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份调查报告
一切得赶时间，因为王爸爸明天就要回老家，拿了表格后李俊东就直接去了出租屋，王建文还是在医院，但王爸爸刚好在家，。 王mama在医院打了一个吊瓶，体力稍稍恢复，不肯花钱住院，现在也在家躺着。 把表格拿给王爸爸看，王爸爸说现在只要哪里有钱都得申请，一会拿去医院给王建文填。 李俊东说家中的情况您清楚，直接你说我帮王建文填上，到时你与王建文分别签字就好了，这表我填过有经验。 王爸爸说好，然后就把家里有几亩地，一年大约多少收入，还有这次王秀云的病情都详细地说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表格填完，王爸爸就颤抖着签了字。 看着王爸爸提着煲好的鸡汤去了医院，李俊东回学校，心情有点压抑，就在周卫民的小店里看电视消遣。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李俊东没点餐，周卫民端了一碟花生米过来与他一起看电视聊天。 电视上的内容正是澳门回归的宣传篇，各地都舞龙舞狮，张灯结彩，背景音不停回顾着近一百年来华夏民族人民的抗争史，真的激荡人心。 不过因为前世已经历过一次，所以这一世李俊东虽然也心绪波动，但说到激动还没到那个程度。 周卫民与他的感受完全不同，受到这几天电视上各种新闻报导的影响，他觉得现在国家已经老牛皮了，好像无论军事、经济与文化各方面甚至美国佬都要敬咱们三分。 李俊东知道国内的经济在接下来的十年那才叫一个风光，但就算到2013年经济总量就超越了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但实际上人民的生活水平与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 另外从一个见过世面的成人眼光，无论社保体系、医疗体系，义务教育、食品与药品安全，环保与安全生产等方方面面都还不尽人意。 所以在大的方面李俊东还是认为，邓爷爷说的下世纪中叶赶上或接近发达国家水平的话还是相当有远见的，现在就一副雄纠纠的样子，实际上没什么意思。 一段电视中间，插播了一个索尼公司的DVD机的广告，周卫红问：“这DVD与VCD到底有区别吗？” 说实在的，李俊东也不能准确地知他们的技术上的本质区别，只知道在一片光盘的信息容量上差别很大，导致播放出来的实际图像或音像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听他这样一问，李俊东猜想上次他提过的开歌厅的事，估计这周卫民还真在考虑。 大概性地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他问：“你要买DVD吗？” 果然周卫民就说：“现在餐馆也不好开了，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你那帮卖电话卡的兄弟经常光顾，这个月估计糊口都难，你上次说开小歌厅的事，我想了一下，也许真可以。” 李俊东再问：“你怎么觉得可行呢？” 周卫民说他表哥在南方的羊都市，那边已经开始流行开歌厅了，李俊东就说其实我也是听朋友说东海市那边也有了，所以上次才跟你提的。 这样一说，周卫民还真来劲了，说：“那东西技术上不难，只要把设备装好了，就点歌放歌谁不会，然后干收钱五毛一首，只要一个晚上唱个几十首歌，那就只要电费其他就纯赚。” 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开哥厅最赚的不是点歌，还是客人来点歌时的其他食品与饮料上的消费。 不过李俊东也不提破，因为他的兴趣已经起来了，没有必要再增长他对这事的期望值。 就顺着他的话头说：“这行业我看是没得错，真有的有搞头，要是我不在校的话，铁定把它弄起来！” 周卫民说：“你在学校现在是名人，一个月卖电话卡可能都赚上千应当看不上这行业，毕竟卖电话卡你都不用费力，也不用租铺面出租金。” 李俊东叹了一口气：“我是真想搞，每天都要上课，就是腾不出手，现在手下的人都是学生，从外面招人来弄又怕不相熟，合不来！” 听他这样一说，周卫民就提议说：“既然你也想弄，我也想弄，要不我们合伙一起弄。” 李俊东说：“行啊！” 然后就让周卫民去炒两个小炒拿出几瓶啤酒来！ 从下午三点，二人一直聊到五点半，直到店里开始有客人来吃饭才打止。 虽然还没有最终定论，在周卫民给他掏了家底之后，他知道这事八成可以成功。 自从上次突然想起这开小歌厅的事以来，李俊东一直就没有忘记这事，但在他心里做这种小生意一直是他的下下之选。 然而今天这样一聊，他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变！ 一方面既然炒房赚钱这条路如果还要去找关系他的意愿就没那么强了，那么三万块钱压在手上不运作起来怎么行。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有这个周卫民，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这个人为人实诚，做事扎实，再加上脾气还好，和他合作应当可以放心，这手上多一个项目就多一种财路。