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军神传在线阅读 - 第十五话 异瞳妖姬

第十五话 异瞳妖姬

    “索格兰德.琉斯就这样把第二次法老的权力用掉了?只是为了赐给一个奴隶自由?”菲欧娜好奇地问道。如果说,听到索格兰德第一次使用法老的权力,大家还觉得似乎比较大气的话,那么这第二次权力的使用就显得有些不值得了。

    “是的,他就把第二次法老的权威用在了赐予那个黑奴自由上。”阿比纳斯回答道。

    “那么,这个获得自由的人是谁呢?”岚枫问道。

    “哈,岚枫先生一下子切中了重点,”阿比纳斯笑着拍了下大腿,“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在意琉斯阁下到底赐予了谁自由,我们只在乎他又用掉了一次法老的权力。但如果现在在和知情人谈论这件事,他们都会说这恐怕是琉斯阁下做得最有远见的事之一。”

    “如此说来……”

    “对,那个被赐予永久自由的黑奴就是现在的米亚斯国王——门农呀。”阿比纳斯揭晓了这个谜底。

    “那是谁?哎哟!”尤瑟夫捂着后脑勺,愤愤地瞪着自己的兄弟。虽然弗兰克也不知道,但他至少知道不应该在外国使臣面前表现得玛斯塔尔贵族很无知。

    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向读者们介绍过安瓦拉斯那的情况。新生不到10年的米亚斯王国就位于占据了安瓦拉斯那五分二面积的米亚斯高原上,这个新王国的出现使得安瓦拉斯那的两个大国之间出现了一个缓冲地带。原有的平衡被打破后,很快就形成了新的平衡。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完全由黑皮肤的人建立的国家,一直被埃菲尼和赫尔茨视为“未开化的猿猴”的米亚斯人,向这两个不友善的邻居展示了他们自己的力量。理所当然的,米亚斯高原上蕴藏的丰富财富回到了应该拥有它的主人的手里。

    自然,任何关心南方大陆形势的人都会对米亚斯国王门农感兴趣。这个曾经的奴隶,在回到自己的家乡后,逐步团结起了米亚斯高原的诸多部落,建立起了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军队。一开始让人们惊奇的是,这个逃奴表现得既像一位出色的军事统帅,又像一位坚定的政治家。尤其是后者,埃菲尼和赫尔茨的将军们不是未在米亚斯的战场上碰到过难缠的对手,但很容易依靠绝对优势的兵力最终歼灭对方。然而,团结起来的米亚斯人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当埃菲尼人最终联想到是谁赋予了这个黑人国王自由时,他们便明白了继续在米亚斯高原上和那些健步如飞的米亚斯掷矛手纠缠是件毫无意义的事。

    “那么,您快说说他是怎么使用第三次法老的权力的?”菲欧娜问道。

    “至于第三次嘛,哈哈,很遗憾,我没有能亲眼目睹。”阿比纳斯笑道。

    “您不是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吗?”菲奥雷问道。

    “但是琉斯阁下还没有使用第三次法老的权力呀,没有发生的事情,身为凡人的我怎么可能看见呢?”阿比纳斯狡猾地笑了起来。

    在继续闲聊了一阵后,几个年轻人向阿比纳斯告辞了。阿蒙之仆借口自己人生地不熟,希望能够和玛斯塔尔人的船结伴同行,菲奥雷也应允了下来。

    之后一路无事,一行人等于4月7日顺利地抵达了玛斯塔尔的首都——修拉萨。到达目的地后,埃菲尼人自然是去递交外交信物,入住宾馆;雷德纳普兄弟和海斯兄妹也是各自回家。本来岚枫也认为自己应该和埃菲尼人一样,不过菲欧娜却不同意。外交部的老爷们怎么一下子就认同这个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国家派来的孤零零的一位使节呢?于是,岚枫还是跟着海斯兄妹回了家,这让雷德纳普兄弟颇有微辞了一番。

    岚枫在海斯家自然是见到海斯伯爵和夫人,这对夫妇的外貌和15年前相比,变化并不是很大。阿塔兰忒依然保持着时常运动的习惯,并且巴伐尔由于心疼妻子的身体,坚持不让她再生育,所以她身材并没有发胖,仍然保持着少妇时的匀称。海斯伯爵巴伐尔,除了蓄起来的胡须和额头上的几道岁月的痕迹外,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有精力衰退的迹象。

