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揍人
刘曦攥着玉佩,未再去大殿饮酒,单独一人回到自己住处,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上榻,再次将和田玉的玉佩翻出,玉佩上是雕刻着复杂的花样,质地精良是难得的珍藏。刘曦早就看中这块玉佩,但刘彻不舍得赏给刘曦,霍去病当时就说,他定会给刘曦弄到是手。 “霍去病,我该怎么办?”刘曦用锦被盖住了脸,入眼黑漆漆的,没一点光亮,就如同刘曦现在一样,刘曦承认自己喜欢霍去病,可对霍去病命运的担忧,刘曦不敢向前走一步,就算是霍去病没有英年早逝,将来他和刘彻在核对君臣会走向何处?霍去病可没卫青内敛豁达,被刘彻宠着前半生,后半生突然冷落,以霍去病的脾气能承受吗? “我又能开解得了你吗?霍去病,我们...只应该是朋友。” 刘曦将锦被拽下,借着昏暗的烛光最后看了一眼玉佩,放在枕头边上,刘曦不会借助金日蝉让霍去病吃醋,或者拿金日蝉当挡箭,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被霍去病碰见,只是意外和误会,刘曦不屑开口解释,就算喜欢霍去病,刘曦难道还不能同青年男人说话霍去病也太霸道了。 霍去病怒气冲冲的返回大殿,刘彻略微感到吃惊,向霍去病身后看了看,并未看见早就偷溜的刘曦,刘彻暗叹,他们两个定是又吵架了。 霍去病来者不拒,喝光了众人的敬酒,直到醉倒在桌子上,刘彻摇头:“来人,送冠军侯回府。” “诺。” 内侍搀扶起霍去病,庆功的主角都醉了,酒宴在喝下去没什么意思,刘彻摆手让朝臣们散去,刘彻和阿娇相携离开。上次霍去病封侯后,刘彻便又给霍去病赏赐了府邸,霍去病不是随着再嫁的母亲卫少儿住在陈掌府上,卫少儿知道儿子喝醉了,早就侯在外面。 “有劳公公把去病送到我府上。“ “陈夫人,这...”内侍宦官问难,“陛下的意思是送冠军侯回府...” “公公,去病尚未娶亲,骠骑将军府上没女主人,丫头都是笨手笨脚粗使的,没有一个伶俐会伺候人的,去病醉得这么厉害得有人照顾。” 内侍听着点头,冠军侯霍去病怪癖整个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小,女子侍女不得近身,“听您的,奴婢扶冠军侯上车驾。” 卫少儿满意的笑了,一起搀扶着儿子,低声抱怨:”怎么喝这么多?娘回去给你弄解酒汤。” “陈夫人。” 就在此时阳石公主提着罐子走进,未语先笑,关切含羞的看了一眼霍去病,将陶瓷罐子递给卫少儿,”是我亲自煮得醒酒汤。” “信阳公主太客气了,想得周到。”卫少儿越来温柔恬静的信阳公主越满意,“劳公主惦记着去病,我代去病多谢阳石公主。” 卫少儿屈膝,阳石公主忙伸手扶住,道:“冠军侯为国立功,使得大汉再无和亲公主,是大汉公主的恩人,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陈夫人不用客气。” “公主殿下。”卫少儿挺感动,大汉公主都是尊贵的,把霍去病的当成恩人,自己脸上也有光彩,卫少儿替霍去病cao心婚事,看了许多侯门女,阳石公主身份够高,为人谦逊顺从,对卫少儿很尊重,就冲这一点卫少儿就打算让霍去病娶她,有个当公主的儿媳,领出去也有光彩。 “公主?公主?”醉酒的霍去病的动了动嘴,努力的抬头打算看清眼前的人影,挥动手臂,打了个酒嗝:“我最烦公主,最烦公主。” 卫少儿向阳石公主歉意的笑笑:“去病醉了,你别放在心上,赶明儿来府里,我和你仔细说说。” “是。”阳石公主听出卫少儿的意思,脸上娇羞一片,多了几分的妩媚风流,卫少儿以前觉得阳石公主长相清秀,现在看来,阳石公主出落的不错。 上了车驾后,卫少儿搂住霍去病,向站在原地送他们离去的阳石公主点头,车驾缓缓的行驶出未央宫。直到看不见后,阳石公主嘴边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双眸亮晶晶的,她的计划成了一半,地位身份相当,嫁给霍去病是最好的归宿。 返回陈府的路上,摇晃的车驾让醉酒的霍去病很不舒服,吐了两次后,霍去病清醒了几分,车驾?霍去病哪怕在生病时也是骑马,推开卫少儿,“我要骑马。” “霍去病,你醉了起什么马?”卫少儿用帕子擦了擦儿子嘴角的污秽。 霍去病眼前是重影,下意识远离女子,“娘?你是娘?” “醉成这样还骑马?去病,跟娘回府,娘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卫少儿抓住儿子的手臂,叹道:“二十出头,身边没个女子伺候,怎么成?