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计划
迟隽通过送饭的丫鬟春柳口中得知现在是明成化十五年，这里是长沙府很有名的一家妓院倚翠楼，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名字叫做路千凝的女子，因家境贫穷为给哥哥娶上老婆被父母卖到了妓院，头天晚上刚被这里的老板娘云娘买来就想逃跑，结果从2楼摔了下去，所幸没有摔死。春柳可能觉得她真的是把脑袋摔坏了，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记得，很是同情的看着她，虽然很无奈，但迟隽不得不承认现在她已经不是21世纪那个红遍亚洲的著名歌星迟隽，而是柔弱无助、任人宰割的路千凝，不过既然自己灵魂占用了这具躯体，他就不允许她再被人继续宰割下去。 “美女，麻烦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吧，这样也省得你喂我吃。”被绑着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而且这样让人喂饭也不自在。 “不行啊，云娘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春柳显得有些惊慌，也许不习惯“美女”这个称呼还略微带有些许害羞。 “那你去叫云娘过来，我有话给她讲。”路千凝之前想破脑袋已经想好一条计策摆脱接客的命运。 “现在云娘正忙呢，叫了也得晚些才能来，你还是先把饭吃完再说吧。”春柳倒是一点不忙，舀了一勺饭送到嘴边。 春柳离开后很久云娘才推门进来，本来快入梦乡的路千凝顿时清醒过来，云娘走到床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听春柳说你要见我，是不是想通了？” 想通你个大头鬼！路千凝心里把云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嘴里平静的说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倚翠楼收入翻番。” 虽然有些怀疑，云娘还是掩不住有些兴奋的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想知道的话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以为你是谁？敢跟老娘谈条件？”云娘立即变脸，在这倚翠楼她说东还没人敢往西，这小蹄子还跟她谈条件！ “有银子你不想赚就算了。”路千凝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着急。 云娘犹豫了一下，为了银子最终选择了妥协：“说吧，什么条件。” “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让我坐起来再说。”路千凝朝捆绑着的四肢努了努嘴，知道云娘的担心继续说道“我已经摔得浑身是伤痛得要命，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和你那帮手下不会这么没用吧？” 云娘经不起激，想想路千凝说得也有道理，便坐到床沿将捆绑她的绳子全部解开。 路千凝坐起来，活动了下被绑得发麻的四肢，缓缓说道：“第一，把我的卖身契还我，我不接客；第二，我想的法子赚来的银子四六分成；第三，我这个法子需要用到有些人力物力，必须全力配合。” “不行，把你的卖身契还你我的几十两银子不是白花了，况且还不知道你的法子是不是真能赚钱。你说的四六分成我也不同意，二八就已经不错了。” “云娘，好歹你也是这么大个妓院的老板娘，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你买我所花的银子比起我这个法子赚的钱你完全是九牛一毛，你还计较这么多。还有我说的四六分成是你四我六，你可别搞反了。”路千凝边说边下床活动筋骨，全身上下还是酸痛无比，她拉起衣袖看到手臂上多处瘀伤，真是触目惊心，想必身上的伤更多，看来皮肤太嫩也是有坏处的。这妓院老鸨还怕自己跑了，想想满身是伤又身无分文，就算打开大门让她跑她也懒得跑，至少这里还提供食宿呢！ “什么？我四你六？你还真敢开口。”云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不但和自己谈条件，竟然还开口要大头。 “你放心，你那四成绝对是个客观的数目，没有我的法子你一两银子也没有。”真恼火，以前哪需要这样跟人解释，凡是麻烦的事都有马欣苑处理，如今为了生存不得不耐心应付这个老鸨，只有好好生存下来再加上一定的经济基础才可能找到方法回现代。 “我凭什么信你？”云娘已经开始动摇，再努把力就大功告成！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你就是用几十两银子做赌注，如果输了也就损失几十两银子，如果赢了就有几百、几千甚至更多的银子，就看你愿不愿赌啰。” 云娘站起身，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什么，突然她走到路千凝跟前严肃的说道：“好！我赌这一把，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挣那么多银子，以后你就是倚翠楼二老板，下面的人任你差遣，要是你敢骗我，我定让你全家死无全尸。” 她全家？哦！还有路千凝的父母和哥哥吧。