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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离合

    第五十四章离合

    她的声音渐渐尖利起来。却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卡住了。敏君看着陡然无声的繁君,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倒是渐渐有些放心了。

    并不是她太过疑心,只是前车之鉴,殷鉴犹存,对于繁君,她虽然渐渐多了一点信任,但只要是又碧痕在世的一日,有些事情就无法更改。她不能不多想一点。就像这件事,虽然在细细想了后,知道多半与繁君无关,毕竟这要是旁观者应该都会现一二,最重要的是这个局,碧痕多半是要死的。

    能够对繁君起作用,一个是针对了繁君待碧痕的母女之情,另一个则是看准了繁君不会与别人诉说的孤单境况,立意拿着她将三房再折腾一通。

    而碧痕,她生育之日近在眼前,只要真个生下了孩子,再将她给拿药或者别的手段给弄死了。若繁君早些折腾,这也能拖延好些日子。横竖局面是不会破了的。在结果面前,若是繁君再有理智,死活不折腾,这一根刺也就算是埋下了。

    这样的手段,若是一时察觉到有些异样,将侦探片宫斗文里头,最是不能反倒是最能的作为思考的方式,自己还真是想不出来。真要是想出个苗头来,下面的理由与程序便十分顺理成章。

    “我该是怎么做?”沉默许久,那繁君方才轻轻吐出胡这么一句话来,她仰起头,眼神仿佛燃烧着的火焰,却又有些冰冷的意味。

    敏君静默了半晌,才是微微侧过脸,淡淡着道:“大哥似乎好些日子不曾回来了,家中出了那么多事,他那里也得说一声。当然,这么个情况下,爹爹又是忙乱,他若是回来,必定要先去姨娘那里看一看的,到底,姨娘也是他生身母亲。”

    “jiejie的恩德,meimei下辈子必定结草相报。”繁君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立时站起来行了个大礼,方才转身匆忙离去。敏君看着她如此。伸出右手轻轻碰了碰额头,方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姑娘,朱姑娘的车驾已然到了内院。”就在敏君静静闭着眼深思的时候,帘子外头传来锦鹭的声音。摇了摇头,敏君也没理会自己沉湎思虑连锦鹭的脚步声都没觉,毫不犹豫这道:“先打小丫鬟给母亲通禀一声,再让那几个小丫头好生盯着,有事儿便回报。锦鹭,你先进来帮我洗漱整理一番,免得太过疏散惫懒难以见客。”

    锦鹭闻言先是寻了丫鬟细细嘱咐一番,方才打起帘子走入屋子里,帮着敏君整理,一面还嘻嘻笑道:“姑娘纵然病了,也是个娇娇怯怯的病美人儿,哪里说得上什么惫懒疏散的?”她口中说着话,手脚却是极麻利,不消多久时间,就是将敏君的髻打理妥当,连着衣衫饰物也是整顿了一番,头上多了一支赤金莲纹素簪,几根五彩丝绳不说。还寻了一件极通透的绯红映墨色花蝶的纱衫搭在敏君身上,。

    如此一番整理,敏君便换了一个模样,脸色也是映衬着多了几分圆润红晕,竟透着一股海棠春睡后的慵懒娴静,只稍稍显得憔悴了一点罢了。

    “好锦鹭,这般手艺叫人怎么舍得放了你去?若是日后没了你在身边收拾,只怕我真真要茶不思饭不想了。”敏君透过那镜子瞧了瞧,见着脸色好了许多,立时多了几分笑意,顺口就是说出两句打趣儿的话来。

    锦鹭闻言,手指微微顿了顿,方才继续将衣衫拉扯妥当,取了几个素纹花缎枕来垫在敏君身后,一面回话道:“姑娘,趁着这会子有空,也和我说一说,该是预备什么茶,什么点心?”

