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弘历他娘
探得了自己想要的秘密,清雅又随意闲扯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如今看来,这四阿哥府里怕是有人想对她和孩子们不利呢,虽说元宝已经开始修炼了,但是到底年纪还小,更何况还带着暖心。 元雅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巴不得多与清雅待上一会,便巴巴的挽了她的手臂,想要将她送到二门里。 四阿哥府里禅意盎然,处处都透露出雅致。小花园子里丹桂的香气沁人心脾,隔得远远地,都能够听得到暖心奶声奶气的童言童语。 清雅循声走了过去,只见蛐蛐与元宝站在桂花树下,与弘晖不知道细细地说着什么话儿,四福晋同着一位穿着果绿色旗装的年轻**,正在笑意吟吟的逗着暖心。而那**的跟前,还站着个约莫周岁的小屁孩儿。 那孩子笑呵呵的,一双乌黑的眼珠儿透着机灵劲,一看便是个惹人疼的好孩子。 “四嫂,几个孩子爱折腾,打扰你赏花的兴致了。”清雅与元雅相携走了过去,冲着四福晋说得,同时笑眯眯的看了一旁的美妇人一眼。 四福晋对着暖心的小脸蛋亲了一口,“就是客气,我瞧着暖心像是我的眼珠子似的,我是没有这个福气,生不出这么好看闺女,适才还与钮钴禄格格商量着,要怎么把小暖心抱回来养呢。” “全都送给你了罢,我瞧着他们都头疼呢。小弘历长得可真好,周岁宴抓了印章,可见这孩子日后是个不凡的,竟然像是四嫂亲生的嫡子一样。” 四福晋一怔,心下有些不悦,弘历抓周的时候,不说诸位阿哥,就是皇上都亲临了现场,更为出风头的是,这孩子竟然抓了皇阿玛的印章,这算什么,当初弘晖抓周,都没有出这样的大风头。 这钮钴禄格格若是论外貌,那是连她jiejie的小指头都比不上,偏偏却是个有儿子福的,四爷都因为这事,对弘历格外的看重,虽说她一向唯自己马首是瞻,可是弘历就算与她再亲,也到底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好在,他比弘晖的年纪小多了,等他成年之后,弘晖已经地位稳固,他再能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钮钴禄格格一听,看了四福晋一眼,知道她又起了忌讳,赶忙赔笑道:“弘历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奶娃娃,他日后若是不长歪了,奴婢便谢天谢地了。说起来,九福晋与佟jiejie当真是姐妹情深。” 元雅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挽着清雅的胳膊,赶忙里缩了回去。虽说她们是一个府里头出来的,但是到底如今分属不同的阿哥,背地里怎么亲近都无妨,明面上若是做得过了,白白的引起四福晋猜忌,还以为她想借着佟家以及九阿哥府的势,为弘昀谋点什么。 清雅微微一笑,这姓钮钴禄的,果然就是和她命中相克,怎么都过不去。只不过没有一直挨打的道理不是。 “若论姐妹情深,又怎么比得上钮钴禄姐妹花呢,嫡亲的两姐妹,嫁进同一府,我们爷还常感叹四哥好福气呢。仔细算来,四嫂你们府里可是一半的小阿哥都是出自钮钴禄氏,我家长兄正在为选长儿媳发愁呢,如今看来,钮钴禄家的女人能生儿子。” 四福晋皱了皱眉,这九弟妹今儿个是怎么了,句句都话里有话,意思是让她防着钮钴禄格格?不过先头里她倒是没有想到,的确,这府里有三个小阿哥的额娘都是姓钮钴禄的,如今云曦死了,那么她的meimei,不是相当于这三个小阿哥的额娘? 一个有三个儿子的格格,还能够小视么?四福晋心里头咯噔一下,且不说这三个,就是弘昼的额娘耿氏,也是与钮钴禄格格交好的,这个女人,竟然在她的忽略之下,已经占有这后宅的一半天了。 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弘晖惊马伤了佟家嫡姑娘的事情,莫非是佟清雅查出了什么,觉得弘晖世子地位不稳,所以来提醒她的? 的确,她是绝对不希望与云曦有关系的人上位的。看来跟四爷说的,奏请钮钴禄格格做侧福晋的事情应当缓一缓了。 想到这里,四福晋将暖心往清雅的怀里一塞,笑骂道:“看你嫂子不骂死你了,你就是这样给侄子想看媳妇儿的啊!这正妻将来可是要生下承爵的子嗣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必须要出生名门,才德兼备方是。” 清雅闻言向四福晋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小生受教了。” 四福晋瞧着她俏皮样子,乐得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钮钴禄格格深深的看了清雅一眼,垂眉顺目的坐在一旁,不再插话。 “四嫂,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咱们再叙。” 