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最想要的
长安轻轻闭上了眼睛,眼下的场景……太美好,美好得她有些不受控制。 心跳得好快,似乎快要从嗓子眼里头蹦出来。 摄影师毫不马虎,马上就咔嚓咔嚓地将这美好的一幕拍进了镜头中,心中忍不住赞叹着,太好了太好了。 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谁都没有做声,像是发出一点声音都会惊扰了这美好的风景一般。 长安沉浸在他的亲吻里,温柔缱绻的,没有剑拔弩张的锋利,没有冷眼相对冷言相向的冷漠,而是静谧的温暖的,让人沉溺的。 沈伯言良久才松开她的唇,只感觉女人脸上的酡红多了几分,整张脸变得更有神采了,粉嫩粉嫩的惹人喜爱。 长安不想睁开眼睛,似乎一睁开眼睛,就醒了这一场美好的梦境。 是摄影师拍完这个镜头了才出了声,这才让莫长安幽幽睁开了眸子。 下一个镜头很简单,依旧是躺着的镜头,只是和先前不同,两人现在是要并排地躺着,互相对视,沈伯言的手中拿着一只口琴凑在唇边吹,而莫长安需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捻着手中一朵紫云英的花朵,然后笑着凝望他就好。 开始拍的时候,沈伯言就将口琴凑到了唇边,目光浅浅地凝望着他,所有人都认为,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罢了,毕竟拍照很多都是这样,拿个乐器,小提琴啊钢琴什么的,做做样子,拍出好的效果就行。 但是沈伯言将口琴凑到唇边,就认真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响起,大家都有些吃惊。 莫长安眸子一下子睁大了一些,眼神里头有了些许摇晃的情绪,往常淡然的伪装瞬间破碎,沈伯言静静看着她的眸子,不解她为何忽然有了情绪。 他只是继续静静吹着。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就是这一首童谣般的曲调,虫儿飞。 他……不记得了吧?莫长安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一定是不记得了,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忘记,就在十岁那一年,他温柔将她抱上滑梯,为了让她不哭,他就坐在滑梯旁,轻轻吹着口哨逗她开心。 当时,就是这一首虫儿飞。 他……不记得了吧? 莫长安抬手挡了一下眼睛,不想某些液体随着心中忽然翻滚而来的记忆所带来的汹涌情绪而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沈伯言依旧在吹着口琴,一遍一遍,她眼睛里有着亮亮的水光,凝望着他。 一幕一幕都被拍进了镜头里去。 这一个景终于结束的时候,莫长安站起身来,拎着自己的裙摆,匆匆朝着更衣室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沈伯言站在后头看着她急急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伸手招了一下,齐鸣就走了过来,“沈总,怎么了?” “你去找点吃的过来,看看这庄园里头有没有吃的,最好有点酸的开胃的。”沈伯言吐出这一句,齐鸣已然会意,马上就点了点头,甚至还八卦地问了一句,“沈总,莫总已经进去了,您不放心的话,要不要跟去看看?” 沈伯言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三八了?” 齐鸣笑而不语,赶紧遵从自家BOSS的命令去找吃的去了。 沈伯言站在原地犹疑了片刻,终究是没有迈出步子,只是这时候摄影师正好过来,说道,“沈总,这边的景已经取完了,等会去桃林,拍的是套古装,您先进去换衣服吧?” 沈伯言目光微微亮了一下,就点头应了,“好,我这就去。” 似乎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才抬起步子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过去。 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服装师和化妆师都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 “怎么了?”沈伯言低声问了一句,服装师就赶紧说道,“刚才沈太太过来就让我们先在门外等,她自己进去了。” 沈伯言眉头轻皱就摆了摆手,“我进去看看。” 轻轻打开门,走到里头的隔间去,他脚步很轻,只是刚走到隔间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声地啜泣声。 很轻微的声音,但是却声声入耳,沈伯言眉头皱了皱,放轻脚步朝着里头走。 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蹲在里间的窗口旁,轻轻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她在哭。 沈伯言一时之间觉得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触碰一下她,只是手指还没有落到她的头顶,就听到她带着鼻音的沙哑一句,“看够了么?看够了出去吧。” 沈伯言的动作就那么戛然而止,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怎么?和我拍个婚纱,就有那么难受么?我吻你,就有那么难受么?我和你结婚了,我吻你,难道是犯罪么?” 莫长安站起身来,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她转过身看着沈伯言,小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沈伯言,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浅淡然,但是不难看出眸子里头依旧盛着水光,她认真地看着沈伯言,认真地说道,“沈伯言,你如果没有打算好好对我,就不要来招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一样能过。你如果没有打算好好对我,就索性一点希望都不要给我,吊着人的心,没有个落点,会让人永远忐忑什么时候会坠落下来,你索性,不要给我希望……” 沈伯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这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么?你赶走了又慈,讨好了爷爷,和我结婚,这些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么?” 莫长安似乎就是这样的女人,太怕受伤了,所以总是能很好地竖起身上的刺保护自己,“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沈伯言,你根本不知道。那么在你给我最想要的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好简单啊。就是爱情。 可是对莫长安来说,似乎又是她最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