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碧水深潭
世间最珍贵的是时间，但最容易流逝的也是时间。 白骨城却是依旧不变，或许是那重重的白骨，阻挡了历史的沉重，这里不存在千年历史带来的厚重感，一如既往的直白，一如既往的洒脱。 这座城市的中央，祭坛之下，擂鼓作响，号角齐鸣，又到达每年的献祭之日了。众多的卫兵，将捕到的珊瑚羊高高举起，一步一步的抬上祭坛。 “愿先祖显灵，保我全族安康！” 众人齐喝，声若惊雷，无声带着9岁的孙儿站在其中，此时的他们早已融入了这个群体，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白骨城居民，时间的力量本就如此强大。 唱喝三声，山上碧潭之中的那条老龙终于钻出了水面，众人匍匐祷告，而那老龙也雀跃不已，只因又得到一份美餐。呼啸而下，将祭品一口吞下，再次返回潭中。 “爷爷，那条老龙年年吃这个，就不会腻吗”一旁的无名看到这和前几年如同复制一般的仪式，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不是在这住了近千年了么，如果这个仪式年年都是那种多角羊，那它应该早就腻了吧…” 无名的连环问，无声早就习惯了，此时的他只能面带微笑，但却不做理睬。 “那种羊很好吃哦，我就在小时候吃过一次，现在很稀少了，都留着给守护神做祭品的”一旁的悠然见无声又不回答，对这无名说到。 此时的他，早已和她的母亲一般高，散去了辫子，一张小脸精致可爱，双胸微耸，全身的皮肤成一种淡淡的古铜色，别看小巧，依照族中的习俗，再过一年便能婚配了。 无名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买账，看着祭坛淡淡地“哦”了一声。 “悠然姐，子山大叔能抓到那种羊吗”沉默了半刻的无名不知打起了什么注意。 “当然可以啊，不过最近我爸都不怎么打猎了，都是我哥去的！”悠然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许多。 “那我们去打一只来尝尝，看看究竟是啥味道好了”一旁的无名将小拳头紧紧握起，一股非尝不可的架势。 “不要惹麻烦，今晚你就老老实实的帮我炼药！”无声听到这个捣蛋鬼又在打鬼主意，赶忙将这个计划打压一下。 “去不了咯，无名老弟…”悠然拍拍无名的光头，俏皮的说道。 无名只是瘪瘪嘴，之字未说，他知道爷爷的脾气再吵的话，晚饭就没了，还得受罚。 盛大的祭祀一直举行到傍晚，此时此刻，没家都将最好的食物搬了出来，一起共享美食，分享快乐。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喝醉的男人，嬉闹的孩子。就连无声，也被莫子山等人拉到一起，把酒畅谈，不一会便惹上了几分醉意。 “悠然姐，我们去看看那条老龙咋样”无名看到爷爷喝的烂醉，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守护神？不要去了，我爸说不能去打扰他休息的，不然会被当点心吃掉哦？”悠然看着又不消停的无名，带点威吓的说道。 “你不去，我去找臭屁虎他们，他们一定会去！” 说罢，丢掉手中的骨头，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向着祭坛下面小跑而去。 “回来，别惹事！……” 悠然见这帮熊孩子又要聚在一起惹事，马上追了出去，上次几个人愣是去烧一只腾山虎的屁股，最终被疯狂追杀，若不是猎士团就在周围，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追这无名就出了祭坛，经过几个转角就突然不见了踪影。“无名，别藏了，听话，不要捣蛋了，要不你爷爷又要罚你劈一天的金刚树了。……出来好么” 呼喊了几声，只听啪的一声，一只小手重重的打在她的臀部，转手一抓无名却溜烟似的跑开了 “大屁股，打屁股，哈哈蛤”听完，悠然小脸又变得通红 这一取笑，悠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每次听见都不免有一些羞怒。 “金刚树你砍定了！，我发誓…”羞怒的悠然已然顾不得形象了，将他父亲教的手段使了出来，向着无名跑了过去。 “大屁股发火啦！”无名看见脸像一片红叶子的的悠然，更是高兴到了极点，一边高声叫喊，一边奔逃。 两人的追逐闹剧将那些半醉的兵士搞得笑作一团，平日里和无名打坐一团的熊孩子不知不觉间也加了进来，把悠然围在中间逗弄起来，被悠然追着在祭坛周围流转了几轮。 “停，先停”气喘嘘嘘的无名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而悠然也在一旁慢慢调理有些紊乱的气息。 “全部给我回去！”悠然理顺了气息，大喝到。 “不玩了，无名你又怎么惹她了，发了疯一样”臭屁股揉了揉胖胖的小腿，喘息着说 “就是，惹她还不如去找腾山虎呢”一旁的小虾米也是累的不行，将头靠在臭屁虎肚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几人在这取笑自己，悠然也是无招，都是小孩子，所谓童言无忌。 “你们几个消停点，若是再惹出乱子，可没人救你们”悠然数落着几个人的旧帐，说得几个人哑口无言。 “你见过那条老龙吗”无名受不了唠叨，反问道。 “当然见过，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够塞牙缝，喘口气就可以把你们吹到天上去”悠然努力唤起脑海中关于那条老龙的所有印象，认真的吹捧到。 “他不是守护神吗，如何会吃我们”小虾米反驳道 无名也是疑惑，他每次经过那水潭边时，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有人在呼唤他一般，几度想上前一看究竟，都被守在一旁的卫兵赶了出来。今日，全族同乐，他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悠然也不知如何回答，从小父母便如此说，她也不知具体的缘由，以前她以为是怕神灵收到打扰，但那老龙住在潭底，族人捕捉魂兽如此热闹，也不见它如何发怒。 “不信你们就去，被吃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悠然心里生出些许愤懑，说完便甩着手朝祭坛中心去了。 几人见碍事的家伙走了，自是喜欢。 “无名，我们去后山吧，那里有朱丹果，很甜的”臭屁虎拍拍肚子，现在的他正缺一个饭后甜点。小虾米一只是无所谓，只要有玩伴，有乐子去哪都可以。 “我想去老龙那里看看，这是最好的机会”无名看着从潭水处传来的动听的水声，那里对于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还是别去了吧，虽说大屁股有点烦，但我父母也说过，不要轻易接近守护神的驻地，否则是要受罚的，”小虾米有些许的不安，他不想轻易破坏族中的规定。 “那便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去找大屁股”说罢，无名握了握拳头奔着潭山顶跑了过去。 “等等……”小虾米似乎还有话要说，赶忙将他一把拉住。 “你不要急吗，虽说不能自己过去，但我明天去找我爸商量一下，当轮到他值班的时候让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小虾米的父亲是卫兵队的，自是有些权限。 无名停驻了片刻，想了一会便又放弃了小虾米的想法。“我是说，我想进潭底看看！”无名并未将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讲出来，因为无人会信。就连他的爷爷，也只是呆了一会，便狂笑不止。 “看来你是一定要去了！”臭屁虎，将手中的rou饼吃完，冲着无名拍拍他的肩膀，丝毫没想到手中的油。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那个东西”说完，转头跑了回去，一会功夫，臭屁虎身上挎着一卷密密麻麻的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走吧，既然要去就准备好，无名的水性必大人还好，潜水不会有事，那个绳子绑着有事你就捏爆这个连体珠，我这收到信号就拉你上来” 小虾米看着犹如一个绳球的臭屁虎，也是莫名的好笑。 “你把你爸的宝贝全拿来了？” “当然，只借一晚哦，快点走吧！这玩意死沉死沉的” 无名也是笑了一会，最后被有点生气的臭屁虎踹了一脚，才止住了笑。 三人就这样，慢慢的沿着山道，朝着老龙进发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满身大汗的臭屁虎，将绳子放下，喘着气说“小虾米，就是这了吧，你可真没力气，居然拿不动？” 两人听完，也是无奈，虽说一路上小虾米分担了一点，但大头总在臭屁虎身上，在多加一点，便连路也走不稳了。而无名因为要下水，两人自不肯让他因为这个损了气力 “是这没错了”小虾米将绳子放下，甩甩瘦弱的肩膀。 “那边开始吧，没多少时间了”无名将绳子绑在腰间，将另一头绑在臭屁虎身上，准备完毕，朝着潭顶便爬了上去。 来到潭边，那种熟悉的感觉逐渐强烈起来，潭水中央一股淡淡的绿色荧光将清澈的潭水辉映得犹如一块碧玉。城中的居民便是喝这种水繁衍了千年，这也是附近唯一一出人类可食用的水源。 无涯将手慢慢伸进水中，一种冰凉但又温和的感觉从手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再也无法抑制心中好奇的无名将身子全部没了进去，向着湖底的那束绿光游去。 而在进去的一霎那，他眉心间的奇异纹络再次显现了出来，光芒暗动。 湖底的那条沉睡的老慢慢睁开了睡眼，严重充斥着迷茫。在无声的药炉之中，一束久燃不息的火焰跳动起来……… 小说一直在更新喜欢的朋友希望您花半分钟收藏一下您的支持便是最大的动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