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阴一把鸿雁娱乐
发生了了那么大的事，乔晓慧与她的室友们回到宿舍，宿舍里很快就挤满了人。 那些没有去医院的同学朋友们纷纷过来打探伤者的情况，一阵纷乱一直闹到了熄灯，等周围一切变得安静，在惊涛骇浪中度过了一天的乔晓慧躺在床上仍然无法安眠。 张鹏与刘真真的恋爱悲剧让她感觉到深深恐惧，而从天而降的李俊东又再度带给她心灵上的冲击。 自从李俊东出现后，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用一种带着戒备与审视的眼光在观察着他，让她感觉到意外的是李俊东身上根本就没有电视里那种有钱公子的傲气。 他温文尔雅，就算面对竞争对手高彬也是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在处理，但正因如此却让她愈发感觉到不真实。 每一个灰姑娘都梦想着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但真当白马王子出现了，却不是每一个灰姑娘都有勇气去接纳。 现在的乔晓慧就痛苦地徘徊这个痛苦的边缘。 一夜里辗转无眠，次日起床，过道里有人在叫有她的电话，知道一定是李俊东打来的了，乔晓慧根本不知道要跟李俊东说什么，就不想接这个电话于是直接传话的女生说她不在。 传话的女生刚要转身，乔晓慧的室友韩春艳就追了出去：“你不接我去接，一会有什么话我转告你！” 电话接通了，李俊东听出了是乔晓慧室友韩春艳的声音，就问：“乔晓慧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 韩春艳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受了惊吓，她可能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我可以转告她。” 跟乔晓慧的室友也见过两次了，李俊东知道这个韩春艳比较势利，他不喜欢这类女生，但现在乔晓慧根本不想理他，他刚好可以利用一下她这个室友做内应。 于是他说：“其实我想跟她说什么话她都能猜到，所以传话就不必了。” 韩春艳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李俊东就明知故问：“你有手机吗？” 韩春艳说没有，李俊东就问那你想不想要一台手机？韩春艳尴尬地笑笑：我又没有有钱的男朋友。 李俊东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一会出来，我送你2000块，你去买一台手机，以后你只要保证每天给我通报乔晓慧的情况，连每个月手机话费我都给你包。” 还有这等好事，韩春艳自然高兴，马上满口答应。 李俊东又强调说，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挂完电话，韩春艳回宿舍，虽然没有去接李俊东的电话，乔晓慧还是想知道李俊东跟韩春梅说了些什么。 韩春艳收了李俊东的好处，当然全捡好听的说，就说李俊东让她转告乔晓慧，他对她是一见钟情，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安全，只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末了她还加了一句：乔晓慧，你真是命好，那么有钱的帅哥这么死命的追你，你还端着架子，如果哪天他转移了目标，那你就悔之晚矣。 乔晓慧与李俊东实际性的接触不多，但她收过李俊东n封信，她不相信韩春艳的话，但敏感的她总觉得今天这韩春艳有些猫腻。 在宿舍打了一个转，韩春艳想着李俊东承诺的好处，匆匆地下楼。 乔晓慧就跟到过道上去看，果然韩春艳就不是去饭堂的方向还是直接向学校大门的方向走。 心中猜想韩春艳可能是被李俊东叫出去的，但乔晓慧也没有跟踪。 在望都呆了一天，李俊东在乔晓慧身边埋下了一个眼线，也算是颇有收获，回到枚阳后的第二天李俊东去雅声娱乐，方达告诉他鸿雁娱乐那边说一套做一套，昨天又在跟雅声娱乐低价抢单。 意料之中的事李俊东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生气，然后问方达上次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方达说经确认鸿雁娱乐一直存在着为一些腐朽官员与好色老板拉皮条的业务，但具体的客户对象与发生时间等无法确定，更不可能找到直接证据。 李俊东说我们不需要直接证据，能锁定他们到底跟哪些官员接触过就行了。 方达就告诉他，前两天联系了鸿雁娱乐的一个业务部的副经理叫常玉伦，他已向公司辞职，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能到雅声娱乐来上班，等他加盟雅声以后再找他了解情况，肯定会有所收获。 李俊东办事不喜欢拖，就直接向方达要了那个常玉伦的联系方式。 下午下班前他打电话说请常玉伦喝酒，未来的老板请喝客常玉伦哪里敢推辞，一下班就来了，李俊东手上有一份原来华风娱乐为枚阳官场人士拉皮条的详细资料，所以他需要的鸿雁娱乐的拉皮条的资料就无需太过详细。 与常玉伦喝了一次酒，从他嘴里套出了十几个人名来，回家家里把华风娱乐的那份资料拿出来一一核对，经常喜欢嫖娼女艺人这种把戏的人大都是相同的，常玉伦告诉他的十几个人名中，在华风娱乐原来的档案中就有六个。 常玉伦的口头资料不一定准确，但两份资料重叠的六个人肯定都是喜欢这个套路的常客，把这六个人的资料仔细分析一遍，李俊东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人大副主任一人， 原政府办公室主任一人， 国土资源局局长一人， 市委宣传部主任一名， 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一人， 枚阳市工商银行副行长一人， 这些人单个单的估计都搞不垮段思鸿与段源父子，但如果把这些人的力量集中起来，灭掉一个鸿雁娱乐绰绰有余。 …… 2002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晚，阳历十二月了，天气依然不冷，大街上身体素质好的年轻人还只穿一件单层夹克。 自从上次与李俊东斗了一个回合最终赔钱了事，段思鸿的心情很不爽快，一向自信的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于是经常去酒吧喝酒。 公司的几块业务都在缩减，但外部经济环境良好，他们公司的人脉还通畅，一直以来有二个很赚钱的业务是雅声娱乐无法比拟的，一是跟政府或事业性机构合作制作宣传碟片，另一个就是协助政府机构举办各类社会活动，因为有这两个赚钱的业务存在，鸿雁娱乐还在能保障每个月都能有不菲的盈利。 公司的业务少了，核心业务还在，人要不了那么多就适当裁掉一点，段思鸿的小日子其实不难过，但难不难过主要看心情还不是看业绩。 一日，他正在同朋友们打牌，突然公司财务部打来一个电话，说银行那边的贷款到期了，段思鸿心中不爽就说：到期了就办转贷续借手续啊，打什么电话烦人。 然后财务人员说银行那边今年一定要先还款到账才能办理续借。 段思鸿觉得奇怪，就一个电话打给他在银行里的关系户，但让他惊讶的是平时里大家称兄道弟的朋友竟然一板一眼地跟他讲政策。 他们的公司盘子拉那么大，都是银行的低息贷款在支撑，现在要他一下还清也不容易，找了好几个朋友才在四天内挤了五百万把贷款还上，再办续借手续时对方就直接告诉他还要研究研究。 段思鸿再傻瓜也知道自己的公共关系出了问题，左思右想想不出理由他最终打父亲段源的电话，他问父亲那边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段源一听儿子的说法火气就上来了。 因为就在这几天，他接连接到了人大副主任与宣传部副主任的电话，电话里对方都非常不友善地提醒他要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横生事端，还说得罪的人多了，再大的后台也保不了人。 现在儿子的电话再打来了，他铁定鸿雁娱乐那边出事了，电话里他一顿火发过去，段思鸿丢了手中的电话就往父亲办公室跑。 儿子以为老子得罪了人，老子以为儿子得罪了人，二个人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次日再去公司，行政部这边又送来了工商局与税务局这边要来做检查的通告。 莫名其妙地平时的兄弟就变成了陌生人，办起事来都一板一眼地丝毫不给情面，请他们出来喝酒对方也不给面子，无奈之下找熟路子的朋友旁敲侧击，后来朋友就问他：平时里给客户拉拉皮条也不算什么，但背后里拍照留底是不是就有点过了头？ 段思鸿傻眼了，问谁说我在背地里搞鬼了？ 朋友再告诉他：市纪委那边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部分官员曾在收受商家特种旅游服务，举报者声称他手上还有照片为证。 段思鸿问什么照片，朋友告诉只是这份举报性一次性举报了六名涉案官员，好在举报人只声称有照片但并没有直接出具证据，所以这事纪委那边就给压了下来，但这六个确定的涉案人员应当都与你们公司有过交集。 段思鸿大呼冤枉，说我举报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朋友就笑了：人家不是怀疑你举报他们，但最终的信息源总归是在你身上，大家都在官场上混，这类举报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会有任何价值，所以纪律这边不会追究， 但你如无法自证清白，那些曾经与你打过交道的官员怎么能心安，他们既然认定了有把柄在你手上自然就想拿着你的把柄以制衡，这应当就是目前你最为难的地方。 段思鸿懵了，在他经营鸿雁娱乐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曾想过利用业务之便抓一些官员的把柄在手上，但因为这事儿其实并不好cao作所以一直没有执行。 现在出了这事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会不会有下面的经理在暗中cao作一些事。 世道凶险，而风传又无法控制的，现在紧张的不止是这被匿名举报的六个人，还是曾经与鸿雁娱乐发生过此类交集的所有官员，鸿雁公司经营近三年，他拉过皮条的官员多达数十人，如果这所有人以后都以敌对眼光盯着鸿雁娱乐，鸿雁娱乐不死也得死。 更有甚者，他父亲以后在官场也会举步艰难。 要搞死一家原本政治就资丰厚的公司并不容易，李俊东只是十分巧妙地利用非常确定的资讯击打在官场人士最为敏感的软肋之上，就让鸿雁娱乐身陷泥沼。 事情已经来了，段思鸿除了马上展开危机公关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父亲陆源也放下老脸面四处奔走，经过了大约两周的反复工作，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总算过去了，但经过这一波洗刷之后鸿雁娱乐所与原来已不能同日而语，原来两块核心业务也开始动摇。再加上因为怀疑自己下面的管理层出了问题，段思鸿加严了对内部人员的管控与调查，原本一些忠心的属下在感知到公司的前途堪忧之后，纷纷动了跳槽的心思。 一个原来早就谈妥了只差没签合同的客户突然改签了别家公司，开早会时得知了这条信息，再看到属下一个一个无精打采的管理人员，段思鸿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