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言蜚语
之后几天，关于徐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有了小耳报神通风报信，王素绢又恢复了日常作息，白天没有再看医书，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和泥、搓泥丸、投泥丸上面。最初的时候，甩泥丸的右手酸的都抬不起来，训练效果特变差，更坑的是连饭都没法好好做，一只左手能做的只有粥！粥！粥！差点让她半途而废。不过想想美好的未来，素绢又咬牙坚持了下来，胳膊适应了之后才好一点，然后又把耐力训练加了进来。 至于为什么要训练耐力，很简单，力气大不等于耐力久。这个身体以往没干过活，还是素绢来了以后才开始挑水的，但是由于力气大的原因，对身体构不成负担，与慢悠悠的走半小时路没差多少，还是这次投泥丸投的时间长了才让她意识的这个问题。关于耐力训练的问题，经过现代信息爆炸式的洗礼，素绢还是基本了解的，最简单的是50米交替变速跑和跳绳，但是跑了一次她就放弃了，因为在土路上面跑步太脏了，土特别多，靴子上、裤子上，没办法只能在家里扫了一块地出来，跳绳，虽然还是土地面，运动时带起的灰尘少了很多。或许有人要问，都是土地面有什么区别。你可以这么想一下，尘土飞扬的土地面和在压的非常瓷实的土地面的区别，关键是运动时带起的尘土量不一样。 就这么着，练耐力，练准头。一连过了十几天，进入了腊月，一个关于素绢的流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引爆了： “你们大队以前的那个赤脚医生，是不是有个闺女啊，”三姑六婆1号一脸神秘的向嫁到泥湾大队小媳妇询问。 “是有个闺女，我还是王医生下葬的时候见过一次，怎么了，怎么了，你听说什么事。”冬闲回娘家的三姑六婆2号急切的问道。 “你知道咱大队的赵大头吧，”三姑六婆1号因为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得意洋洋的说道。 “知道，前段徐刚那二流子不是被人打断腿了吗，我见过赵大头去看他，手上还提着东西，”三姑六婆2号道。 “什么看徐刚，他能有那好心，我听说是谢礼，徐刚介绍了一个漂亮姑娘给他。”三姑六婆1号说道，还鄙夷的瞟了三姑六婆2号一眼。 “介绍姑娘？徐刚自己还没娶上媳妇儿呢，能介绍什么姑娘给他。”三姑六婆2号狐疑的问道。 “你脑子怎么不动动，跟二流子混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听说那你们大队的赤脚医生埋了之后，没多久那闺女就跟徐刚混在一起了，徐刚经常给她吃的东西，据说胃口越来越大，徐刚烦了，就把那闺女介绍给和他一起混的那群人，还不止一个。”三姑六婆1号一脸笃定的说道。 “不能吧，那姑娘一看就是斯斯文文的，能做这事。”三姑六婆2号有点不确定。 “什么不能吧，人不能看表面的，人活着总得吃饭吧，你也说了那闺女长得斯文，肯定是王家两口子活着的时候惯得，你在村里没见过她吧，据说以前那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跟那封建社会的娇小姐似的，一个人怎么活下去，不找男人怎么办。”三姑六婆1号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三姑六婆2号。 “那赵大头自己说的呗，赵大头嘴上有没个把门的，又爱吹牛，到处咧咧自己把上了一漂亮大姑娘，只要给点东西就能爬上床，那个姑娘那个漂亮吆，细皮嫩rou的，就跟那豆腐一样。说的我们大队好多娶不起媳妇的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都心动了，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呢，这男人就没有不爱腥的，自己男人可得看紧些，尤其是你，你们还是一个大队了，男人偷起腥来更方面。”三姑六婆1号指点道。 “嗯嗯嗯，”三姑六婆2号一脸凝重。 类似的情况在附近几个大队都发生过，慢慢的流言扩散到泥湾大队，俨然成为最火热的话题，像什么：王家闺女经常和附近几个大队的二流子、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汉经常去找她了、王家闺女细皮嫩rou的就跟豆腐一样、白天夜里经常有老少爷们在王家门口打转、王家闺女拿个野男人给的东西大手大脚、王家闺女长得挺斯文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老王两口子会不会从棺材里气活、王家闺女是狐狸精是男人都会被迷住······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听不到的，一个个说得活灵活现就跟亲眼见到一样。