    夫妇俩对于菲欧娜的平安归来自然是高兴不已,阿塔兰忒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眼泪。巴伐尔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上次妻子在南方的受伤已经让他心悸不已,实际上这次他也是担心地一直咒骂着南方的那座城市。他们对于岚枫的来历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因为菲欧娜声称岚枫保护过自己,所以对这个清秀的年轻人仍保有相当的好意。

    “你明天就去见见公主殿下吧,她可是一直在念叨你。”阿塔兰忒对女儿说道。

    “好的,陛下那边我需要去吗?”

    “如果她有空的话,你也可以过去,你被绑架时,陛下也很担心你呢。”

    “哥哥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和你一起去。”

    “那么岚枫呢,他也能和我一起去吗?”

    阿塔兰忒望望了岚枫,微笑道:“好吧,他也应该能一起去,只要你不怕公主殿下会吃醋。”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塞欧多拉和我是最要好的普通朋友。”菲欧娜特意强调了“普通”两个字。

    听到meimei这么说,菲奥雷不由地在一边偷偷笑了起来。岚枫有些不解地望着他,菲奥雷连忙拉过他的肩膀,借口给他安排房间,把他带开了。

    “您是不是很好奇,我刚才为什么这么笑?”在楼梯上,菲奥雷说道。

    “啊,有那么一点。”

    “那是因为啊,敢于在修拉萨说只是和那位公主殿下是普通朋友的女孩,大概只有我家meimei了吧。当然,若是追根溯源,这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不过,您迟早会知道,与其让您在那些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中猜度,还不如让我来告诉您最真实可靠的情况吧。”

    玛斯塔尔女皇希格拉妮生有一子一女,将来帝国的第一继承人雷曼皇太子是和已经去世的菲尔德斯大公利昂生育的,这个男孩继承了海涅尔家黄金色的双瞳。而比他年长三岁的塞欧多拉公主,虽然官方名义上也是利昂的女儿,不过随着这位公主的成长,怀疑的声音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息过。原因就在于,塞欧多拉公主有着异于常人的双色眸子,除了黄金色的那只左眼外,右眼却是恰好是紫水晶般的。有心人对照了当年的情况,于是塞欧多拉公主的生父并非菲尔德斯大公,而是索格兰德.琉斯的说法就不胫而走了。

    希格拉妮女皇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传言,但是舆论的声音太强了,使得所有的玛斯塔尔贵族都认为这是恐怕就是事实。在北菲尔德斯老公爵还在世时,女皇对这个传言是严厉地封杀的。不过,一等到北菲尔德斯老公爵和菲特烈.菲尔德斯男爵去世后,皇室立刻以直系继承的名义将北菲尔德斯的资产和权益划归到当时还不大的雷曼王子名下。之后,女皇对这则传言的控制力度便有所减弱。

    越传越厉害的流言自然会有一天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塞欧多拉公主的性情也因此变得逐渐古怪了起来,她的行事也变得越来越离经叛道。实际上,一开始她的所作所为和一般的纨绔子弟相比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地方。这位公主恐怕是继承了亲生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无论在什么方面都表现得出类拔萃,因此她初期的少许叛逆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担忧。但是,到了塞欧多拉开始知晓男女之事的年纪,麻烦就随之而来了。

    如果这位公主就此开始渔猎男色,恐怕玛斯塔尔贵族们还会认为这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好机会。可问题就在于,这位公主是在渔猎女色,这让玛斯塔尔的贵族阶层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都万分头痛。贵府小姐若是被皇子骗上了床,那恭喜恭喜,令爱要成皇妃了。可贵府小姐是被公主给骗上了床,那该怎么算呢?当然是睡了也白睡。而对于那些年轻的纨绔子弟来说,塞欧多拉带给他们的现实问题是:泡妞完全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这样带来一个很是尴尬的后果,第一你不能朝一个女人扔白手套;第二即便扔了你也未必打得赢。