去病啊,你现在是冠军侯,是骠骑将军,一心就想着打仗,娘还指望着抱孙子呢。” 不是卫少儿非要趁霍去病酒醉的时候说着这些话,而是只有霍去病酒醉时,才会听话,他清醒的时候卫少儿不过多说上两句,霍去病就会拂袖而去,说他的事儿少插手,可卫少儿是霍去病的娘,哪有娘不能过问儿子的? “孙子?我儿子?”霍去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没了,没了,我就没儿子。” “胡说,你怎么会没儿子?” “就是没有,她和别人笑。”霍去病憋了憋嘴,锤着脑袋:“我哪点不好?” “儿子,你说的是谁?” 卫少儿试探的问道,难道自己的儿子有意中人了?“和娘说说,你喜欢谁?娘好帮你参详参详?” 霍去病撩开了车帘,车驾还在行进中,霍去病直接跳下车,卫少儿喊道:“小心,小心。” 跟在车驾后面的随从忙上前,扶住差一点坐地下的霍去病,“飘起将军。” “我没事,牵马过来。” 霍去病翻身上马,攥住缰绳,舌头不甚利索:“娘,你先回府,我回骠骑将军府。” “去病,去病。”卫少儿的呼喊,叫不会霍去病,长长的叹息:“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孽障。”此时的卫少儿全然忘了霍去病争气之时。 霍去病回到府里,也不梳洗直接四蹄横斜的躺在榻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是你的错,刘曦,就是你的错。” 越想霍去病越气愤,攥紧了拳头,金日蝉在霍去病眼里不过是俘虏,还是匈奴人,金日蝉不同于陈诚,不同于所有列侯公子,霍去病天性骄傲,如果刘曦选了陈诚,霍去病虽然不甘愿,但也能接受,选了不如自己的列侯公子,霍去病就敢抢亲,刘曦和金日蝉相谈甚欢,是霍去病尤其难以接受的。 刘曦是什么人?怎么能同匈奴俘虏搅合在一起?霍去病愤恨“我当时就应该宰了他,省得麻烦,哼,现在也来得急。” 翌日,霍去病以较量剑法的名义,和金日蝉比武,如果不是刘彻叫停及时,霍去病真的能将金日蝉斩杀于剑下,饶是刘彻面前,霍去病也将金日蝉揍了一顿。 刘彻食指指着霍去病,怒道:“你给朕回去反省,霍去病,在你眼中还有没有朕?” 霍去病拱手道:“臣不敢没陛下,但金日蝉是臣的俘虏。” 刘彻气得话说不出话,“滚,给朕滚。” “诺。”霍去病称了一声,转身就走,刘彻缓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都是让朕给惯的,让朕惯的。” 金日蝉揉着嘴角的淤青,“陛下,是臣学艺不精,打不过冠军侯。” 刘彻重新落座后,道:“不关你的事儿,谁晓得去病这臭小子发什么疯?” 就是被气到了,刘彻对霍去病也仿佛是对待不听父母话的儿子,虽然恼怒但还护着疼着,金日蝉垂下头,刘彻安抚了他几句、“你先退下,回去上点药,以后离着去病远点,他的性子被朕给惯坏了。” “诺。”金日蝉退出,刚离开几步,杨得意在背后喊住:“侍中大人。” “杨公公。”他不敢大意,停住脚步,“您有事儿?” 杨得意将药瓶交到金日蝉手中,“是陛下赏你的。“ “谢陛下。” “陛下的意思是你和冠军侯比武受伤,让你休养几日,等到全然好了再来侍奉陛下。” 金日蝉道:“臣明白,是臣学艺不精。” “侍中大人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您还是离着曦公主远一点,这么说吧,陛下早就为曦公主定好了驸马人选,就算不是冠军侯,也会是青年才俊。” 杨得意的言下之意,金日蝉是汉凶混血,全凭陛下的好恶,他根本没资格娶曦公主。杨得意提点后离去,金日蝉攥紧了药瓶,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被霍去病打了还得帮他瞒着,不是霍去病骄纵,是他学艺不精,陛下多虑了,曦公主眼里根本就没有臣。 杨得意在刘彻身边,“陛下,奴婢对侍中大人说了,奴婢看他是个明白人,不敢败坏冠军侯的名声。” 刘彻点头,”去病太冲动,金日蝉是什么身份?去病和他计较,自跌身份,曦儿是朕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他?” “陛下,您看冠军侯和曦公主闹得...” “不用管他们,吵架反而更好,他们两个都应该好好的想想,对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兴许这是他们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