    “取新鲜上等便是了。”敏君想了想,倒也没有十分在意:“朱姑娘过来也不是为了茶点什么的,茶叶你是晓得的,至于点心,多选几样新鲜出锅的也就是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外头就有丫鬟一个个回话,眼瞅着朱欣便是要来了,敏君使了个眼色与锦鹭,让她好生处置一番,自己略略理了理,也坐起身来。随手抓了本书,慢慢地翻看起来。

    “敏meimei……”随着一声通禀,朱欣低头跨入屋子里,抬头就瞧见敏君正是坐在床榻上翻书,她唤了一声,眼里有些微湿润起来。

    敏君放下书册,看着朱欣如此,脸上倒是有些火辣辣的,她一面令人端茶端点心,一面招呼朱欣坐下:“朱jiejie算来了,快些坐下来,这是我新得的茶,说是什么番国上供的,虽说清韵略有不足,却也有点异香异气,jiejie尝尝是能入口?”

    欣胡乱应了一声,一双眼睛却是在敏君身上上下打量,许久后,才仿佛是看着敏君脸色不差,慢慢地有些放下心来,露出个笑容来:“敏meimei,瞧着你现在好了许多,我心里真真宽慰了些。”

    “这还是亏得jiejie仗义。方才能够的。”敏君见朱欣说话极是利索,并不因为横着什么事而吞吞吐吐,越看重她,思量一会,倒是将事情隐隐说出了些:“jiejie不必心存内疚,这事原就是家父心有所想,特特借题挥招来的。极是有了打算,这后果如何,便也当一力承当的。只是累得jiejie忧心不说,还坏了家中的安宁,着实是我们对不住jiejie。”

    朱欣听得这话。心里微微一颤,但还是收敛了神色道:“普天下只有求当京官儿的,不曾听说竟是意去那苦寒北地的。meimei说这个,虽说是开解的意思,但jiejie岂能当真应承下来安慰自个?哪怕meimei说这原是想着离开这京都徐家大宅,求个家宅安宁,但也没的说非得得罪我那二叔的道理。照我想来,最起码也是徐叔为人正派,不是钻营富贵权势的人,这方得罪了我那二叔。”

    敏君见着她如此说,一时也是有些语塞,半晌后方才叹了一声:“既是两下都安好,没得谈这些做什么?难道除了这个,咱们两个便不好做个姐妹密友?权且抛开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jiejie素日喜欢做些什么?”

    朱欣看着敏君仿佛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心下一想,也觉得这般事情到底也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好事,加之那徐家的老太太等人原为长辈,敏君这等小辈也不好多插嘴说这些,当下便点了点头,笑着说些杂碎事儿来。

    这一说,便有些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了。不知不觉间,竟是慢慢说到京中的高门大户里去。朱欣自小在京城长大,对这些自然也是熟稔得很,她细细说到起来,倒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而其中,最是提得多便是锦乡侯:“这锦乡侯老人家,我小时也见过几次,虽说是个勇武之将,行事却是粗中有细,极是妥当不过的。近年来虽然渐渐没见面儿,但他家的事儿着实不少。就是先前那位锦乡侯世子的嫡长子离京从武,征伐沙场,那便是大大地闹腾了一阵子。”

    说到这里,朱欣拈起一块糕细嚼了两口。眯着眼看了敏君一眼,方才又笑道:“你与他家素来交好,也当看出一点模子。那锦乡侯虽说是个勇将,血山火海里头挣出来的家业,他那被尊称为世子的嫡长子苏曜苏大人,最是厌憎武事,只爱舞文弄墨诗书词曲这一类的。若非娶了的冯家的姑娘,只怕这承爵就难说了。但越是如此,他越得不喜兵家武事,为了这事儿,也不知道闹腾出多少玩意儿,旁人瞧着都只能摇头——那段菱珍便是他定下来的,说着是诗书传家的段家女子,也不看那段家近来的行事如何,真真是读腐了书。”

    这么说,那段菱珍虽然得苏曜的青眼,在冯氏等眼中,却是不定的,怪道她对着自己颇有些莫名地敌意,或许,除却那一点传言后生出的几分念头外,还真有将自己当做什么情敌之类的能了。敏君心里愣愣出神,一时也有些愣,直到被朱欣推了推,方才对着她绕含深意的眸子,微微侧脸道:“jiejie这么说来,苏家竟是颇为不妥当了?我素日瞧着冯姨容貌行事都是上上等的,他家也没什么妾室之类的,怎么听着你说来,仿佛里头还有别的什么?”

