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寒林。
张起三人消失,白色巨形蚯蚓,再次裂开吞天大嘴,发出不甘的嘶吼。这方空间出现了模糊扭曲,巨形蚯蚓幻化成一个,全身素缟的女人。女要俏,一身孝,配上她婀娜的身姿,远望的确应是个美女。 “我白姑看上的美味,还敢逃跑,不得好死!”女人低声咒骂,低头看向大地。此时,如有人见了她的脸,会被吓死。覆船形的大嘴,占了半个脸,双眼如豆,闪着寒光,塌陷的鼻子,还在无意识地耸动嗅闻。 白姑大嘴向下瘪,似笑非笑,狰狞可怖。“这些后代真是无用,将就食了。”白姑恶毒低语,双手突然摊开。无论是泥潭中的白蛆,还是天上的飞虫,迅速吸向她的掌心。最后凝结成两枚丸子,被白姑塞入口中咀嚼。片刻后,她才脸露满意的表情,窜入地面消失。 燕赤山深处,浩渺的安魂湖畔,一处绝壁自成佛像,佛像上嵌了许多庙宇、楼殿、佛塔。此时佛像发出淡淡红光,安魂湖更是如死水般,水波不兴。庙宇内的所有僧侣,无不跌座施红莲寺秘法,观想体悟某种意念。 主殿中,只供奉着一尊跌坐在红莲上佛像,通体血红。佛像前的香炉内,高香飞速燃烧,股股烟火,却并不扩散。汇聚在佛像的鼻前,形如纺锤不断旋转。当高香快燃烬时,跌坐在蒲团上低诵经文的高僧,挥手间又续上。 不知过了多久,高香燃烧的情况,恢复了正常。佛像鼻前的香火,渐渐开始扩散。跌坐念经的几个高僧面露喜色,手结宝瓶印,施法吸取香火。吸着吸着,就不对劲了,脸色有点惶然,可又欲罢不能,只得强忍着不适。 一个时辰过后,香火总算被吸收完。但几个高僧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运功施法,炼化香火念力。末了,才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今年六甲穷日的香火,为何少了欢喜心,多了忿怒意?”――――“难道有人,惹怒了三尸神?”―――“坏我佛香火,彻查!”――――几个高僧交谈后,随即传出几道法旨。不久,队队着黑袈裟的僧人,从绝壁佛像上飞出。 幽暗阴森的密林,白骨累累,腐尸遍布,恶臭弥漫。此时,空间突然扭曲,裂出一道逢隙。狂风大作间,一团黑影跌落在地,惊得正在分食腐尸的秃鹫野兽,四散奔逃。 看着暗淡的烈风旗,张起心痛万分,连忙收回灵台温养。四周的景象,更是让张起悚然,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烈风旗大发神威,把自己带回了,玄冥秘境中的禁地? 仔细辨识后,张起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的环境,比玄冥秘境中的禁地,更恶劣,更可怕。浓烈无比的死气,不断吞噬着一切。但在这死气中,偏偏又孕育着一丝,顽强的生机。 矛盾诡异的地方,步步凶险。没等张起多想,地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处有无数绿光飘忽靠近,高耸的树顶,寒鸦呱燥。天上掉下三个大活人,这里的各种生灵,杀意和贪婪毕现。 马沫沫和肖浩志,昏迷未醒,近处又没有可隐蔽之处,张起不敢妄动。只得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施法救治两人。腥风从他背后袭来,张起回身就是一拳,吱、吱惨叫声中,一只体形如狗的硕鼠,被打得倒飞而回。刚落地还在抽搐中,就被同类分食。 头顶轻不可闻的破空声中,几只利爪,抓向昏迷的马沫沫和肖浩志。黄色光芒闪烁盘旋一圈,扬眉剑回到张起手中,利爪掉落一地。数只妖禽哀鸣着飞散,空中又传来打斗声,这几只妖禽成了同类的牺牲品。 张起发威,让四周禽兽,忌惮无比,踌躇着不敢再攻击。再贪禁的生物,对危险也有本能的畏惧。虽然畏惧,但就是不散,耐心寻找可趁之机。张起急需的也是时间,两人重伤,救治醒来并不容易。 威胁,又来了。张起不由岔怒无比,泥马烦不烦!双手把马沫沫和肖浩志,虚托离地,救治不停,脚在地上狠狠一踏。大地突然翻波涌浪,以张起为中心,层层向四方扩散。 在张起面前,玩土行孙之术,真的是找死。张起是土灵宫的主人,对五行土系之法,体悟精深。这一脚,用地涌鲸浪法技,虽不是全力施为,但深达三丈,方圆一里,全被摧毁。 轰鸣声中,比地震还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无数的蛇鼠虫蚁,在翻涌的泥土中嘶鸣,转瞬被碾成rou浆。深埋地下的各种赅骨,重见天日,散落满地,触目惊心。各种野兽惊慌逃散,速度稍慢就被土浪淹没。高耸的巨树不断倒下,又砸死许多禽兽。 张起发怒,虽不能崩天,但能让地裂。这下清静了,再无妖物觊觎。张起不惜耗费生机,半个时辰后,才将两人救醒。疲惫的张起,第一次对丹药产生了重视,如果身上有对症的灵丹,哪用得着这么费事。灵丹妙药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却是万万不能的。 虚弱的马沫沫,弄清情况后,不惊反喜。危机四伏的未知地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丫头的脑袋不会受伤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寒林秘境!”马沫沫兴奋开口。“真的?!”肖浩志也惊喜无比。 所谓寒林,指的是抛弃各种尸体,供野兽分食的地方,极为不详。可对于象玄冥殿这样的魔宗,却是殊乐胜地。魔宗就是魔宗,口味太重了!张起暗想。可这里应还在燕赤山范围,那么和红莲寺,应该有关联。难道红莲寺,是披着袈裟的魔宗,难怪鬼鬼祟祟的。 见张起若有所思,表情严峻,马沫沫有点伤心。“你要是厌弃我们,就直说,我、我们分道扬镳。”马沫沫虽然心痛,但语气淡然。张起没有答话,而是伸手摘她的面具。马沫沫一闪躲开,最后一次,哪能让他这么容易摘下。 “你想干吗?不准乱来!”马沫沫娇喝。“我哪乱来了,只是想看看你脑袋受没受伤,怎么想精想怪,胡言乱语的。”张起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