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如果做这个实体店，他就会用自己的身份证申请一本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这样后面抢注商标也方便很多。 当然问题也还有，毕竟一旦合作了，就算他本钱投得大，也不可就真的不插手歌厅的营业的事，把所有工作就压给他们夫妻俩，所以以后他的时间就会更紧张。 另外开个小歌厅，这对于心中有着无数赚钱计划的李俊东来说也许是极小的一件事，但对于周卫民来说却是这一年来最大的一件事，他晚上肯定还要和老婆商量。 一切还要看他们夫妻最后的决断，看他们愿意投多少钱，具体能接受一个怎么的合作模式。 回学校的路上，正低头想这事，差点跟班长向华撞了个满怀。 向华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抢到了三号小礼堂，二个小时后带班上所有人去礼堂做一次正式彩排，李俊东说好，向华说排练时借的七班的那支布鲁斯口琴人家现在自己班上排节目要用，不知道哪里还能借到布鲁斯口琴，用普通重音口琴行不行。 普通重音口琴李俊东吹不来，现在他也不在乎几十块钱，就说不用借了我现在就去买一支新的回来。 向华说要买就抓紧，现在大部分班级都排活动这礼堂彩排太难抢。 李俊东转身再出校门，突然一想他印象中那几个琴行会不会这个时候还没开业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上次找那商标注册公司时已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所以这一次他不能不防。 回到宿舍找潘越明与典胖子，问他们上次的吉他在哪里的琴行买的，有没有琴行的电话，他想自己买支口琴。 典胖子说吉他的包装袋上贴着有电话，找到电话后李俊东就打过去。 琴行的人说布鲁斯口琴买的人很少，你要的话他们现在就可以订货，不过至少要到三天才能到。 没想到遇到了这情况，李俊东知道99年与以后的年代还是有很大不一样，就算找到前世记忆中那间琴行，同行间的生意运作应当大致相似，估计也不会有现货。 潘越明埋怨说：“你这也会那也会，又不缺钱，一支口琴一把吉他早就得买了，非得到急到火烧眉毛了才满世界去借，现在怎么整！” “多上一支吉他，少上一把口琴不就得了！”典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他是个乐盲，对音色搭配完全没感觉，再加上三支吉他一支口琴排队列也不好看，李俊东不想马虎，另外四个配乐人员就他的水平最高，并且二加二的排法大家也熟了，换了搭配又得再磨合几回。 潘越明说既然现在买来不及了，学校这么大就不相信只有一支布鲁斯口琴，发动你下面的那些业务，他们天天各宿舍推销，哪里有什么乐器会不知道。 这确实是个办法，李俊东说：“典胖子你去帮我弄定这事。” 典胖子说放心吧，一支口琴分分钟弄来。 典胖子刚出去没过多久，苏紫打电话来了，说找李俊东。 李俊东问她什么事，她说她能找到布鲁斯口琴，想要借口琴的话得让她去参观他们班的节目彩排。 从营销学的角度，一个节目要火，前期保密是很重要的。 但眼下借到口琴也是必须的，这下苏紫似乎已粘上他了，只要与他有关的事都想掺和，典胖子还没回来，李俊东就先悠着她说：“现在有点事，过一会过来找你借。” 半小时左右，典胖子回来了说搞定。 李俊东问口琴呢，典胖子说：“一下楼刚好遇上东嫂，她说有我就没找了。” 李俊东半晕：“那你这么久干啥去了！” 典胖子理所当然地说，刺探情报，去礼堂偷看别的班级彩排去了。 一弄一弄，时间就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了，李俊东无奈之下只得去找苏紫，还好苏紫没有跳票，果然已借到了一支十孔布鲁斯口琴，正在宿舍等他上门。 拿到口琴与苏紫一起去三号小礼堂，全班同学都到齐了，李俊东再三交代，一会彩排的内容在没有正式表演之前不得跟任何人透露。 苏紫笑说：“有这必要吗，搞得跟央视春晚似的！” 李俊东一脸严肃，说：“友情提醒你职业道德！” 苏紫说：“放心吧，小器鬼，不会泄密的！” 一首短短的诗歌只有十六句，一段前奏加三段十六拍的间奏还有最后一段64拍的吉他solo，这个节目看似简单，实际上用时却要八分钟。 两支吉他，两支口琴，一个男声主朗读者，后面再加七个女和声，总共上场十二个人，阵容也挺壮观。 从排兵布阵，再经过两次正式彩排，当实际效果出来以后，苏紫震惊了，全班同学也都信心十足，都说这还不出线就见鬼了。 这个节目无论从形式到内容都让苏紫耳目一新，但更让她惊艳的还是那诗歌的内容，竟然真的跟卖电话卡有关，就叫《打个电话回家》。 但这一次，她却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已将亲情与爱国主义教育真正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软文营销。 回到宿舍，苏紫直接把自己原来又写了大半的垃圾稿子揉碎，然后重新开了一个斩新的标题《爱国与爱家，关于枚江大学在校学生打电话回家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