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二章:
“你今天为何要把我给赶走?你再赶我一次,下次绝对不是这般了。” 佟罗月嚯得转头去看他,此时“饱餐”后的他,又变回了妖媚的脸,只可惜他脸上的几块还没有好透的疤痕,遮挡了他原本的容貌。 此时因得到血液及时补充的他,眼瞳也开始慢慢变回棕‘色’。倒是她自己因这突然的一回转,又有些晕眩的感觉。 “我何时把你赶走过?!”佟罗月扶着定妆镜前的桌台,皱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他。 “你还没有,不是你让你的丫鬟白芍把我给轰走的?!”冥德听到她否认,眯起眼看向佟罗月,似乎等她如果再说一句不是,他就会再上去抓她。 “白芍?!我何时与她说过?”佟罗月看向他的问。 “秋梅。”佟罗月有点眩晕,坐到了绣凳上,皱眉朝外头喊。 很快的丫鬟秋梅进了来,躬身垂手站在那里,看向佟罗月,她轻声问道:“小姐,有何事?” “白芍呢?”佟罗月端坐正了身子,盯着她,缓缓地问。 “小姐让把她赶走,起先她并不愿意走,奴才就听小姐说的话,把她的包袱丢到了院‘门’外,人就走了。”秋梅低声地禀道。 “走时是何表情?”佟罗月皱眉问。不愿去看那另一张桌子前,翘着二郎‘腿’,往自己这瞟来,嘴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的人。 他似乎是在告诉她,也是在警告她,这个丫鬟明明是被自己赶走了,自己现在还当着他的面问她的另一个丫鬟,就是想要‘欲’盖弥彰了。 佟罗月看着他,暗咬了咬牙,心道:他们之间怎么就连这点的信任都没有吗?佟罗月有些的冷意瞟了他一眼,继续回头去看自己的这个丫鬟。 叫秋梅的丫鬟,很快的低下了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与冬菊‘性’子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丫鬟。佟罗月‘摸’不透她,她定定的看向这个丫鬟。 只听这个低头的丫鬟说道:“奴婢就把东西丢到地上了,奴婢并没有搭理她。就站在那,没多久,白芍似乎是有点的气恼,后见她咬着牙往梧桐苑那处去了。” 秋梅淡淡地说,就像这个丫鬟并不是与自己相处多年,她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情谊一般。 顿了一会,佟罗月默默地收回正往这个丫鬟身上视线,轻轻嗯了一声,挥手让她退下。 佟罗月坐在绣凳上,转头不语地去看他。 “那就算是这个白芍自己说的!”冥德在她盯来的视线中。点了下头,算是相信她了。 佟罗月蹙眉。“她为何要这般说?我院子里的人,我都是吩咐过了的。” 佟罗月往他那茶几走去,来到几案旁,端起了这个屋子里头。自从她来之后,就一直没断过的红枣当归用来为自己补血的茶水,静静的在那处喝着。 “管她,一个丫鬟而已,不喜欢就发卖了去!”冥德也端了个杯子,往里续上了茶水。 坐在那处的佟罗月,听了他这话。瞟了他一眼,他说得倒是轻巧,发卖了?他整天呆在黑屋子里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处境。 佟罗月瞟了眼屋外头,她似乎还能听到丫鬟们现在正在对自己房里的他窃窃‘私’语。 “你该走了。”佟罗月端着茶往自己的嘴边,并不去看他。却是这样与他说。 “走?对了,我那处小黑屋,你帮我找个人去收拾一下怎么样?”冥德突然说道。 佟罗月嗖的盯向他,眯起眼来。这阵子她不是没听说过,有几个丫鬟早上起来像是被什么咬过。会不会是…… 佟罗月心里惊疑不定,紧紧地盯着他不放,她抓紧了杯缘,不知道他是不是除了自己,还有找了别的丫头来? “我那屋子寝房里头太臭了,衣服被褥都发臭发霉,你这反正丫头‘挺’多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冥德似乎是一语双关的道,邪魅的笑眼凝着看向她。 佟罗月放下杯盏,不与他视线相对。她在想着用怎么样的措辞与他说这件事,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这般,那该怎么办? 佟罗月并不是心狠的人,即使上辈子是被人给暗害了,这辈子也不想去让他害了别人。如果可以,她不想就这样。 自从那天从破庙里回来后,她就知道了自己这脖颈处像是被人啃咬过的痕迹是什么了。 佟罗月并没有问,她也不想去问,只要能活过来,就是好的,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不等她坐在那里否绝掉,此时佟罗月听到外头院子里喧闹一片,佟罗月疑‘惑’的看向‘门’口。 