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瓶颈

    张雄压下心中的兴奋，有些感慨道：“果然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啊！接下来可以凝炼中枢魄了，之后便可以通过连接力魄的魂线引导力魄入体，那时你才算正式进入力魄境，算得上一名修行者。而如今，你还只是一名凡徒。”

    向盘听张雄说他现在只是一名凡徒，抬起头有些期待的问道：“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和师父一样厉害？”

    “我现在是气魄境显形期，算是一名顶级上师。上师分初级、中级、高级和顶级，对应气魄境的入体期，凝魄期，和魂期及显形期。气魄境之下是力魄境。力魄境也被称为下师，下师也分初级、中级、高级和顶级，对应力魄境的入体期，凝魄期，和魂期及显形期。而你现在连下师都不是，所以你还差得远呢，还是先成为下师再说吧！”张雄今天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这让向盘听得有些心驰神往。

    半晌，向盘收摄心神，犹豫了一下，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一个疑问：“师父，你可知道石大宽在县城里请的那个施法暗害我父亲的人是什么境界？”

    张雄看了看向盘，他知道这是向盘的心结，也正是这个心结，才让向盘有了修炼的动力。这也是张雄愿意看到的。因此他倒没有必要隐瞒。

    “据我的感应，对方至少是一名高级下师，也可能是顶级下师，但绝不是上师。所以，只要你努力修炼，想超越他也还是很快的。不必有什么压力。”张雄担心向盘会因为那人的境界过高而丧失报仇的信心，甚至产生绝望的感觉而放弃修炼，于是不忘加了几句安慰的话。

    但张雄还是低估了向盘的决心。向盘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喃喃低语：“下师吗？管你是高级还是顶级呢，只要我成为上师，要报仇却也不难。”向盘在心中暗暗给自己定下了当前的修炼目标。

    此后数日，向盘没有外出，一直在石洞中修炼。

    因为有了观察驼羊魂魄的经历，又经过数日来的尝试和努力。这日，向盘盘膝而坐，手里掐着印诀，以魂波内视黄庭，仔细的感应着。突然，他在自己的命魂上感应到了一丝波动，当下，将心神全部集中在这丝波动上。一条有些像婴儿脐带的魂线终于在他的魂波中呈现出来。

    只是此魂线比驼羊的魂线粗得多，驼羊的魂线只是比头发丝略粗些，确实如同一条细线，而向盘的魂线竟有小指粗细，呈波浪状延伸向黄庭深处——后来向盘也就魂线粗细之事问过张雄。张雄只说每个人的魂线都不同，人与动物的更不同，只要是魂线就好，不必理会。经此一说，向盘也就不再细究这件事了。

    向盘继续运转功法，沿着这条魂线，一直向黄庭深处探索，以期在广大的黄庭内找出魂线另一端的中枢魄。

    不久，在黄庭内的一个偏僻位置，向盘的魂波终于感应到了中枢魄，这是一个有着淡淡绿色的虚弱身影，就那样无所凭依的在黄庭内飘浮着。

    在看到中枢魄的那一刻，向盘万分激动，觉得周身舒泰，好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向盘心念一动，通过魂线以魂波的形式给中枢魄传递了一道魂念，中枢魄接受到了魂念，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在黄庭中与命魂遥遥相望。

    向盘又通过魂线，将命魂中的一缕魂气传递给中枢魄，魂气瞬间便被中枢魄吸收了进去。

    中枢魄吸收了魂气，很快便将其转化为一缕淡淡的绿色魄气。只是中枢魄依然虚弱，毕竟这一点魂气对于中枢魄来说太过少了点。

    向盘却并不着急，毕竟在空旷的黄庭中寻找中枢魄才是最难的一步，只要寻找中枢魄这关键的一步做完了，以后只需不断注入魂气，让中枢魄逐渐凝实就可以了。虽然这有些麻烦，但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向盘开始拼命的凝炼冥气，转化魂气传给中枢魄。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中枢魄越发显得翠绿了。

    但不知为什么，无论中枢魄如何凝实，依然显得有些虚弱，行动起来也比较缓慢，因此向盘也没有急着将其召唤到命魂身边。

    又过去了一个月，中枢魄的虚弱状态依然如故。而且这一个月来，经过向盘仔细的感应，发现传输的魂气还没经过转化，便好似都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样。这让向盘终于有些焦躁起来。

