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且待金风玉露成
“砰——”的一声响，鹿仙人的洞府再次震动了一下，不过比上次轻微了许多。但这依旧让向盘和叶青罗紧张了起来，停下了在道侣、红颜知己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一起看向鹿仙人。 鹿仙人伸出两手向下虚按了按，淡定的说道：“没事，不要慌，这禁制还是能坚持三两个月的，放心，我们还是继续研究修炼《金风玉露》道法的事。” 鹿仙人虽然说没事，但向盘二人怎么都感觉有些压力，仿佛头顶悬着一座随时都可能落下来的山一样，此时终于有些紧张起来。 叶青罗咬了咬牙，气鼓鼓的说道：“好，我同意修炼！” “好，我也同意。”向盘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心道：“这都什么事啊，和初次见面、毫不相干的女人解释感情上的事，不过现在总算不用和这女人继续解释究竟是道侣还是红颜知己了。” “就算修炼《金风玉露》遂了你的心意，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叶青罗面带微笑，却又语含讥讽的说道。 向盘本就没有情场摸爬滚打的经验，一时也不知如何接叶青罗的话头，更何况也没办法解释，若同意叶青罗的话，就是承认自己是贪图她的美色，若不同意她的话，那极有可能又被说成是对她美貌的污辱。于是只得报以一个尴尬的笑脸，也算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就和你们说一说这《金风玉露》道法修炼的要点，这样你们修炼起来也能事半功倍。”鹿仙人见两人都同意了，他自然不会让两人继续拌嘴下去，那可和他的初衷不符了，他还急着看看自己创出的这套《金风玉露》道法的威力如何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虽然向盘和叶青罗也时常拌嘴，便每次都被鹿仙人很好的给劝开。而两人的修炼进展也比预期的要快。毕竟两人本就有《归魄》的底子。只是在二人将《金风》和《玉露》道法分别修成后，开始练习合击时，多少有些尴尬，耽误了些时间，不过随着两人对彼此身体的越加熟悉，这种情况总算得到了改善。在试练时，不再如之前那样羞怯了。渐渐的越加熟练起来。 这一日，二人刚要继续练习，鹿仙人叫住二人道：“你们现在的《金风玉露》道法已经达到第一层境界——知相境。但这只能让你们的战力叠加。若想要将战力翻倍，那就需要达到第二层境界——知道境。” “知相境？知道境？”向盘二人皱眉沉思，但仍然未能明白鹿仙人的意思，当即向鹿仙人求教。 “你们手里的《金风玉露》道法其实并不完全，上面只记载了修炼之法。因为当时面燃鬼王相邀，所以未来得及记录境界指引。”鹿仙人手捻须髯，继续说道：“所谓知相境，就是要做到知彼相以适之。直白点说，就是要彼此了解对方的身体，并让自己去适应对方。这样就可以让两人的战力叠加在一起。你们现在也就是这个境界，想必你们应该深有体会。” 向盘二人略微回忆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了解了对方的身体后，接下来要忘记对方的身体，否则会受到对方身体的困扰而无法进一步提升，这是知彼相而忘彼相，是从第一层境界到第二层境界的过度。”鹿仙人说着，见向盘二人都皱起了眉头，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青罗抬头问道：“仙人，若忘记了对方的身体那又如何适应对方？”鹿仙人笑而未答。 向盘思索良久，方才抬头问道：“仙人所说的忘记，莫非是指熟练至及，而达到一种类似于自身的本能。” 鹿仙人笑道：“正是此意，就是要达到了解对方的身体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成为一种本能，不需要刻意为之。比如呼吸，请问你们谁呼吸的时候，去刻意感应自己的口鼻肺腑了。但即使不去感应，你们仍然能够呼吸。青罗，你可明白？”鹿仙人解释了一番，转头看向叶青罗。 叶青罗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只是不知这与第二层境界又有什么关系。”说完，有些不服气的瞪了向盘一眼。毕竟论境界实力，她比向盘高；论宗门背景，她的宗门在尚原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宗门，而她还是大师姐，而向盘只是来自一个从她未听说过的大陆。可即使是这样，她竟然在对道法的理解上输给了向盘。这自然让她觉得有些不爽。 向盘自然知道叶青罗的心思，因此只作没看见，继续聆听鹿仙人讲道。 鹿仙人道：“忘彼相方能知彼道，当能做到忘记对方的身体也能自然的适应对方时，就可以用心去感悟对方的道法了。