    当然,有人会说,只要管束好自家的女儿不就成了,就不信百合之风能压倒人类繁殖的天性。可当你听到贵族小姐们互相窃窃私语着诸如“塞欧多拉殿下的那只右眼听说有慑人心魄的魔力哦。”“啊,啊,好想给她看一眼呢”这样的话时,正常人绝对会感到绝望的。

    当然,也有少数的例外,比如海斯家的小姐。据菲奥雷证实,有一次塞欧多拉私底下对他说:“要是你是meimei就好了,菲欧娜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今后绝对不会打她的主意。”公主的这句表白,让海斯夫妇放心了不少。

    不过这般幸运的贵族家长终究是属于少数的,塞欧多拉公主在这些年里,爬上了多少位小姐闺阁的阳台,可能已经接近于一个众人难以想象的数目了。甚至有过“前半夜她在meimei的房间里,后半夜直接跳过一个窗台的距离到jiejie的房间里。”的传闻。反正,私底下玛斯塔尔人已经送给了这位公主一个不能算褒义的外号——“异瞳妖姬”。

    岚枫自然是很惊异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事,另一方面他也感觉到菲奥雷可能是那位公主极少数的几个忠实朋友。

    到了第二天,宫廷长里皮子爵今天一早就看见塞欧多拉公主起床梳洗后,提着练习用剑去了皇室专用的练武场地。这让他感到一些奇怪,因为按着日常的情况,4月8日应该不是塞欧多拉公主勤奋练习剑术的日子。她很有可能凌晨时分还在某位小姐的床上,不过只要公主能够在早餐前回到宫殿里,里皮子爵也好向女皇陛下交待。

    塞欧多拉公主在剑术上是有天分的,许多教过她的教练都这么认为,她反应敏捷、爆发力出众。即便她不能算是勤奋的练习者,但在同龄人中,能够胜过她的依然是少数。年轻一代的贵族中,恐怕只有兰斯家的大公子还有把握击败这位公主。

    今天被拉来做陪练的,恰好就是兰斯家的大公子——米歇尔.兰斯。这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禁卫军的大队长了。他的父亲是我们都熟悉的北方军统帅兰斯伯爵索德,雷德纳普夫人珂赛特的兄长。

    “米歇尔,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哦。”公主微笑着说道,同时利落地刺出一剑。

    “殿下,注意防守,别光顾着进攻。”米歇尔格挡完后,立刻反击。他此刻突然想到公主几个小时前应该还搂着某个少女述说着情话,总觉得现在和她对练是件很怪异的事情。

    “嘛,用完早餐,菲欧娜就会来拜访我呢,到时候我会好好抱抱亲亲她的。”塞欧多拉用一种带有暗示的暧mei语气说道。

    “殿下,看招!”米歇尔突然加快了攻势。

    “哇,发怒了,这才有意思。”塞欧多拉不慌不忙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势。

    塞欧多拉有着暗金色的美丽长发,但她在右侧前额留了很长的刘海,几乎把她的整个右半边脸全挡住了,自然她的右眼也是一直隐藏在有着金属光泽的发丝之后。单就她完全露出的左半边脸,任何一个人都会推断出她的整张面孔该有多么得美丽。她的母亲就一直保有着“大陆第一美女”的称号,不过塞欧多拉的容貌和希格拉妮的还是有不少不同的地方。

    米歇尔常年面对着这样一张魅力十足的面孔,但却从来没有生出过什么爱慕之心。因为伯爵之子清楚地知道面孔主人的性格有多恶劣,他时常会想如果公主殿下像普通贵族小姐那样会是如何,结果却发现自己还算灵活的脑筋很容易因此变得像一锅放了两个星期的粥。

    “今天到此为止吧。”公主喘着气命令道,汗珠已经滑过她光滑的额头,挂在了她的长睫上。

    “那么,在下告辞了。”米歇尔收回剑,向公主欠了欠身后离开了练习场。

    “殿下,您准备单独用餐,还是和陛下一起用餐。”里皮子爵虽然觉得今天公主对自己行程的安排有些怪异,不过还是上前问了这么一句。

    “我会和母皇一起用餐的,麻烦您给我准备好餐具。”公主擦了擦汗后回答道。

    “好的,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宫廷长越发觉得怪异了。

    塞欧多拉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衣物,将它们随手丢在一边。女仆们知道她的习惯,一会儿就会进来收拾。里皮子爵早就吩咐给公主准备温热的洗澡水,虽然塞欧多拉有着即便冬天也能用冷水沐浴的良好体质,但我们都知道运动后的热水浴能够更好地带走汗水在皮肤上残留的不舒适感。