对于现在的路千凝来说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况且这种无良的亲人生死根本与t她没有半点关系。21世纪那么激烈的竞争还有人们瞬息千变的口味都难不倒她，难道还搞不定这些没见过新鲜事物的古人？只是事情实施起来有些费神费力，恐怕得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于是路千凝对云娘说道：“法子我会慢慢告诉你，但你得让我先修养一段时日，我现在的身体可是虚弱得很。” “没问题，我让人多炖些补品给你吃，你这身体是得好好调养一下。”看在银子的份上，暂时对这丫头好点，云娘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走了出去。 无聊，无聊，还是无聊！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虽然到这里不过半个月时间，仿佛上网玩游戏、发围脖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经过半个月的休息，加上云娘让人炖的大量补品，路千凝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只是单调的生活让她觉得很是无聊。每天除了睡觉，唯一可做的就是和倚翠楼的莺莺燕燕调笑打闹，最开始还让拥有男人灵魂的她开心了一下，可时间一久反而乏味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别扭。值得庆幸的是那一个个原本对她敌视的姐妹们都被她哄得团团转，这还得归功于身为迟隽时娴熟的泡妞技术。 “千凝meimei，非要穿成这样吗？”紫烟看着身上这件肚脐和手臂都裸露在外的衣服有些为难。 雁君也跟抱怨道：“是呀，你看这裙子好短，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样才能吸引男人的眼光啊，脱光了你们都不害羞现在害什么羞呀？”这群女人什么时候成娘家妇女了？路千凝好笑的想。 “千凝meimei，你当真没有接过客吗？怎么说起话来比我们这些jiejie还不害臊。”紫烟记得自己刚进倚翠楼的时候听人家说起稍微露骨的话都会脸红，哪像路千凝说起这些话来如此自然。 一旁的五个女人跟着也掺和进来：“我们也早就想问了，平时和你说笑总觉得你不像处子。” “呵呵”路千凝向上翻了个白眼，一群无聊又做作的女人，她是不是处子关她们屁事。 “快说嘛。” “Stop！我们现在不是讨论我的问题，是让你们穿好衣服跟我学习舞蹈，不想挣钱的可以不穿。”不想再跟这群女人叽喳下去，路千凝索性提高嗓门大声说道。 几个女人相互看了一下，最后年龄最大的惜蕊说道：“好，好，好。我们穿还不成吗，别生气啊！不过你最开始说的是什么铺？都没有听清楚。” “那个你们不用听清楚，只要好好的跟我学好舞蹈就O……行了。”本来想说Ok,怕再惹来疑问，路千凝硬生生将它吞了回去。 之前为了增加舞台表现力，迟隽学了很长时间舞蹈，虽然没有跳过女性的舞蹈，但平时看得比较多，俗话说没吃过猪rou看过猪跑，所以路千凝教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不到半月，路千凝一切准备妥当。用丝带、藤蔓、花草营造出的梦幻场景，犹如潺潺溪水倾泻而出的琴声，紫烟等人时而妖娆时而轻柔的舞蹈，再加上自己优美的歌声，只见台下一个个男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路千凝知道自己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回到房间路千凝很没修养的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她算是体会到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有多累，况且她现在的身体确实也太单薄了，每个月还要有所损耗，看来还是做男人好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路千凝有气无力的说道。 门吱呀开了，云娘走了进来，现在赚了钱待遇是不一样，连老板娘都学会先敲门了。 “千凝，今天真是开门红啊，客人比之前多几倍呢。”云娘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那是，之前让他们发了那么多传单难道白发了。”路千凝丝毫不给云娘面子，躺着没动，不过现在云娘也不会在意这些了。 “就是我觉得给他们打什么折挺不划算的，我们收入少了好多。”到手的银子少脱一部分还真是心痛。 “眼光别这么短浅，到时多的回来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当初把你买回来还真是捡到宝了。” “知道就好，别忘了把我的一份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忘不了，给你记着帐呢，你要是需要随时到账房去支取，我这里先给你五十两用着”云娘从衣服里取出一袋银子递给路千凝。 路千凝接过银子在手上颠了颠，顺手扔到枕头边。 “哦，对了，刚刚表演完，找紫烟、惜蕊她们的客人都排起队了，还有好些客人想一睹你的芳容，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拦住。” “辛苦云娘了。”自己的芳容是那些登徒浪子说看就能看的吗？想让他们看就不用拿面纱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