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斗（中）
平阳斗气学校，生死决斗台。 和往常一样，教导处主任亲临现场，左右还站在两名老师。决斗学院的导师韩大川也在一侧站着。名为生死决斗，但学校不可能真的放任学生们去死。 每次生死决斗，都会有如此多的老师亲临监护。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也总有那么十几个学生再也没能走下决斗台。很多时候，生死就是眨眼间的事，老师想救也救不了。 此时，台下已站了里三层外三层！学徒级的几乎全被老师赶来观摩，斗士学员们也有相当一部分，跑来看热闹。 秦小婉手持白绫走了上去，在教导主任面前，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杨威已在中央等着她。他背上背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酒红色的宝石！看起来相当名贵。 秦小婉从来不知杨威何时有了如此一柄昂贵的剑。她走到场中央，小声说：“杨威，那剑就是你今天的酬劳吗？” “小婉姐，有时候你还是蛮聪明的嘛。”杨威反手抚摸了一下剑鞘，“不错！它是定金。” “是谁？”秦小婉问道。 “这我现在可不能说。不过，看在你曾经帮我过不少的份上，在你临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秦小婉冷笑了一声。“我没有帮过你。我只是帮过一条可怜的小狗狗擦擦药水绑绑绷带！对了，我还帮他洗过一次被单。小小年纪就偷着喝酒，结果吐得稀里哗啦，稀里糊涂在呕吐物里睡了一晚，呃……想起来，真的好脏啊。”秦小婉小手在鼻前扇了扇。 杨威顿时脸红脖子粗。“秦小婉，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秦小婉淡淡笑了。“杀了我，便可以掩盖自己的狼狈了吗？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白眼狼，有困难时哭天抹泪求你帮忙，一转身便恨不得将你毁尸灭迹。他们以为杀了自己的恩人，便能消灭自己曾经困顿过的证据。可是，那些事情发生过便是发生过了……” 杨威抬手拽下长剑，大喊道：“老师，可以开始了吗？”他目露凶光，愤恨地盯着秦小婉，一副恨不得生吞了秦小婉的样子。 “秦小婉，准备好了吗？”教导主任严肃问道。 秦小婉抖开白绫，一脚踏出，重心下放，摆开架势。“准备好了。” “杨威，准备好了吗？” 杨威拔出长剑，丢掉剑鞘，当空舞了个剑花，“准备好了。开始吧！” “现在，我宣布，决斗……开始！” 教导主任话音一落，杨威便猛地拔地而起，长剑直刺秦小婉胸膛。秦小婉蹬蹬蹬急速后退，双手舞开白绫。白绫如鞭，朝杨威抽打而去。杨威急忙一个回旋，避开了秦小婉的攻击。 秦小婉在台上急速奔走，转着圆圈，双手急舞。白绫圈圈缠缠，挽出无数个圆圈，将秦小婉团团包裹。小碗儿释放出一根金丝灵气，一截金丝融入秦小婉经脉一种，又分出两小截，拉得极长极细，附着在白绫之上。 杨威追着秦小婉，数次想要抢先刺破白绫形成的防护，但剑尖都顺着白绫缝隙擦过，没能削下半丝绫布下来。杨威感觉那白绫就如水波一般，荡漾不绝。 台下，一张秦小婉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之中。他生得白净清秀，貌似儒雅。不知道的人，单看容貌，必定以为他是谦谦君子知礼后生。秦小婉无意中瞥到这张脸，心道：或许当初父母就是被这张脸所迷惑了，才会答应他们家的请求吧。 “寇南学长！”孔瑞菡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飞快地朝他挤过去。跟着孔瑞菡往寇南身边挤的，还有不少女学生。 寇南把目光从台上收回来，微笑着看着孔瑞菡等人。但一个浓妆艳抹地女孩一把抓住了寇南的胳膊，用尽力气地朝寇南身上挤了挤，以至于寇南地整个胳膊都压在她胸脯上。这女孩敌意甚浓地瞪着孔瑞菡等人。 孔瑞菡撇撇了嘴，鄙夷道：“陈娇娥，别以为你爷爷是王爷家的总管，便可以霸着寇南学长。你那么拽着寇南学长……哼！”孔瑞菡本想问她“你还知道羞耻吗？”可一想到陈家权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便是陈娇娥了。陈娇娥扫了一眼孔瑞菡等人，又朝台上的秦小婉看了一眼，高声且傲慢地说道：“诸位同学，明天和我寇南学长订婚，在全平阳最好的酒店盛世大酒店宴请亲朋好友。同学们，可一定要赏脸哦！”说完，陈娇娥一踮脚，在寇南脸上亲了一下。 “啊！”台上传来一声短促呻吟。却是秦小婉一个不慎，被杨威一脚踢中，摔出几米远去，险些没掉下决斗台去。 杨威往台下瞥了一眼，刚才陈娇娥的话无疑给了秦小婉莫大刺激。杨威很是希望陈娇娥继续表演下去。杨威嗤笑了一下，迅速收回目光，乘胜追击，飞身而起，长剑刺下。 秦小婉慌忙就地一滚身，避开了杨威这来势汹汹的一剑，一个翻身站起。 韩大川眉头紧锁，目光阴冷地扫过寇南、陈娇娥等人。尤熙等学徒八班的秦小婉拥护者，一个个举着小拳头，愤愤不平。 更多的围观者则议论起来。 “难怪寇南要急着和秦小婉退婚。原来是攀了高枝了。” “说什么呢？寇南可是天才炼丹师。他和陈娇娥这叫珠联璧合。” “哟哟，真是狗仗人势！陈家那老头不过是百里王爷的一条老狗而已！” “你知道什么？百里王爷醉心修炼，根本不管世俗之事。这两三年来，但凡从王府里发出来的旨意，全是陈老狗的命令。如今王府里的大事小事，全由陈老狗说了算。可谓是一手遮天。你没听人说吗？这天下是百里家的，但是平阳，陈家说了算。” 陈娇娥和寇南对周遭的议论，全都没听见似的，两个人拥偎在一处，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孔瑞菡等人原本以为秦小婉走了，她们便有了机会。如今却又见陈娇娥占了头筹，一个个郁闷得不行。但再看看台上苦战的秦小婉，立即便找到了心理平衡。 孔瑞菡大喊道：“秦小婉，那天给你的碗，你还收着的吧？”想到这几天都没逮到秦小婉，没能继续喂她吃黄泥巴饭，孔瑞菡颇有些遗憾。 赵婷说：“秦小婉，你可要努力的，你亲爱的寇南哥哥和他的未婚妻正看着你呢。秦小婉，你舞白绫舞得那么好，是不是打算改行当舞姬啊？寇南学长，秦小婉人家现在妖媚了，你会不会打算收她做小妾啊？” 陈娇娥骂道：“赵婷，你找死啊！就那种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丑女，还没我家丫鬟长得好。就算她跳到扭断腰，南哥也不会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