四福晋看了看天色,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么早,我还说让小厨房备些你爱吃的菜,咱们妯娌一起好好聊聊呢。” 清雅摇了摇头,“当着四嫂我就不虚言了。此番来嫂子这里,一是来串门子的,二是我府里头出了几个背主的奴才,你知道的,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理应当场就杖毙了,就连他们那一大家子,都讨不了好。meimei我虽心慈,却也不手软,只是怕几个孩子还小,惊着了,这才来避上一避。” 这九弟妹当真是个实心的,这种后宅之事也毫不避讳的说,只是四福晋的没有瞧见的是,钮钴禄格格身后站着的那位大丫头,在清雅每说上一句,都要哆嗦一下。 “唉,我们做额娘的就是不容易,既然如此,我也不虚留你了。惩治刁奴,切莫手软,要永绝后患才是。” 清雅点了点头,冲着钮钴禄格格的方向笑了笑,“四嫂说得是,那我便先走了,你且有空带着弘晖上我们府里头耍呀。”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清雅便带着孩子们坐上马车往回走了。这才刚走出四阿哥府的视线,拐进一个幽僻的小巷子,马车却陡然停了,只听那车夫说道,“福晋,前头有个丫头拦车,说要见福晋。” 清雅眯了眯眼,果然来了。 “主子,不知道主子怎么才肯放过我的家人?”那丫头声音嘶哑,有些儿打颤儿。 清雅安抚的拍了拍暖心的背,笑道:“我瞧着有些人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主子是谁呢,你且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及无辜的。” 那声音一喜,说道:“多谢主子,奴婢就知道,主子是个心慈的活菩萨,不然当年主子也不会救了奴婢全家。” “没想到这么点小恩小惠您现在还记得呢,一没让你伤天,二没让你害理,你倒好,反咬起主子来了。主子心慈,可不是让人来欺负的。不过呢,你果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呢,倒是有人说我是活阎王,却还是头一回有人说我是个活菩萨呢。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只是他们会因为你失去一切,然后因为自身的不幸,而日日的诅咒你。驾车吧。” 车夫吆喝了一声,答道:“好勒。”便拍了拍马屁股,直直的驾车离去。 车外那声音还在喊着,“主子,主子,您原谅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元宝有些不忍心的探头往外望了望,问道:“额娘,她尚未酿成大错,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和她的家人呢?” 清雅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就是个心善的。 “对敌人的同情,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下人犯了错,都不施以惩戒,那久而久之,还有谁会听你的话呢?背叛了你的人,背叛了第一次,你若是轻易的原谅了她,她便会背叛你第二次,第三次……你可明白?” “那她的家人呢?” “只不过是剥夺了此前赐予他们的一切而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若是顺遂惯了,就不懂得感恩,只会痛骂让他们贫穷的人了。” 元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除了那些机关阵法,他瞧什么,怕都是天书。不过,好在,他的年纪尚小,还能够教。 她可不想自己生出了一个圣父儿子,当然,她要施展的手段,也不仅仅是说给元宝听的那样简单罢了。 看来,真正心大了,想要对付她的人,是弘历这个深藏不露的额娘啊! 只是她想借着暖言,谋取什么利益呢? 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九阿哥府。 府里的朱红色的大门熠熠生辉,清雅缓缓地踏步走了进去,却见夏芒在一旁静静地候着,一见到她,赶忙凑了上来,悄声说道:“福晋,暖言格格怕是疯魔了,在屋子里冲着郎侧福晋大吼大叫,郎侧福晋只是哭,也不说话。丫头婆子们都窃窃私语了。” 清雅皱了皱眉,转身对蛐蛐说道:“你带弟弟meimei回念德堂,我去瞧瞧便来。夏芒,走罢,再有嚼舌根子的,选了那一两个油滑的,给我狠狠地打。” 夏芒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那人抓到了,被关在小柴房里了。奴婢派人守着,就等着福晋发落。” 那人胆子还真大,还敢来,只不过如今看来,他倒是个烫手的山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