    “自然是有的,若不是你与他家似有些什么,我原也不愿当个八哥叽咕这些旧年的事儿。”朱欣虽然年幼,但自小聪慧,又是身处内宅锦绣堆里,满京城的风言风语都是听过的,此时细细说来,竟也是极分明:“当年那苏曜苏大人早就有个青梅竹马订下婚的姑娘,原是内阁大臣顾广宇的嫡长女,唤名顾紫琼,容貌极美气度也是人人夸赞,据说是天仙儿一般的容貌,山溪清泉般的灵秀内蕴,竟是千万人里也挑不出来的,兼着又是善文能诗,家教极好,两人也算是相得益彰,一时佳话。谁想着,偏偏锦乡侯他老人家却是看不中这姑娘,正是闹腾着,那顾家却是倒了,这婚事自然没了。苏曜苏大人便另娶了苏老爷子最是亲善的冯家的女儿,这事儿方才了结。”

    说完这个,朱欣拍了拍手,脸上露出几分叹息:“你只看这个,就晓得苏家做主的还是什么人。不说旁的,这次苏大人的幼子要去沙场拼搏,只老爷子一句话,哪怕那苏曜世子再反对,到底这事儿还是成了。你只看这个,就该是晓得,那段菱珍段姑娘为何有个姑娘亲近苏家,便要过来瞅一瞅,还不是生怕旧事重演?”

    “原来jiejie是为了提点敏君来着的。”听完这个,敏君也是笑了,当下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丝儿异样也没有:“段jiejie担心什么,我算晓得了,日后必定不会碰这个要命的点儿。jiejie也不须十分担忧,照我想来,这什么人什么心,到头还不是清楚明白的,只我瞧着,苏曜苏大人竟是独一份的人才,旁人再也做不得他这般的。”

    敏君笑着说出这么一段话,但话音里透出来的意思,连着朱欣也是察觉了几分,她抿了抿唇角,便顺着话头说起旁的事。两人又是说谈一番,敏君再探问了苏娴家中的境况,听着还是老样子,就松了一口气。

    如此,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那朱欣瞧着敏君虽说脸色还好,精神却渐渐有些不济了,当下也不欲其再费心与自己攀谈,又是讲了两三句话,便要告辞。敏君留了两句,见着她去意已决,便令外头候着的锦鹭送朱欣一程,一面还道:“眼下身子还不曾好,也不敢起身,只等请着锦鹭送jiejie一程。”

    “你正病着,原就该如此的,不必想着多了,自个保重身子要紧,过两日我再来瞧你。”朱欣也颇为不舍,如同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些话,方才起身离去。

    敏君一一应了,目送着她离去,方舒了一口气,预备着躺下来歇息一会,那边就是有丫鬟又通禀道:“姑娘,老太太、太太来了。”

    这还真是一阵又一阵的赶场子来了。敏君听得这话,立时想起先前繁君所说的话,心下微动,伸手将一块糕扳下一点碎末,稍稍揉到自己的眼眶之中,立时将那一双眼睛揉得红起来。

    “三丫头,你算醒来了。”那老太太王氏一进门,就瞧见敏君正是揉着眼,心中有些纳闷,但脸上还是摆出素日里的威严来:“瞧着往日里,你的身子都还好的,今儿倒是病得最重,竟是隔了两日方才醒来。到让我们两个老太婆心里担忧不已,生怕你真个吓着了。”

    “是孙女儿不中用,竟是劳动两位嫡亲长辈担忧烦心,前儿又是言辞放肆冲撞了长辈,真真是罪过。”敏君低着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瞧着并不想是陡然间哭出来的,竟是折腾了许久,方才揉出来的。

    王氏瞅着她这般形容,想着先前丫鬟来报,说是淳承郡主的女儿朱欣方才正是在屋子里与这三丫头说什么,心里头一紧,倒是有些不安:“前儿也是我一时恼怒冲昏了头,竟是没仔细想,委屈了你母亲。再者,你拦着也是应当的,总不能让老太婆真个伤着了徐家的子嗣后代。你也不必哭了,瞧着这眼睛,竟是红肿成这么个模样,倒是让老婆子我心疼,外人瞧见了,也不大像样。”

    “难怪朱jiejie劲儿问我……”敏君立时接了口,装着有些恍悟的样子随口抛出一句话来,脸上却是露出些微羞涩的红晕,喃喃道:“倒是我想差了,还以为姨……”

    “姨什么?”一边的朱氏听了半日,越听越不像是一回事,待得敏君说道什么姨的时候,她脸色陡然一变,竟是有些紧张起来,忙厉声喝道。

    敏君仿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吐出姨娘两个字,却又忙堵住嘴,一双眼睛在王氏、朱氏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身子便往里头缩了缩,干巴巴着道:“什么姨娘?不,什么姨?太太说着什么呢?”

