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平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素手调‘玉’琴,绕梁音。 一声好似唱歌破音一般突然的琴音乍响之后,鱼飞燕双手轻抚在琴弦之,压住了所有的琴弦。所有的琴音顿时消失,琴音骤响乍停之间,所有的在大殿现场的听众心里也随着琴声忽然一空,好像被突然从地面带到空一样,脚下没了支撑,整个人失重向下面掉落,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从心泛起,极度的不舒服。 不知道为何鱼飞燕大家会用这样匪夷所思的开场,却没有人喧哗异样,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满座宾客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仍是凝神倾听着。 沙沙的琴声响起,不知道鱼飞燕大家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单凭纤纤十指搓动琴弦,奏出了一种极为特殊的音‘色’! 前面是炸雷般的银瓶乍破,现在竟有润物无声般的雨打梧桐。 随着琴声的渐次传播,无论是大殿内落座的宾客,还是大殿外偷听的宫‘女’‘侍’卫,都好像自己正置身于一处漫天雨丝纷飞,满世界都已经变成水世界一般的幻象之,已经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到底是音乐声音,还是下雨声。 真是神乎其技的音律技巧。 吴王本是爱好音律之人,此时听闻鱼飞燕的演奏更是心神‘激’‘荡’。自己也勉强算是抚琴的高手,但是绝对弹不出像飞燕大家这样的曲调来。 那音‘色’、节奏、技法无一不是世所罕见的神,恐怕飞燕大家手的那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瑶琴,也属世所罕见的‘精’品。 琴声袅袅,所有人都有一种异的感觉,好像赤身‘裸’体的站在‘露’天的荒野,琴声如同雨丝一般的无孔不入的倾泻而来,水流一般的穿透皮肤表面的‘毛’孔,将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 无论是满怀郁积的心绪,还是诸事不顺的愁苦,在被音乐声音洗涤了之后,好似整个人都变得通透了,无喜无悲、无愁无苦、无惊无怒。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好像雨歇一般渐渐的变得稀落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声琴音在大殿之回‘荡’不休,所有的琴声才彻底的收束起来。 此时,殿外下了一夜的雷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整个夜‘色’的吴王府一片寂静,好像仍是有袅袅的琴音在回‘荡’着。 良久,吴王才率先从音乐的震撼清醒过来。从席站起,吴王大声喝了一声彩! “好!此曲只应天有。飞燕大家不愧是名满天下的音律大家,一曲瑶琴听得本王心神‘激’‘荡’,更是让本王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本王必须满饮三大杯,痛快痛快!” 大殿里的其他人这个时候才从音乐的沉浸如梦初醒过来,见到吴王举杯,也纷纷的在喝彩声满饮了杯酒。 鱼飞燕从琴台站起,用丝帕擦了擦手,对吴王微微一福:“多谢吴王殿下谬赞,飞燕愧不敢当。今日多谢吴王殿下款待,只是此时飞燕身子有些乏了,还请吴王殿下准许飞燕回去休息,请吴王殿下恕飞燕无礼之罪。” “额……”吴王面‘色’一滞,鱼飞燕奏了一曲之后准备离去让他颇为不悦,毕竟这是自己专‘门’为她置办的接风宴,主角却半途离场算什么事嘛!不过看到鱼飞燕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刚才太傅刘算说的飞燕大家气血两虚的情况,才心下释然,‘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飞燕大家身体不适,那本王马安排人送飞燕大家回去休息,还请飞燕大家务必保护好身体,拜月节还望再次听到飞燕大家‘精’彩的音律表演。太傅,您老也跟着飞燕大家过去吧,有‘精’通扁鹊神术的太傅在,本王才能够放心的下。” “不劳烦刘太傅了!”还未等刘太傅答话,鱼飞燕直接开口拒绝:“飞燕并无大碍,只是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未尽去,只消好好睡一觉好了,多谢吴王殿下的好意,飞燕告辞。” 说罢,还未等吴王开口送客,脸‘色’愈发苍白的鱼飞燕离开了宴席,匆匆起身离去。 吴王只以为鱼飞燕大家是身体不适,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派遣了一队卫兵护送飞燕大家到落脚之处,又叮嘱老太傅刘算在宴会结束之后,代表自己去探视下这位刚刚表演了惊世琴技的音律大家。然后吴王又继续招呼大殿内的众多宾客饮酒作乐。 鱼飞燕的匆匆离去,只是让大殿内的气氛暂时冷场了一会,有吴王在,没过多久,这夜宴的欢乐的氛围又再次高涨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这个时候大殿内众人谈话的话题,很多都是围绕着刚才飞燕大家的‘精’彩表现在惊叹讨论。 唯有老太傅刘算若有所思的看着飞燕大家急匆匆离去的方向,脸‘色’凝重。 良久,太傅刘算倏然展颜一笑,‘露’出了平时那种很慈祥的笑眯眯的笑脸,举起酒杯融入到了那些正在热切谈论音律的人群当。 大雨过后的街面被雨水冲刷的干净异常,宵禁的城市里的‘交’通最是畅通无阻,在王宫‘侍’卫的护送下,没有用多少时间,鱼飞燕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 辞别了那些护送自己回来的军士,借口自己累了想早点睡,让樊姓汉子也回去休息,整个屋子终于只剩下了鱼飞燕一个人。 静静的站在漆黑的屋子里良久,鱼飞燕才放轻了步子走到了窗户边,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 “出来吧!”鱼飞燕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好像是对着空无一人的黑夜说话,但是鱼飞燕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外面浓重的夜‘色’,面‘色’苍白。 窗外的夜晚着实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场大雨将所有的生命都给冲刷走了,还了世界一个干净。 屋顶忽然传了一声桀桀的怪笑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色’,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如同一只黑‘色’的夜猫子一般,灵巧的从屋顶翻下,顺着鱼飞燕打开的窗户钻进了屋子。 鱼飞燕好像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对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一点都不惊讶,看到黑衣人进了屋子,鱼飞燕把窗户关好,也不掌灯,是在黑暗里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一点也不生分,自顾自的从桌子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喝完还咂巴咂巴嘴,好像没喝够一样的直接拿起了水壶对着嘴牛饮起来。 “你……身的伤怎么样了?”鱼飞燕站在窗户那里没动,略显焦急的声音却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