    张雄对向盘这几个月的修炼速度也有些无奈。他的皱纹似乎多了些，白发似乎也多了些。他开始时常皱起眉头看着修炼中的向盘，像是在思索是不是该做一件事，也像是在衡量事情的利弊。有时他也出去一趟，短则半日，长则二三日。

    又过了一个月，向盘依旧没有什么进展。这一天张雄似乎是有了决断。叫住了刚要开始修炼的向盘，说道：“你最近的修炼毫无起色，看来是遇到瓶颈了，有必要借助些外力来突破了。”

    “瓶颈？”向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疑惑的道：“那要如何突破瓶颈？请师父明示。”

    “民间有一句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这个方法对修炼也是有用的，所以只有吞噬魂魄了。”张雄尽量浅显的解释了一番。

    “吞噬魂魄，这个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向盘下意识的觉得通过吞噬魂魄修炼可能存在一些问题，这或许就是一种本能吧。

    “你信不过师父？难道师父会害你不成？”张雄有些不悦的反问道，但当其见到向盘双眉紧皱时，还是有些无奈的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说要你直接吞噬魂魄。这必须先将抓来的魂魄灌注魂气，让其凝实——就像从你父亲体内抓出的鼬鼠，那便是对方抓来的鼬鼠魂魄，通过灌注魂气一点点培育起来的——然后还需要将魂魄的意识抹除，使魂魄变成纯粹的魂魄能量体，这样才能吞噬。否则，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在吞噬时，反被对方吞噬了自己的魂魄，那可就魂飞魄散了。”张雄为了打消向盘的疑虑，说得还是较为详细的。

    向盘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用魂气灌注其他魂魄再进行吞噬，和通过修炼直接灌注魂气到自己的中枢魄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自然是有区别的，通过修炼直接灌注魂气如同溪流，所以很难冲开瓶颈，而吞噬灌注好的魂魄则如同洪水，其冲击力比溪流强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这种吞噬的魂魄一般都是由别人帮忙灌注的，也能节省修炼时间。”

    “原来是这样，是徒儿多心了，请师父见谅！”向盘给张雄道了谦。但就是感觉心里的疑惑未能全部消除，若细究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因此只得暂时放下疑惑。略一想，却踌躇起来：“去抓魂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让我一时间去哪里弄灌注好魂气的魂魄。”

    张雄盯着向盘的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向盘感觉后背都是汗水，快要撑不住时，张雄却突然嘴角微微一翘，笑骂道：“你说这话是特意给师父听的吧！臭小子，这点你就不用cao心了，这些日子为师时常外出，就是为你小子抓魂魄去了，而且都已经灌注好了魂气。”张雄说着，自怀中取出几个小瓶，打开其中一个小瓶，一个灰色的魂魄飘了出来，却是一个狐狸的魂魄；又打开一个，是一条蛇的魂魄；最后打开一个，竟然是一只鼬鼠，而且看起来很像向子期体内那只，只是早已经没了自主魂波，显然已经被抹除了意识。向盘想起父亲被鼬鼠迫害的样子，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张雄见向盘神色变化，当下指着鼬鼠的魂魄道：“那人在这个鼬鼠的魂魄上还是花了很大心思的，扔了怪可惜的，因此我将鼬鼠的意识抹去，拿来给你修炼，省得浪费。况且并不是每种野兽的魂魄都能承受住魂气灌注的，只有那些具有修炼天赋的野兽才可以的。而这种野兽并不是那么好寻找的。”

    向盘见张雄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也便不再推脱，暗叹只能暂时按张雄的办法修炼了。

    当下盯着面前的三个魂魄，看着看着，眼睛忽然就有些湿润，一副满是感激的样子。

    张雄看着向盘感激涕零的样子，淡淡的一笑，道：“这成什么样子，好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样子来，现在开始修炼吧，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将这些魂魄送入你体内，你只需及时吞噬就行了。”

    此时，气氛略有些诡异。师徒二人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似乎有些不同以往了。

    向盘按张雄的吩咐坐下，手中掐了印诀修炼起来。同时，黄庭内的命魂也盘膝坐下，手里掐着同样的印诀。中枢魄则与命魂相对而坐，手里也掐着印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