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露底的话
丫鬟替柳氏梳好发鬓，容嬷嬷看了看镜子，看着柳氏伸出手，立即扶着柳氏到桌边用早膳。 “今日那个夏氏怎么没来？”柳氏眉间闪过一抹不满。 夏氏这么多年一直侍候她，低眉温和，她早就习惯了夏氏的侍候，不像那个王氏，看着都添堵。 “回夫人，刚刚夏氏院子里的丫鬟来报，说夏氏生病了，今日来不了了，”容嬷嬷把筷子递给柳氏，伺候柳氏用早膳。 “啪……” 柳氏把筷子重重地放下，厉声道：“什么生病了，本夫人看她是不想来，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这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颜雪不来也就罢了，如今连古若尘她想见一面都难，她真不明白，那女人给古若尘说什么了，连她这里都不来了，他眼里还有她这个娘吗？ 王氏嘴太多，嘴里就吐不出好话，就算是好话，也被她那张嘴说的变了味，光站着不说话，她都会生闷气，所以只有夏氏让她顺气。 “说来也奇怪，那个夏氏出了一趟府，回来就病了？”容嬷嬷眼里闪烁着若有所思。 柳氏喝了几口粥食，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如此，我们等会儿就会看看，看她是否是病了？” “真病了？”柳氏进来，闻见一股中药味，用手帕轻轻掩着鼻子，看着夏氏摆设精致的屋子，眼底掠过一丝嫉妒。 夏氏看到柳氏，从脚底窜起一股恨意，恨不得上前掐死柳氏，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恨意。 慢慢爬起来，微微垂下头，掩饰着眼里的恨意，她怕她忍不住，“夫人……” 柳氏看夏氏仍旧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气顺了顺，“好了，既然病了，就不用多礼了，今早你没来伺候我，我倒是不习惯了。” 夏氏听了，被子下的手紧了紧，努力平稳了一下心情，道：“夫人来候府这些年身子娇贵，每天都身外福中，自然有了习惯。” 夏氏神情淡漠，她实在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对于柳氏讨好柔顺。 柳氏感觉夏氏的话不对劲，仔细琢磨了一下，眼里一冷。 她说的习惯和夏氏说的习惯一样吗？ 什么叫在候府这些年娇贵，难道她以前就不娇贵了吗？ 这夏氏病了，难道脑子也病坏了，敢这么和她说话？ “本夫人倒是不知道，这猫养久了，也有抓人的时候，”柳氏脸上没了笑意，看着夏氏眼里多了一抹探究。 “是呀！妾身也是这几日才想明白，妾身这些年对夫人战战兢兢，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怕夫人不高兴，可是夫人却从没把妾身当人看，在夫人眼里，妾身难道就是一只阿猫阿狗吗？”夏氏的眼里闪烁着泪花，神情带着委屈之意。 “一个妾室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能伺候侯爷，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倒委屈了？”柳氏嗤笑一声。 “不委屈，今生能得到侯爷的青睐，是染碟这一生最大的幸事，怎么会委屈，妾身感激还来不及呢！”夏氏眼里的泪珠掉了下来，她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哼……”柳氏冷冷的看着夏氏，厌恶道：“侯爷又不在，你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妾身没有装，妾身其实一直都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是夫人故意惩罚掉的，可是妾身没有告诉侯爷，妾身就是不想夫人和侯爷因为妾身伤了夫妻情分，”夏氏摸了一把眼泪，快速闪过一抹冷意。 柳氏知道夏氏一直知道这件事，冷笑：“那又怎样？你一个妾室，生了一个孩子已经是法外开恩，还想多生几个？简直做梦！” 柳氏也不装，她知道夏氏心里一直有气，可是那又怎样，她是主母，夏氏是妾，怎么也不可能越过她，所以她就是喜欢看到夏氏低眉顺眼的隐忍。 夏氏听了，满脸惊慌，顿了一下才说：“夫人你这样做，还把侯爷放在眼里吗？原来候府子嗣单薄，这都是夫人的功劳？怪不得我一直都没有在怀孕。” 柳氏听了，眼里闪过一抹不安，她总觉得夏氏今日有些不一样，但看到夏氏一脸鄙夷讽刺，理智瓦解，冷声道：“你少拿侯爷说事，本夫人这些年为侯爷做了那么多，侯爷可曾知道？” “凭什么本夫人没有孩子，你们一个个都开始生孩子？那些庶子庶女要来有何用？只有本夫人才有资格替侯爷生孩子，你们这些低贱之人都不配。” 容嬷嬷看到柳氏如此疯狂，心里一惊，忍不住想去扯柳氏的衣袖。 可是还没扯，就看到眼前多了一个黑影，还没细看，就听到： “啪……”的一声。 柳氏正冷冷的看着夏氏，突然被人一扯，就被人打了一巴掌，瞬间懵了，看到是古天，咻的瞪大眼睛。 古天气的脸色铁青，看着柳氏眼里满是怒火寒意，冰冻三尺。 夏氏看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一脸泪珠，看着古天，眼里闪烁着委屈。 柳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怯怯的喊了一声：“侯爷……” “本候以前真是高估了你，她们是低贱之人，你是什么？染碟怎么说还是嫡女，你呢？一个下贱的庶女，是不是更低贱，更配不上本候了？”古天一脸凌厉，眼里闪烁着暴怒的因子。 “不…不是这样的，侯爷，妾身刚刚一定是魔杖了，说了胡话，”柳氏的心彻底慌了，她不确定古天到底听到了多久。 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夏氏，眼里一冷，都怪这个贱人，今日一定是这个贱人挖好了坑等她跳。 都怪她小瞧了夏氏，以为她是一只温顺的猫，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突然伸出厉爪，狠狠地抓她一下。 “你确实魔杖了，候府这么多年，本候只有三个孩子，都是拜你的魔杖所赐，”古天气极了，全身无一处不在暴怒，他真想一刀砍了柳氏。 柳氏听了，睁大眼睛，脸色惨白，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果然是这样，古天什么都听到了。 柳氏恼怒的恨不得抽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