    “要说什么,你也是清楚明白的。”那朱氏这时若还不清楚,就白在内宅里头磨去那么多的年月了,她脸色一冷,忍不住要说出口的时候,一边的老太太王氏已然断喝道:“好了,芷清,瞧你说着什么话,没得把三丫头吓成什么模样了。她是你嫡嫡亲的孙女儿,有些事,总该留着一点余地。既是没了用处,还死把在手中做什么。”

    说完这话,那王氏也没再看低头称是的朱氏一眼,就是转过头与敏君道:“这事,你仔细些,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一般,该是说与孟氏听的,你早该说一声,胡思乱想多了,对身子也不好。”

    “孙女儿晓得的。”敏君低头应了一声,心里头却是暗暗估摸着,事关碧痕,又是这等急促的,繁君必定做得极迅速的,眼下只怕也快处置妥当了。王氏朱氏婆媳两个似乎还是多留一会,方才最好。

    如此一想,敏君自然越得拿出精神,一面说着闲话,一面在这里头透一点半点看似极重要的东西,不一会,便是成功让两个老狐狸留了下来,千方百计地想从敏君口中探听出点什么来。

    敏君心思细密,谨慎心也极强,到底是不曾经历太多的,说着几句话不漏口风那没什么问题,面对着两只在十丈红尘之中历练出来的陈年老狐狸,到底是漏了一点东西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但也就是这一点东西,yin*着王氏、朱氏两人,使得两个渐渐沉溺话语之中,不知不觉的,竟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老太太、太太!”就在这一会,外头却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敏君屋子外头响起:“老奴有事要回两位主子。”

    听得这声音里头暗藏着焦急,敏君撇了撇唇角,脸上却露出几分疑惑,笑着道:“外头哪位嬷嬷说话儿?什么事儿这般焦急,没得过来打搅曾祖母、祖母两位老人家。若是大事儿,就进屋子里回话,若只是一点小事,也就不必回了,没的说什么事都是折腾两位老人家的。”她说着话,一双红肿的眼睛却是仔细打量着王氏、朱氏两人的行止,看她们先前还是安生坐着,而后却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眼珠子更是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不定。

    唇角微微泛出一丝冷笑,敏君正待说什么,外头一阵大呼小叫径自窗墙入室,让整个屋子内外的人都是愣住了:“老太太,不好了,三房的那个碧痕要生了!”

    什么!

    敏君猛然一愣,待得回过神来,就忙忙唤来锦鹭等丫鬟,死命撑着要起身:“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出来?繁君不是说了,姨娘早就是……”

    “好了。”听得敏君这话。老太太忙就是拦住她的话:“那不过是个姨娘,又不是你生母,一个半主子半奴婢的身份,你正正经经的姑娘身份,如何能过去?若是你过去了,将你的母亲又放在什么地方?备下礼就是了。”

    君轻声应了,看着两人匆匆忙忙着赶过去收拾残局,她揉了揉眼睛,唇角微微挑起一丝弧线,却是低着头藏住些许冷意:这会子过去,只怕是晚了呢。

    “姑娘,这事儿得回三奶奶,虽说三奶奶身子笨重不该去的,但这到底是子嗣大事,哪怕不去也得打点妥当。否则旁人瞧着就有点不大像了。”锦鹭看着敏君揉了揉眼,仿佛有些疲倦,便想了想,自己寻出个妥当的单子来:“要不,奴婢照着往年的单子,筹划一二,略略减去一层,只怕也差不多了。”

    “这事儿不急。”敏君冷笑着取了茶盏轻轻抿了一下,方才睁开眼与呆在一边的锦鹭道:“先瞧瞧那都做了什么,在筹划一二就是。至于母亲那里,只怕用不着我们说什么,她已然晓得了——先前那人大呼小叫,只怕满街都听见了呢。对了,这一日总不见青鸾,她做什么去了?”