很快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身影。 “小姐,小姐……,老爷来了!这可怎么办?老爷来了!” 冬菊急急地跑了进来,着急的看了眼这个小姐屋里头还没来得急走的外院男仆,暗暗咬紧牙根。她早就提醒过自己这个小姐,可刚刚自己提醒了她,她就还训了自己一顿。 这时冬菊的后头急速跟进来佟罗月的父亲。 此时佟壶恩脸‘色’涨红的匆匆跑了进来,两眼咻得瞪的老大,他一跨进屋就眼睛直‘射’向屋子里的另外一个男人。看到有个男仆端坐的稳稳当当,正在自己这个‘女’儿寝房里头时,他由起先的怀疑到现在彻底的相信。 佟壶恩双眼冒火的看向冥德,气得下颌的胡子‘乱’颤,尖声地指着佟罗月喝骂道:“你这个不害臊的姑子,你居然真的留了个男的在屋子里头,说你,这是想把我佟家的脸面丢尽了才甘心吗?” 佟壶恩似乎是忍住无边的怒气,冲到了佟罗月面前,不与她再多说,伸手就往佟罗月脸上挥去。 “啪,啪。” 两声脆响来得如此措不及防。 屋内的人怔住了,就连屋外跑进来的人也同时怔住了。 这时屋外头进来了大妾,大妾身旁跟着自己的‘女’儿佟‘玉’儿,佟‘玉’儿小心的站在自己的母亲身边。 在后面还有一个是佟罗月刚刚赶出‘门’的丫鬟白芍。 佟罗月抚着脸,上面生疼无比,她的心却是冒起了火来。 她从来没有这般的挨过打,即使是在被凌迪卿摒弃杀害,她也一样没被人这般的羞辱过! 如今她自认为并没有做出对这个家有辱‘门’风的事来,可是这个人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来就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抚着脸的佟罗月对上了白芍,大妾和佟‘玉’儿,视线从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 白芍虽然是显出了很吃惊的神情,嘴张的很大,可是她眼底是流入出来的是丝丝的窃喜,佟罗月看得分明。 佟‘玉’儿的脸上也是兴奋的,佟罗月也看清了。 大妾故作端庄的脸上也同样的显‘露’出来了欢喜,却虚情假意的还要勉强挤出一点的对佟罗月的同情来。 佟罗月放下捂着脸了手,直视这个父亲的眼底,目光咄咄般的‘射’向他。 “你为何打我,就因为我房里有了个男人?”佟罗月盯向佟壶恩,慢慢伸手指,指向在她被打时站起身来的阎王殿小书记。 佟罗月见他不否认,冷笑出声。 想她前世是懦弱,不知何原因,就被人杀害,今世还要这般的被羞辱,还当着自己的丫鬟面,她难道就应该是这样?这些就是她所该承受的? 佟罗月愤恨地这般直直盯向这个身体的父亲。 佟父似乎从来未曾在自己这个‘女’儿眼里,见到过她这样眼神,是带着一种恨意,此时此刻她带着凌厉般目光往自己‘射’来,让他怔住了。 他缓了片刻后,怒气更是在他的脸上显见了。 “难道不是?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子,房里我已听人说,你是整日都留着男人,有时甚至是连晚上都让他过来,是与不是?”佟父强硬道。 “谁与你说我晚上留了他在我寝房里过夜?”佟罗月看向这个面红耳赤,怒瞪双眼,非要往自己身上推来屎盆子的父亲,她笑问。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影突然往后一缩退,佟罗月看清楚了,是白芍。 “是这个丫头与你说的?”佟罗月指向佟壶恩身后,这个跟随他一起而来的白芍。 “就凭一个丫头的话,你就直冲到我房里来这般质问我?”佟罗月又看了眼这个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父亲,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这个父亲居然也能做的出来。 佟罗月跨出了一步上前,却是停顿下来,慢慢她转头看向秋梅,她的另一个丫鬟。 原本也赶了过来的秋梅就站在白芍旁边,两人此时都站在了那处‘门’口。佟罗月盯着她看半响,似乎她低着头也在听,却是听了一半,没了声音,于是秋梅就慢慢抬起了头来,疑‘惑’的她,对上的却是佟罗月似笑非笑的眼眸。 “把她给我推进来。”佟罗月轻声与她说。 这个佟罗月看不懂的丫鬟,慢慢地,得了佟罗月的指令,就抬起手一把把正往后退去的白芍给推了过来,中间做得丝毫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佟罗月把视线从秋梅身上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