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达成
刘夫人眼中含笑看着明湘走过来，还没有等她福下身去，便急忙将明湘托了起来，“别那么客气，这儿也没有外人，这些俗礼不用理会也是没有关系的。” 这个丫头，是她开始就看好的。柔儿也能欢喜，她心中自然无比高兴。寻了这么多年，柔儿总算也是身边有人了。而且，这顾府的五姑娘聪明着呢，看着娇娇弱弱的，收拾起人来，可不手软。柔儿跟着她，若是能够学上一些手段，她以后也不愁柔儿会被欺负了。 明湘没有应声，这话她可不能答应。就算这儿没有外人，她也不能因此废礼。刘夫人这么一个看重规矩的人，想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果然，见明湘依然守礼，刘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她仔仔细细打量了明湘一番，又想起大儿子之前过来交代的事情，只觉得对明湘越看越满意。这样的女子，也难怪那位会格外注意。 若这顾府的五姑娘真的被那位看上，以后的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柔儿能够和她交往，也不算是低了身份。 这样想着，刘夫人就笑道，“柔儿十分喜欢你。” “明湘惶恐，承蒙大姑娘喜欢。” 见明湘不急不躁，闻言脸色也没有多大改变，刘夫人心中便更加满意。她微微点点头，也没有再绕圈子，“你可愿意常常来陪柔儿？” 刘端柔生性羞怯，若是贸贸然就让她出去参加闺秀聚会，肯定是不行的。刘夫人决定徐徐图之。 明湘心中一动。刘夫人这样说，便是十分中意她了。 “明湘多谢夫人厚爱，只是……” “你放心，你母亲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我只问你，你可是愿意和柔儿作伴？”刘夫人说着，敛去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 就算是那位另眼相看的，她也得好好把把关。毕竟她闺女身边，可不能要居心不良的。 明湘便也十分认真地抬起头来，对着刘夫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大姑娘不嫌弃，明湘自然是愿意的。” 能够得到刘府的承认，老太太和齐氏以后，都会高看她一眼。这样一来，她在府里就会好过一些。有些事情，也才能慢慢动手。 看明湘如此郑重，刘夫人忍不住就笑出声来，脸上都是欣慰，“你愿意就好，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柔儿那么亲近一个人。” 除去那人的关系，柔儿倒是真心欢喜这个顾府的五姑娘。 这样说着，又伸手拍了拍明湘的胳膊，“之前那件事，你做的很好。这些年，她对柔儿做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不过，却没有办法。除却我们的亲戚关系，她也是柔儿这些年唯一同意近身的人。现在有了你，我倒也不用担心柔儿会孤单了。” 明湘闻言，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阵后怕。 若不是刚好刘大姑娘比较喜欢她，只怕她今儿才将表姑娘给收拾了，刘夫人就会把她给收拾了。 她还是有些太冲动了。 不过，好在她到底是赌赢了。刘大姑娘果然是对她产生了依赖之心。 “你做的没错，不用担心。”见明湘沉默，刘夫人以为她是担心表姑娘的事情，“这些年来，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现在竟然当众就敢下柔儿的面子。她这样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东西有什么两样？就算你今儿个不教训她，我也会找个机会好好敲打她一下的。” 她放在手中宝贝着的闺女，怎么能够容忍他人爬到头上去撒野。 明湘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还是没有说话。 刘夫人也不介意，她从手腕上退下一串手镯来，不由分说就戴到了明湘的手上，又从头上拔下一只金簪来，插到明湘的发髻中。 “夫人，这……”明湘张了张嘴。只是一只镯子，便已经十分金贵了。绞丝金镯子，价钱可不便宜。又加上那一只金簪……这礼也太贵重了些。 刘夫人摆了摆手，不待明湘说完，便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是不收下，便是瞧不起我的东西了。” 这样一来，明湘倒是不能推辞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就带了一丝感激，“明湘多谢夫人。” 刘夫人这才点点头，又笑着对明湘说道，“行了，我也不留你说话了，这才没多会儿，柔儿便已经等不及了。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明湘顺着刘夫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刘端柔不停走来走去的身影。明湘的脸上也泛起笑意来。 刘夫人瞧了她一眼，心中更是高兴。“好了好了，去吧去吧，只怕若是你再不出去，柔儿就要闯进来抢人了。” 明湘笑着，又冲着刘夫人福了福身，这才打起帘子朝外走去。 才一出门，她的胳膊就被刘端柔给握住了，“怎么样怎么样？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因着周围没有外人，刘端柔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屋子中的刘夫人清咳两声。 刘端柔忍不住朝着明湘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没有怎么样吧？” 明湘失笑，“夫人待明湘极好。” 听到明湘亲口承认，刘端柔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虽然相信自己的母亲，却总是忍不住为明湘担心。 眼神落在明湘的头上，刘端柔又看了一眼明湘手上的绞丝金镯子，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切了。“明湘，以后，我以后能去寻你玩儿么？” 明湘接受了母亲的赠与，便是表明，明湘答应做她的手帕交了。 果然，明湘点了点头，“当然，若是你喜欢的话。” 这倒是实话，现在在府中，她也没有多少事儿。 得了明湘的承诺，刘端柔满心欢喜。 在刘府中用过午膳，又坐了一会儿，即便刘端柔再恋恋不舍，明湘也不得不告辞离去。 依然是早上迎接她的那个婢女，桂枝，送她出门。 “五姑娘果然是位贵人，我们大姑娘可是好久都没有这般高兴了。” 桂枝一边笑着，一边扶着明湘上车。又目送着顾府马车离去，直到顾府的马车再不见踪影，桂枝这才反身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