素绢知道外面流传关于自己的流言还是王家二嫂子告诉她的，这半个月，素绢隔三差五的给王家送酸白菜、酸萝卜，她的大方获得了王家精明的二儿媳妇的好感。王家人多，菜园子的种的土豆比较多，既能当菜又能当主食，萝卜白菜之类的还要精打细算的才能吃到明年开春，酸白菜酸萝卜好歹能让一家子改善改善。 “绢子，绢子，绢子。” 刚结束投泥丸洗完手，正准备做晚饭时，一阵急促的喊声从门外传来。从屋里面出来，看到王家二嫂子站在外面叫门，赶紧打开栅栏把王二嫂子迎进屋里，坐在火炉旁边的小板凳上。对于素绢在家里却锁着门，王二嫂一家已经习惯了，除了对门领居外，原主往常和别人也不来往，爹娘活着时，他们在家时外面的栅栏就开着，不时有人来找王父看病，老两口都不在家时，原主就从里面锁着栅栏，素绢来了之后也继承了这个好习惯，不是为人孤僻，冬闲时不用集体上工，关系好的时不时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呱一会儿，素绢有着现代人的冷漠，行事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唯一关系好一点的王家一家人，年龄差距有点大，大的大小的小，家长里短的她不擅长，她了解的别人听不懂。总而言之，一个学历史的高级知识份子和一群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的农村妇女，真的无法有什么深刻的交流，素绢在泥湾大队的生活，有那么点曲高和寡的意思，当然也许是因为家里就她一个人，无人引领她融入这个大队，邻居毕竟只是邻居，可帮一时不能帮一世。 “绢子，怎么外面净是你的流言，说你勾引男人、和徐刚那群二流子来往密切，还有一群老光棍经常来找你，怎么回事啊。”王家二嫂子也没拐个弯、直接了当的问道。 “什么？”素绢尖声叫道，不知是站起来太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眼前一阵发黑，尽管披着17岁小姑娘的外皮，但内里确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灭绝师太，生活寡淡但人生阅历丰富，为了获得自由曾斗到了比她大十几岁、当财务局副局长的继兄，她太清楚流言蜚语的威力了，以致于连温婉的面孔都保持不住了。 “你别急，现在外面净是你的流言，说的特别难听，你平静下来好好想想。”看到素绢失态，王家二嫂反而平静了下来。 “二嫂子，你说那流言说我和徐刚有来往。”素绢急切的问道。 “对，说徐刚受不了你老和他要东西，给你介绍了很多男人，现在几乎是个没媳妇的男人都和你有一腿。”王二嫂气愤的说道。 听到徐刚这个名字，素绢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了流言的来源。渐渐平静了下来，坐下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用有点泛红的眼睛看向王二嫂：“二嫂子，你知道我的，除了挑水我从来不出门，怎么会和徐刚那二流子来往。”说明一下，素绢掐自己的本意不是为了装可怜利用王二嫂，只是为了符合这个身体在这个年龄段的行事方式而已，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更可信而已，最好通过王家争取大队一部人的信任而已，毕竟王家几代人都生活在泥湾大队，亲戚朋友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如果不能，王家也是自己的后路，至少能通过关系给她介绍一个可靠的结婚对象。额，本文小有心机的女主脑子转的飞快，已经想好退路了。 “我倒是信任你，可这流言总有个头吧，不然我怎么给人解释。”冬闲季节，王二嫂几乎不出门，素绢家有什么大动静她一清二楚。 “二嫂子，我想流言应该是徐刚的报复，前一段时间，徐刚不是被人打断腿了嘛，就是我打的，那天晚上徐刚跳我家墙头，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起来了，他进屋时我躲在门后面，用棍子把他腿打断了，然后把他仍在了岗上。”素绢轻轻的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一个大男人的腿打断，还把他仍在岗上？”王二嫂有点疑惑。 “二嫂子，其实我天生力气就大，以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老是弄坏东西，以前和人打架还把人打坏了，赔了好多钱，所以我们就搬到了泥湾大队，我以前不出门也是这原因，总要瞒着点，才好招赘一个女婿。”素绢憋了一口气，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哦，这么回事啊。”王二嫂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