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选择无处不在
“到宿舍了吗？”秦天走在街头，给许雪舞打电话，一次不通他连续打了四五次，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反应。无视身边丝毫不逊色于白天的车水马龙，秦天依旧用温和的声音询问电话那端女生的情况。 “你好，我是许雪舞的室友，许雪舞现在不在，等她回来了，我让她给你打回去。”有点北方口音的女声出现在电话那端，声音干脆，语速很快。 苏红盯着满脸通红坐在一边的许雪舞，想到一个小时以前许风扬派给自己的任务，如果晚上有人打电话找许雪舞，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许雪舞和那个人通电话。 “这样……那麻烦你转告她，记得给我回个电话。”秦天略微沉默了一下，挂上电话。 收起手机，秦天大步往前走，灯光打在他脸上明暗不定，还差一点，他心里想着，离当年他所仰望的那两个人，还差一点点。 “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有人跟你告白么，每天给你塞情书的人那么多，我也没看你脸红过。”放下手机，苏红大咧咧的做到许雪舞身边，试探的问道，“脸红成这样，难不成对告白那小子有意思？我听声音，应该是个帅哥吧。” “什么呀！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来看，没想到他会跟我告白……你说我是不是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了？”许雪舞拉起苏红的手，问得格外认真，相比于许风扬，许雪舞更希望自己的哥哥能是秦天。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成为自己男友的男人。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妹子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何况你又这么漂亮，他在你身边这么久会想入非非是正常的事。你也不要多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拒绝了不需要什么负罪感，反而你要是怕伤害他而答应他，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许雪舞垂下浓密细长的睫毛，认真思考苏红的话，她明白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可是负罪感还是无可避免的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一夜辗转，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长长的国庆中秋假期结束，A大的学生恢复到了正常的学习当中，凌锦手里拎着早饭抱着书准备去上第一节课。 昨晚她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接到了苏红的电话，秦天果然向许雪舞告了白，许雪舞果然拒绝了秦天，最后许雪舞果然红着脸跑回了宿舍。 一切都在许风扬的预料之中，没有丝毫差错。 晚饭的时候她又收到高蔚蓝的电话，高蔚蓝告诉凌锦她把画拿给许雪舞看了，还问凌锦，是不是一年前就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了？ 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凌锦只能按照许风扬说的回答，“怎么会呢？一切都是巧合，我哪有能力计算出一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凌锦自然如坠雾里，这次还没等她提问，许风扬就首先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一场绘画比赛彻底让许雪舞和许风扬闹僵，许雪舞的画被人抄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许风扬。 许风扬心里自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谁，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秦天有追许雪舞的倾向，于是他便找到了秦天，告诉他只要有许风扬在，秦天就永远不可能会和他meimei在一起。 接着便发生了绘画比赛的事情，许风扬事后找到了得力的渔翁，给他出了一道选择题。 留在许雪舞身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守护她，陪伴她。交换生的名额，作为A大的交换生去美国留学一年。许风扬把鱼和熊掌摆在了秦天面前，凌锦都能想到那时的情况，两个男生一如昨晚那样互视，没人敢进入他们周围。 强烈的厮杀之气从两人的目光交汇处传来，谁都说不准谁谁是这场厮杀的赢家。 秦天考虑了大约有一分钟，最后还是选择了交换生的名额，在最有机会可趁的时候离开了许雪舞的身边。凌锦不得不佩服许风扬这一招很妙，他算准了秦天会选择交换生的名额，也许秦天以为以后机会多的是，但他不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下一次出现，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同时这件事也让凌锦清楚明白，许风扬所说的秦天配不上许雪舞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但凡有有利于自己的选项，他都不会考虑许雪舞。 而这一次，许风扬依旧打算让秦天在做一个选择。 “也许一年之后他改变了呢？”凌锦不想一味的附和许风扬，她跟男生唱了唱反调。 “事实会证明一切。”男生并不多说，只抛出这么一句，他的话音刚落，凌锦感觉到手机在她的裤兜里震动，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让凌锦心头一颤的两个字——小舞，许雪舞居然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你现在有没有空？”电话那端的女声听着很不稳定，甚至有些着急。 “有。”直接忽视掉第一节课，凌锦替许风扬回答。 “那好，二十分钟之后，篮球场见。”简单的交待完，许雪舞吧嗒挂断电话。 女生坐在画室内，抱着自己的画板，她双拳紧紧握着，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同班同学都敬而远之。 “许雪舞你还好么？” “我出去一下，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回宿舍拿东西去了。”简单的撂下这句话，许雪舞放下画板就飞奔出画室，一句话反复萦绕在她耳边，“这幅画所拥有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今早刚进画室，许雪舞就听见了两位同学的争吵，争吵的内容是一幅画，甲同学说那幅画不要是因为炒作的好，就是幅垃圾。乙同学说，就是因为画所带来的影响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才让这幅画更加值钱。 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许雪舞心头，三个场景在许雪舞眼前重叠，一是昨天下午在画室时的场景，一是昨晚在餐厅时的场景，还有一个是刚刚经历的场景。三个景象重叠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的感觉，它们间的共同点都让许雪舞内心的疑惑被不断放大。 虽然之前就有些疑惑，全因对许风扬的排斥而被压在了脑后，自从见了那幅赝品之后，许雪舞觉得有些真相，她必须要搞明白。 画室离露天篮球场有一段距离，许雪舞逆着上课的学生流朝篮球场快步赶去，当她赶到时，空荡荡的篮球场上已经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玩着篮球的许风扬，一个是穿着黑色大衣背对她的秦天。 许雪舞没想到秦天也会在这，她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就听见凌锦率先开口，“我这边有两个选择，鱼和熊掌，你要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