    “原是三奶奶唤过去的,说是什么事儿要吩咐。”锦鹭随口应答,一面帮着敏君将钗环簪戴都是取下,在将那纱衫也褪去,端了一碗暖暖的热茶送上来:“只怕多半是问近来姑娘如何之类的事儿。毕竟,姑娘真真睡得有些久了。”

    点了点头,敏君随口吩咐两句,也没心思去看那什么碧痕的分娩,只装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安安静静闭上眼睛,朦胧了半晌,竟就是这样安生睡了过去。带的醒过来的时候,她就瞧见了屋子里又多了几个人。

    “姑娘醒了。”青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敏君睁开眼睛,就瞧见徐允谦与孟氏正抱着一个襁褓逗弄着,一面亲昵着说什么话,两人神色都还不错,而一边站着繁君,虽说依旧是冷峻淡定,但看向那小婴儿的眼神,倒是让那就愣了一下。

    “早就该醒来了。”敏君微微笑了笑,便与孟氏徐允谦两个行了个小小的礼,又问及碧痕的事:“这孩子是姨娘的?那姨娘眼下还好?”

    “还算妥当,就是孩子瞧着瘦弱了些,只盼着母子都是能一日好似一日。”孟氏横了徐允谦一眼,但说起话来还是温和的很:“你也不必cao心这个,听说先前你还留了老太太她们两个半日,真真是想得多了。你这会子身子又不好,得仔细调养,没得cao心这个做什么?难道我就这个是不中用的,还得你费心费力地帮衬不成?”

    “娘,女儿也是担心。”敏君看了正站在一边没说话的繁君一眼,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方才又道:“不过看着四meimei也在,想来姨娘是不用十分愁了。”她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觉得如此,毕竟王氏等人素来的行事都是筹划妥当了方才做下去的。碧痕的事情,孟氏、繁君都是放了人在那里,想来她们做的功夫多半是暗地里的。这暗地里的功夫,不是得日久年深方才出来的?

    只怕这会子,就算那碧痕还算妥当,内里是亏着很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敏君自然也没什么心思与繁君细细说道,她想得到的,繁君必定也是想得到。该是做得都已经是做了,下面,也就是看碧痕自个能不能撑得住,是不是命大的人了。

    “爹爹,母亲,我想让meimei在姨娘那里多呆一会儿。”就在这时候,繁君终于开口说话了,她一双眼睛盯着地面,面上的神色却有些微的恍惚:“或许,这样她们会好一点……”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孟氏打量了手中躺在襁褓里头的孩子几眼,就看向徐允谦。而徐允谦原是想要拒绝的,看着繁君微微网抬起脸后,那一双暗含水光的眸子,忽而记起先前她闭着眼睛护住敏君的那一瞬间,当下手指由不得一颤,终究道:“你这孩子,终究是心思太过细密深重,罢了,这一个是你生母,一个是你亲妹子,你想着如此,也随了你,只看着你与她们的缘分吧。”

    说着话,徐允谦将这襁褓递给繁君,繁君伸出手接过,想了想,还是将她抱到敏君面前与她看了几眼,方才哑着声音退了下去。只这几眼,敏君便觉这襁褓中的孩子,竟似一只小猫似的,闭着眼,呼吸轻微,脸色青,唇色白,倒有些不足的样子。

    只是繁君如此做派,她也不好说,眼瞅着人离去了,方才转过身看向孟氏:“娘,姨娘生的***似乎有点不足,是请大夫看了?瞧着你们的样子,这是不是颇有些不好?”

    “若只是一点不好,倒罢了。”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徐允谦的声音方才响起:“几个大夫都过来瞧了,说是母体里带出来的,只怕过不了多少时日……”

    敏君还想问一声,就被孟氏摇手止住,她动了动唇角,没有再说话,只是等到了晚上三更天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喧闹,青鸾到了外头细细问了一声,回来后脸色颇有些不好:“姑娘,碧痕姨娘并小姑娘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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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事情太多,最后更新来不及了,大概还有五百字的拿字数凑了,现已经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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