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流莺河畔的秘密
年轻人的话让在座的四人陷入了沉默，伊葛勒斯尽管十分同情他以及整个小镇的遭遇，但实在是有心无力，对于这种亦幻亦真的诅咒，根本毫无头绪可言，自然也就无从帮忙。 “或许可以试试，”突然，帕罗德站了起来，他向众人提议到，“既然尸体都是从河里发现的，那么就应该和这条河有所关联，我们不妨去查探一番。” “你是说，或许河里有什么厉害的怪物，会在夜里上岸袭击人类？”星野顿时也来了兴趣。 “人类果然愚蠢！”帕罗德讽刺道，尽管高法人也是人类一族，但却并不完全相同，而高法人也从不愿将自己与普通人类混为一谈，怕被贬低了似的。 “如果是河怪袭人，死者一定会有伤口，而且河怪也不会那么挑人，只拣路过的外人袭击，最后，如果是河怪袭人，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动静，镇里的人也不会从不未发觉。” 星野仔细想想也对，便不再说话，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伊葛勒斯，希望听取他的意见。伊葛勒斯也看了看大家，最后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阿兰加，阿兰加自年轻人进来之后便从未起身过，也从未开过口，只是那么躺着，也看不清有没有睡着。 “阿兰加，你怎么看？”伊葛勒斯问道。 “我只想快点追上希尔薇娅，做完你们要去做的事情，然后回家。”阿兰加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姑且去河边看看吧。”迟疑片刻后，伊葛勒斯终于作出了决定。阿兰加也只好不情愿地坐起身子，拍了拍剑身，背到了身后. “你们等等，”年轻人拦住正要出门的四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类似榛子的干果出来，“尽管现在才是初秋时节，但外面十分阴冷，吃下这些果子，可以通血活络，多少能够抵御一些。” 众人将信将疑地将干果接过，帕罗德仔细闻过一遍，确认没有浸过毒药后才朝众人点了点头，于是大家将干果统统吃下，裹了裹并未完全干透的衣服，带上屋子里唯一的一盏油灯一头钻进了细雨朦朦的夜色之中。 实际上，流莺之河只不过距离众人一步之遥而已，但他们却刻意沿着河岸走远一些，希望能够与人群聚居的小镇保持距离，一旦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波及无辜者。 来到一处适宜的地方后，伊葛勒斯将油灯高高提起，希望能够尽量照得的远些，可是油灯的灯火实在渺小，在这黑暗中之中和萤火之光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即便如此，眼睛锐利的伊葛勒斯还是看到些许异样，实际上，这异样的感觉不仅仅只是伊葛勒斯感受到了，每个人都有同感，因为那并非是眼睛所见，而是鼻子所闻。 这是一种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连见多识广的帕罗德也不曾闻过，仿佛是由无数种不同的花香混合而成，又加上了某些动物特殊的体味，比如鹿的麝香，但是却又不完全相同，总之，这种香味根本无法拿以什么特定的味道作为比较，也无法予以单独区别。 不管怎么说，这种香味让人十分着迷，似乎有某种莫名的吸引力，迷迷糊糊地像是被催促着加快呼吸。伊葛勒斯是精灵之躯，他的感知能力有异于人类，所以尽管也十分喜欢这种味道，可并未着迷，他专心地将油灯四处照着，希望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渐渐地，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就在眼前飘动的雾气，这是一种淡淡的雾气，几乎每个雨后的地表都能见到，只是和以往所见不同的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股雾气其实是淡紫色的，并非常见的微白色，而且由于风向的缘故，雾气一直朝着小镇的方向飘动。 伊葛勒斯尽量朝河面的方向凑近身子，河依然如流浪的诗人所描述的那般宁静，可是那股香味却更加浓烈一些，不仅如此，河面上的淡紫色雾气也比岸边的要浓烈一些，像是锅中的水刚刚被火烧受热时的样子。 伊葛勒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一股晕眩的感觉直袭大脑，差点站不稳身子坠入河中，伊葛勒斯一惊，大呼不好，当他转身回看三人时，发现大家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尤其是星野，像是被人牵引着一般，正一步一步地朝着河水走去。 伊葛勒斯一个翻腾，拽住了星野的身子，防止其坠入河中，同时左右开弓，接连两个巴掌打在帕罗德和阿兰加地脸上，两人一怔，终于清醒了些，心有余悸地看着伊葛勒斯。 “赶紧回酒馆！”伊葛勒斯大叫一声，拖着星野的身子便往酒馆跑去。 片刻之后，四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酒馆，伊葛勒斯连忙让众人将门窗堵上，又去角落将承接漏水的大缸搬来，让众人的脑袋轮流浸泡片刻，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削减雾气给大家意识带来的影响。 年轻人就这么看着大家不寻常的举动，一句话也没说，他心里清楚这四个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就和小镇的诅咒有关，所以尽管担心，但更多的是满怀期待。 终于，伊葛勒斯重新坐到了年轻人的跟前，他至上而下推挤了一遍脸庞，拂去残留的水渍，才徐徐说道：“也许我们发现了小镇所谓诅咒的真相了。” 年轻人大喜，紧紧地握住伊葛勒斯的双臂，左右摇晃着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其余三人也凑了过来，尽管脑袋已经恢复了清醒，可他们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格勒斯拨了拨油灯里灯芯，尽量让火苗烧得更旺一些，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定和对岸的森林有关……” “森林？”伊葛勒斯刚一开口，便被星野打断了，他指了指年轻人继续说道：“你不是也提过森林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年轻人，其他几个都用一种不悦的表情看着星野，星野爱抢话头的毛病并非一日养成，自然也不能指望一夜得以改正。 年轻人并未开口，他指了指伊葛勒斯说道：“先让他说完。” “我虽然不知道对岸的森林到底如何，但却极有可能是造成无数外乡人死亡的元凶，”伊葛勒斯继续说道，“而且我猜测可能和森林里的阴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