像是愧疚地说了句“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