而只有真正感悟了解了对方的道法，才能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道法，让对方的道法发挥出更大的威力，这样彼此的道都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叠加之后自然就会超过正常叠加的威力了。甚至有可能翻倍。简而言之，就是知彼道以益之。这就是第二层知道境。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必须朝这个方向努力，否则你们像现在这样，就是继续修炼一百年，用处也是不大。” 向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叶青罗却是眼珠一转，问道：“仙人，依青罗之见，似乎知彼道也不应该是最后的境界吧！” 鹿仙人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按我当时的创立时的设想，的确还有第三重境界。本来想等你们修成第二层境界后，再和你们说，但既然你问起了，就提前和你们说一下。第三重境界我称之为两忘境。你们且猜上一猜何为两忘？” 叶青罗想了想，说道：“莫非是是忘彼相、忘彼道，合称为两忘？” “第二重境界时，已然达到忘彼相，所以此两忘自然没有忘彼相。”鹿仙人笑着摇了摇头，朝向盘问道：“向盘，你能猜得出吗？” 向盘思索了一下，无奈的道：“只能猜出必然有忘彼道。其他却是猜不出了。还请仙人明示。” 鹿仙人指了指向盘道：“你所修道法为《金风》，而你即使能做到忘彼道，但你的道法仍旧是《金风》。” 鹿仙人又指了指叶青罗道：“你也一样，你所修道法为《玉露》，而你达到忘彼道时，道法仍旧是《玉露》。” 鹿仙人略作停顿，给二人一点时间消化，然后才继续说道：“你们不要忘了，我所创的道法既不叫《金风》，也不叫《玉露》，而是叫《金风玉露》，所以你们还要将自己使用的道法忘掉，同时，还要会对方的道法，这样使出的道法既似《金风》又非《金风》，既似《玉露》又非《玉露》。一人《金风》增一分，另一人《金风》则减一分，一人《玉露》减一分，则另一人《玉露》增一分，这样才能让《金风玉露》生出千般变化，万般不同，而这才是让两种道法真正完美的融和混同，才是《金风玉露》道法的真正精髓，两忘而化其道，是为两忘境。” 向盘二人被鹿仙人一番类似饶口令的解释说得有些晕头转向。好半晌，向盘方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仙人，《玉露》道法对空间的认知和利用更加高级，恐怕以弟子的境界无法修成吧，这样的话，岂不是无法达到第三重两忘境。” “真是被你拖了后腿。”叶青罗终于找回了自己英魄境的优势，没等鹿仙人开口，就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鹿仙人却是一笑道：“的确是达到英魄境，就会对空间有更深的认知，也就具备修炼《玉露》的条件，但并不是说达不到英魄境，对空间的认知就一定浅薄，就达不到修炼《玉露》的条件。他们之间不是必然的关系，也不是同一个体系。英魄境指的是灵魂的境界，却不是指对空间认知的程度。只能说达到英魄境了，对空间的认知会自然的提高。” “打个比方，可以把魂魄的境界看成是身高，把对空间的认知看成是摸高。假如把英魄境比作六尺的身高，把气魄境比作四尺的身高，而修炼《玉露》的空间认知可以看作六尺高，这个高度，对英魄境来说，自然很容易就能摸到，而气魄境正常是摸不到的，但如果气魄境把手伸高，再向上跳一跳，也是有可能摸得到的。” 听了鹿仙人的话，向盘和叶青罗都陷入了沉思，因为鹿仙人的话打破了他们原先的认知，在他们的原来的认知中，对空间的认知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而逐渐提升的。 “仙人，不知如何才能提高对空间的认知。”向盘虽然理解了鹿仙人的话，但仔细一想，却发现这其实只是个理论，他没有任何办法来提高对空间的认知。 鹿仙人摇了摇头道：“这个只能看机缘了，要么有什么奇遇，要么有关于空间类的道法，这都有可能提高你对空间的认知。” “奇遇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知仙人是否有空间类的道法？”向盘期望的看向鹿仙人。 鹿仙人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人间界对空间的理解一直都差一些，我也是在和面燃鬼王论道时才知道有空间类道法的，所以我也没有空间类的道法。《金风玉露》道法的第三重境界其实也是因为那次论道才设想出来的。” “空间类道法，空间类道法……”向盘有些失望，心下默念，突然心中灵光一闪：“张雄给我的半部《间魂》不就是空间类术法吗，而术法本就是道法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