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柔软的她
刘汉愣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眼前是盯着他的张小平。 没想到欧阳山竟然是清白的，那么，张晓光呢？刘汉本来不想先打电话给张晓光，对于有妻室的男人来说，在睡眠中发起突然袭击实在是有失厚道。 但事关杀人命案，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 去张晓光家途中，刘汉向张小平简单地说了自己去ZY县调查的情况。 张晓光所住的小区，颇为气派。 刘汉按下电梯按钮，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冲出大概是送报员的年轻人，几乎撞到了刘汉身上。 这样的人群总是在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开始工作了。 电梯升往八楼途中，感受不到任何人气，只听到微微电梯的声音。 按下801的电铃按钮，从屋内传出电铃声，由于周围一片寂静，这铃声听起来特别响亮。连续按了几次电铃，差不多等了近十分钟，终于从按钮上方的扬声器中发出“谁呀”的男声。 这声音同样很响亮，响彻寂静的走廊。 “妨碍你休息了，我是警察，有紧急事情要向您打听。”刘汉说道。 虽然他已尽量放轻音量，但声音仍然传到走廊远处。 可以听到张晓光向房门侧走来的声音，接下来是开锁的声音。 刘汉举起自己的证件很快晃了一下，等待房门打开。 门口出现的是张晓光睡眼朦胧的脸，他身穿睡衣。 由于个子矮小，再加上怕冷似的弯着腰，刘汉必须特意低头看他才行。 张晓光有着一对大眼睛，但此刻却眯着眼，平时挂在脸上的招牌笑容也不见了。 不用说，这与十一月份见面时的印象大相径庭。 刘汉先向张晓光致歉，然后告诉他继李小花之后，赵海军也被人谋杀了。 张晓光知道不孕不育医院院长的名字，说是从白色玫瑰夜总会听来的，并在夜总会见过他的样子。 但当张晓光听到赵海军的死讯时，并未露出惊慌或紧张的神色。 刘汉一直在观察张晓光的表情，但身为警察，他心里的警铃并没有响起。 张晓光是一脸的睡意与困惑，还有就是对警察突然来访的不满。 看来，这男人一如往常地工作，也一如往常地休息。 随着谈话的进展，张晓光的眼睛睁开了，不久后，仿佛销售人员的待人接物方式又回到他身上了。 “天气寒冷，请进来把房门关上吧。”当张晓光请刘汉入内详谈的时候，刘汉感到极度失望。 刘汉心想又搞错了，假如这男人四小时前杀了人，绝对不可能在警察面前、如此冷静淡定地说话。 刘汉说不用了，不过是例行公事，向他打听一下，午夜零点前后的不在场证明而已。 张晓光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说因为是周六晚上的关系，可以喝个尽兴，所以喝到凌晨两点左右，和客户一起。 刘汉一一做了记录，准备再去确认，不过他对张晓光的怀疑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刘汉走出张晓光的房间，来到电梯口时，从电梯旁的大窗户，看到太阳已经冉冉升起，这么一折腾，竟然已经天亮了。 等候电梯上来的时候，刘汉隔着玻璃眺望朝阳。 因为内外的温差关系，玻璃上有少许雾气，令刘汉回想起搭乘列车的情景。 在黄澄澄、红染染的阳光照射下，如今呈现在眼前的是拥挤不堪的街道。 失落感猛然涌上心头，，刘汉感到全身慵懒无力。 先杀李小花，再杀赵海军，那凶手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 幻影！一切都像李小花般的成了幻影，到目前为止最有嫌疑的有四个人：穿运动鞋的陈勇、赵海军、张晓光和欧阳山。 赵海军已经死了，欧阳山、张晓光和陈勇都已摆脱嫌疑。 那么，真正的凶手在哪里呢？ 不只是旅游专线中的女人，就连追踪中的嫌疑犯，也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夜色一样，在刘汉眼前恍然不见了。 刘汉与张小平告别后，马上赶往咸阳车站，证实了张小平从赵海军身上发现的车票，的确是十一月十八日旅游专线的包厢车票。 然后他回到咸阳警察局，在值班室小睡了一会儿。 今天是星期天，许久不回家的的刘汉，决定给晨慧打个电话。 “嗨呀，你竟然知道问毛毛？还以为你死了呢！” 晨慧一如既往的用刻薄的语气，冷笑刘汉。 刘汉知道自己这些天忙着案子，竟然没有打一个电话回去，肯定惹这娘们生气啦。 嘴上陪着不是，两人聊了一会，晨慧也不再冷嘲热讽自己，甚至，还和小毛说了会话。 最后，晨慧语气柔和的沉沉说道：“你自己保重，我们等你回来！” 挂上电话的时候，刘汉觉得，自己流失的精力和韧性，似乎回来了！ 他的鼻子酸酸的，那远方的她啊，那远方的家啊！ 所以，家啊、亲人啊，永远是你心灵的港湾、精神的归宿！ ……到现在为止，资料方面已搜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或许就要靠大脑的思考，来跟凶手斗智斗勇了。 刘汉深信，只要头脑清醒，锲而不舍，最后一定能找到真相。 一觉醒来，已是午饭的时间。 刘汉拨电话至不孕不育医院，刘汉告诉对方自己是警察，请对方去昨天深夜入院的不孕不育医院院长夫人的病房看一看，如果读初中的儿子在旁陪伴的话，请把这孩子叫来听电话。 不久，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喂”的男孩子青涩的声音。 刘汉报上姓名，说想去探病，不知他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男孩说病情还是很严重。 刘汉又问究竟到什么程度，那孩子似乎十分困惑，只是简单地说mama的精神有点错乱，便不再说什么，或许他也累了。 “如何错乱法呢？”虽然刘汉觉得有点残酷，但不得不问。 “母亲好像觉得对不起父亲似的，但我不这么觉得。” “哦？”刘汉漫不经心地答应道，然后迫不及待把问题、转到他想了解的方向上。 “请问，令尊每晚的慢跑、是不是有事先规划好的路线？” “对，路线都是那个样子，晚上夜跑的人、差不多都那么跑的。”男孩强调答道。 “那么，每晚的路线都一样吗？” “是的。” “时间方面昵？” “时间也是固定的。” “什么时间？” “半夜一点钟。” “非常准时吗？” “是的，父亲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平时即使在外面应酬喝酒，一点前一定会回到家中，然后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他回来的时候如果我还没睡，他就会勃然大怒的。” “或许，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对。” 看来，赵海军夜跑的习惯十分固定，这么说、要埋伏攻击他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了。”刘汉想到。 “老城墙那边、也在他的路线范围内吗？” “是的。” 最后刘汉在电话里，说了几句鼓励那男孩的话，并向他表示谢意后就挂断电话。 接下来是打电话给刘泰。 “我是刘汉，赵海军的尸体鉴定工作结束了吗？” “刚刚结束。” “可以告诉我结果吗？死亡的推定时间呢？”与赵海军的儿子通过电话后，其实也没必要问太多东西了。 “死亡推定时间定为，今天凌晨一点半，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十分钟。” “这就是说，是四日凌晨的一点至两点之间了。” “对。”刘泰的说法与刘汉的想法不谋而合。 “死因是刀子刺中心脏吗？” “当然。” “杀赵海军的刀子，与十一月份杀李小花的刀是同样的款式吗？” “非常相似，不过形状略有不同。” “有没有可能是同一家店卖出的刀子？” “对此我无可奉告，哈哈，这问题要问你自己才对呀。”说得不错，刘汉心想，自己现在好像完全丧失了自信。 “其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情况吗？” “这个嘛，死者身上有很多伤痕：腹部两处、左胸乳下一处、右手上腕部一处。” “是刚受的伤吗？” “不，不，都是旧伤，已经愈合，不过也不能说太旧，应该说是比较新的伤痕，大概是不到一个月前受的伤吧。” “这四处伤口是同一时间受的伤吗？” “很难确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伤口深吗？” “不，不，都是很浅的伤口，像腹部的伤口只伤到肌rou，还不到足以致赵海军于死地。” “其他呢？” “没有了，就这些了。” 刘汉挂上电话。 为了见陈勇，他走向拘留所，与负责人打过招呼后，他站在铁格子前，陈勇在里面正襟危坐。 “陈勇。” 陈勇一开始还保持沉默，稍后嘀咕着说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嘿嘿，我说的话你相信吗？”陈勇挑衅似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现在想什么你猜得到吗？”陈勇再度挑衅。 “我知道。”刘汉说道：“你可能想到自己会被判死刑吧……” 陈勇沉默不语，看来被刘汉说中了心事。 “所以说，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陈勇小声说道：“你们就要判我死刑了吧？对于一个不能相信的死刑犯，你们还有必要问他问题吗？” 似乎因为气愤，他的声音由小变大。 ps：今日，谁与我并肩战斗，他，便是我的兄弟！ 求支持！收藏推荐和打赏！多谢看书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