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老爷子问话
俞家老宅的春节，很有传统的年味儿。里里外外已经装扮一新，红灯笼从大门口一直挂到了后园，让桑梓想起那部很有名的电影。只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挑着灯笼，大声喊“四院点灯”；更没有一群女人，等着点灯后享受捶脚按摩，按自己口味加菜，再使尽浑身解数侍候那个老男人。 倒有个身份尴尬的女人，领着个据说是他丈夫的真爱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招招摇摇地来了。对于这个身份，桑梓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要小果冻别在这里受了委屈就好。 果然，当他们领着小果冻进门，秦姨那一惯挂着笑的脸僵了一下，然后堆起一个更加虚假的笑：“哟，这孩子真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来，让我抱抱。” 小果冻怯生生地看着她，又看看桑梓，见桑梓点头，才扬起两条小胳膊。秦姨把她抱起来，脸上笑容更大：“真是个惹人疼的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果冻。” “小果冻，这名字有意思。来，喜欢吃什么，自己挑。”秦姨把小果冻抱到茶几边，几上摆放着各类糕点和糖果，小家伙摇摇头，只扭身看桑梓。 “秦姨，给我吧，她挺重的。”桑梓借机把小果冻接过来，果然，刚一到她怀里，小家伙就巴紧她，往她怀里更偎了偎。 刚才她吓坏了，又丢了心爱的熊熊，一路都缩在桑亲梓怀里，下车时，还头一次闹了脾气，不想下来。 直到桑梓说她表现乖一点。再给她买只熊熊，她才乖乖让桑梓抱着下车，然后问：“可不可以问问成叔叔，那只熊熊从哪里买的？我还想要一样的。” 感受到俞恪凡从一旁投来的两道寒光，桑梓笑笑：“好，等有时间。咱们给成叔叔打电话。小果冻自己问。”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法拒绝这孩子，俞恪凡却哼了一声：“脸皮够厚，教育出来的孩子也跟你一样。” 这话很难听。但桑梓决定不跟他计较，相反，她转头看他：“俞恪凡。谢谢你，刚才没让他带走小果冻。” 俞恪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副不屑的口气：“我还没那么禽兽。不过，这两天你看好她，明天来往的人多，别让她出来。” “我知道。”桑梓点头，还友好地笑笑，俞恪凡一时回不过神来：“这女人突然收起尖利的爪子，怎么这么别扭？” 去给老爷子请安时。桑梓还抱着小果冻，她想。既然要见面，不如她主动一点，以老爷子的智慧，不会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老爷子仍在书房写字，见桑梓抱着小果冻进来，神色变得严肃，放下笔，看看俞恪凡：“你同意她把这孩子带来的？” 俞恪凡点点点，说了声“是”。 “小果冻，叫爷爷。”桑梓一提醒，小家伙就脆生生地叫了声爷爷，还挤出一个笑，看起来，她并不那么怕爷爷。 “嗯，好。既然带来了，就好好玩玩，恪凡，你带她到处转转吧。” “我？”俞恪凡惊讶地反问，挑起眉毛。 “嗯，我有话要和帘幽说。” “可是，她不跟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小果冻，跟叔叔先去玩，好不好？”老爷子转头问小果冻，表情语气都很和蔼，小果冻目光往俞恪凡身上转了转，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乖。”老爷子露出个笑脸，还伸手往小家伙头顶揉了揉，俞恪凡这下无奈，抱起小果冻出了书房。 门一关上，老爷子脸上又恢复了严肃：“你应该知道恪凡和这孩子的渊源。” “嗯，可孩子是无辜的。” “那倒是。不过，你既然是恪凡的媳妇，就应该体谅他的心情，你这样把这孩子带进门来，不是揭他的伤疤？” “爷爷，这我考虑过了。可小果冻毕竟是我的亲人，又无依无靠的，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如果恪凡不能接受，我离开俞家就是。” “大过年的，别说这样的话！”老爷子有些生气，没想到他老人家骨子里还有些迷信。 桑梓笑笑：“我是在说实话。爷爷，俞家这两年对我很包容，我很感激，现在我把小果冻接了回来，是想尽可能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至于我和恪凡的事，我们俩会商量着解决，您放心，我们都是成人了，会冷静地处理问题，把伤害降到最小。” “好吧，我也管不了了。我听说，这些日子你跟成家那个老三走得比较近？” “您是说成钧诺？” “嗯，俞欣说，你教她女儿英语。” “是。他帮过我一些忙，她女儿因为桑老师去世的事，心理有些阴影，看了心理医生。现在虽然好多了，但比较挑老师，成总请我帮忙，我想能帮助那孩子也是好事。” “倒也是。你觉得你能改变那孩子？” “这个……我没有信心。” “别招来麻烦就好。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成家远一些。” “是，我记得。” “记得是记得，做到是做到。这个家里，要数你最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欣欣虽然表面上倔，可我真说点什么，她还是听的。倒是你……” “对不起，爷爷。老实说，我一直没把自己划入俞家人，因为，俞家也并没有真正接纳我。原谅我说话有些直，但我保证，在我当俞家媳妇这段时间，不会给俞家抹黑，但也请爷爷不要干涉我的工作。毕竟，我要养活小果冻。” “就你这脾气，也难和恪凡弄到一块。算了，我是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还是那句话，好自为知。” “知道了爷爷，那我出去了。” 桑梓惦记小果冻，不知道她跟成钧诺一起，会吓成什么样。见老爷子冲她摆手示意，连忙开门走了出来。 找到楼下，却不见小果冻，她去问刘婶，刘婶说没见他们从楼上下来。 她又重新找上去，在走廊里仔细听听，一个房间里传出动静。她走过去敲敲门，果然开门的是俞恪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