    将近半个小时后,公主从浴缸里爬了起来,穿戴起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装束。她从来不需要女仆服侍,或者说里皮子爵生怕连女仆都遭其“毒手”而不敢派人手给她。在宫廷里服务的年轻女孩们时常谈起这位公主,不过她们很少有机会能够直接面对她。

    塞欧多拉穿戴完毕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门,在不远的转角处,她敏锐地发觉了一个身影。对方知道瞒不过她的眼睛,有些羞涩地主动走了出来。这是一个正在长个子的男孩,已经略微比塞欧多拉高出了一点,可这看来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勇气面对塞欧多拉。

    “皇姐,早上好,”男孩向她打了招呼,“今天你回来得挺早嘛。”

    “早上好,我亲爱的弟弟。”塞欧多拉微笑着和皇子拉近了距离,随后一把纠住他的领口,伏在他耳边说道:“雷曼,下次进我房间时记得敲门,尤其是在我洗澡的时候。我知道你到了对某些事情感兴趣的年纪,但记住行事要有分寸,不然我不介意告诉母亲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玛斯塔尔的皇太子殿下被自己的jiejie吓得不轻,慌张地一声也不敢吱。塞欧多拉很快放开了他,仍旧微笑着像一个温柔娴雅地普通jiejie那样替他整了整被自己弄皱的领子。随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身先向餐厅走了过去。皇太子耷拉着脑袋跟在她后面,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

    玛斯塔尔帝国的统治者——希格拉妮女皇已经在餐厅里等待自己的子女了,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使得你简直不能相信这位女皇是玛斯塔尔有史以来最为勤勉的君主。如果不是凑得非常近,任何人都无法发现女皇眼角那几丝细微的皱纹。这固然有着天生丽质的因素,不过希格拉妮并非不在意保养自己的容貌。相反女皇在这方面花的心思绝对不亚于在国政方面的,为了保持肌肤的细腻紧致;为了保持身材的匀称丰满,希格拉妮都做出了许多努力。当然,作为一名少有的明智君主,希格拉妮自然明白追求驻颜有术的底线是在哪里。类似像用处女的鲜血沐浴来保持青春的耸人听闻的做法,断然是不会被她所接受和容忍的。事实上,可能年轻健壮的男性对保持女性的青春美貌更有好处,至少埃菲尼的娜芙蒂王太后对此深信不疑。

    皇室的早餐也不算奢侈,新鲜牛奶加上特制的香肠、乳酪、黄油面包就足够了。早餐只是家庭成员间交流的时间,希格拉妮不会把工作带进这个时间。

    “最近,你最好能够一直呆在家里,很快就是你的生日舞会了。”希格拉妮当然是对自己的女儿这么说。

    “我知道了,只是骑马、练武算不算安分守己?”塞欧多拉漫不经心地撕扯着面包。

    “那样最好,”希格拉妮用叉子把一小段香肠送进自己小巧的嘴里,“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待会儿海斯小姐会来拜访你,好好招待客人们,你们也很久没有见了。有什么需要就通知宫廷长大人,他会尽力满足你们的。如果下午茶时,你们还在皇宫里,我可能会抽空去看看你们。菲欧娜那孩子我也很久没有看见了。”

    “母亲,今天,我可以和皇姐一起留下来么?”皇太子问道。

    “上午,你还是继续按你的日常安排行事,下午,放你半天假吧。”希格拉妮说道。

    “太好了。”雷曼高兴地去对付自己盘子里的那段香肠了。

    “塞欧多拉……”

    “什么事,母亲?”塞欧多拉闪自己好看左眼。

    “也许,最近我们该找个时间谈谈。”希格拉妮低了下头说道。

    “随您的便,我随时都空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