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战争一触即发
正说着，一个侍卫从大厅外跑了进来，他扫视一周后，将目光定格在帕罗德身上，满脸狐疑，欲言又止。 图门将军向他点了点头。 “斥候回报，”侍卫这才开口说道，“在雅泽附近发现有军队行进痕迹，但对方几人一组，分散行动，且行踪诡秘，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人，也无法确定行动目标。” “那可有看清对方是什么人？”还未等图门回话，希尔薇娅便抢着问道。 “虽然没能仔细辨认对方的来历，但确信无疑是我们人类。”侍卫肯定地答道。 “这样……”希尔薇娅喃喃自语道，又开始踱起步来。 图门将军只好先将侍卫打发出去，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希尔薇娅的意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希尔薇娅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大厅的中央，用伊凡神杖轻轻拨了拨吊灯里的烛火，让它们烧得更炽烈些。 “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像是轻松了许多。 “我只是更加好奇罢了，”星野总是希望第一个表达意见，“按说人类已经签署了圣弥里亚条约，没有理由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又开始大动干戈的，况且据我所知，除了我们魏玛，整个大陆也找不到第二个国家能够在短时间内组织一支像样的军队了。” 说到这里，他特地停顿了片刻，在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已经被自己吸引之后，才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知道对方是人类，我们多少能够放下心来了。” “放心？”希尔薇娅可不这样认为，“在前几年最黑暗的时光里，我们面对的炎龙、幽狼和噬灵巨兽也只不过是凶残的恶魔而已，可远远比不上那些拥有超强法力的巫师更让我担心，尤其是当有人类与之同流合污的时候。” “可是看你刚才的表情，也像是终于放心的样子嘛。”星野小心翼翼地辩解道。 “是吗？”希尔薇娅耸耸肩，“我只是确信了一件事情而已。” 她扫视一周后，继续解释道：“既然他们行经雅泽，那么他们一定是冲着塔希克来的，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我们总算可以集中兵力做好防御措施。” “前提是卡特能带给我们好消息。”图门将军也终于沉不住气，担忧地说道。 时间在塔希克人民的焦虑与不安中缓缓流过，三天多的时间里，图门将军尽可能地说服戍守城内的官兵，协同做好防御的准备，同时通知城内的大小旅店，劝说过往旅客撤离塔希克之城。 对于那些试图挽回损失坚决不愿离开的，也只能暂且安排在城内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塔希克虽然地势安全，不会轻易受外敌侵犯，但是相对的，一旦有外敌入侵，城内之人若想撤离，也几无可能。 城内唯一可庇佑市民免受攻击的地方，只有一处，就在王宫的脚下，沿山壁凿出的一个巨大的山洞，足以容纳全城所有的平民。 当然，前提是王城没有被敌人攻破，不然，避难所也只不过是个巨大的坟场而已。 在经历长达三十年之久的战争之后，市民早已看淡生死，真正令他们烦心的是好不容易争取的平静又将被打乱，好不容易修整的城墙也将再次残破。 这种担忧继而转变为愤怒，他们已经做好了协助守卫，随时让入侵者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了。 同样做好充分准备的当然还有图门将军府里的人，他们个个摩拳擦掌，随时愿意为帝国的生死存亡而冲锋陷阵，图门将军再次披上了卸甲多年的战袍，阿沙法则第一次在脖子前挂上家族的徽标——那是代表沃森家族勇猛忠诚的象征。 星野则在一旁安慰着他的母亲——这是他唯一担心地事情了，伊葛勒斯和帕罗德在为高法人的事迹到底属于荣耀还是耻辱争论着，看来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伊芙侧立在希尔薇娅一旁，心绪起伏，她似乎从未经历过战争，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惨烈，只能尽可能将它们想象得更加可怕一些。 希尔薇娅在大战前夕反而更加淡定了，从容不迫地和图门将军交流着城防的布局——这对他来讲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时光流转，又到了塔希克炊烟四起的时候，尽管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早了些。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士兵突然推开大门，急匆匆地冲入大厅，高声汇报道：“将军，哨兵看见有一支船队出现在湖面上，直冲塔希克来了。” 众人大惊，尽管大家对此都有思想准备，可一听到敌人真正来犯的时候，无一不感到些许紧张，顿时，大厅内的气氛似乎就要凝固了，谁也不敢第一个发声。 “先去城头看看。”终于，还是希尔薇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与图门分别带着各自的人马，朝城墙飞奔而去。 伊芙和星野则被留在将军府等候消息。 当希尔薇娅等人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城垛上的弓手已经来回奔跑着加强戒备。 希尔薇娅抬头看了看天，一如往日地阴沉，西边的湖面之上，更是乌云密布，阴森恐怖，在乌云之下，漆黑的湖水上下翻滚着，隐隐约约看见多艘战船缓缓而来。 由于距离太远，加上乌云的遮蔽，没人看清敌人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到底还有多少战船隐匿在黑暗之后。 图门下令，让每个城头上的巨弩做好随时攻击敌船的准备，而弓箭手也都在箭头上裹好沾满油的布头，希望能在敌船登陆之前将它们烧毁。 然而就在所有人紧张期待大战来临的这一刻，对方的船队却行进得出乎意料地缓慢，甚至在差不多到达巨弩射程之内的地方完全停顿下来，丝毫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 众人虽然不解，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很有可能只是敌人在等待后方的船队而已。 希尔薇娅再次看了看天空，尽管没有阳光，无法准确判断时间，但她知道，黑夜即将来临。 她有些疑惑，面对塔希克这样坚固的城市，进攻的最佳时机应该是在白天，而且是速战速决，军队在湖面上每多等待一刻时间，就多一分危险。 尽管敌人的行为似乎完全不符合战争的要义，但希尔薇娅别无选择，只能等待。 时间在双方的僵持下一分一秒流逝，而真正的黑暗正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