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魔法之源
“你只是好奇,可是那个问题并不重要,不是吗?”安黛儿紧紧逼问道。 “的确如此,”希尔薇娅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避免双星镇的人民受到巡音骑士的伤害。”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离开,”星野建议道,“如果说他来到这里是因为这座神殿,那么我们将神殿毁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不行!”希尔薇娅立刻拒绝,“这座神殿的意义非凡,它几乎就是魔法师和魔法的象征,它不应该成为一座废墟。” “依我看,你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激活这些符咒,从而获得古老的魔法是吗?”安黛儿质问道,她说话向来直接。 “好吧,”希尔薇娅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我承认,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私心,可是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法力,倒不是这张脸,只是恶魔当道,我需要出一份力。” 众人没再说什么,星野和安黛儿心里清楚,希尔薇娅自从变得苍老之后,除了唠叨,心态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若是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她总是能够自觉抵御任何诱惑,她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起,魔法修行就应该细水长流,而不应该追求一蹴而就,贪婪对于魔法师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诸位,”一直注视着大人们讨论的琪恩突然说道,“难道你们就要这样回去吗?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对不起,琪恩小姐,”希尔薇娅感到十分抱歉,“可是那位法罗大人不在这,我们做不了什么。” “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的回去的话,当法罗大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后,一定会杀掉所有人的,”琪恩惊恐地说道,“而且他一定会知道,莱弗利为了他自己地安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法罗大人这件事的。” “这个败类,我早该一刀宰了他!”安黛儿恶狠狠地说道。 “嗯,你确实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琪恩小姐,”希尔薇娅叹气道,“我也很想了结这件事,然后早点离开,可是……” 还未等希尔薇娅说完,琪恩马上抢着说道:“也许法罗大人就在这神殿里呢,他只是藏起来了而已,你为什么不用你的魔法好好找找,我想希尔薇娅就一定会这么做的。” 希尔薇娅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琪恩说得对,自己确实太容易放弃了,或者说,太容易被其他事情分心了。巡音骑士利用魔法隐藏自己并非不可能,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一定和那扇魔法屏障完全不同,那一定是高明得多的魔法。 希尔薇娅发动魔法,她尝试着仔细寻找一遍神殿的大厅,希望能够发现一点关于巡音骑士的痕迹。但是她的法力早已不如从前,许多高明的隐身魔法她根本无能为力,所以她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敌人隐藏得太好自己无力找到还是根本就不在这儿。 这种难以确定的无力感十分令人揪心,她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这是自她从独立外出修行以来从未有过的。 她不断地发动魔法,脸上沁满了汗珠,她的魔力每况愈下,身体也一次比一次虚弱。众人看出了她的煎熬,连忙劝她放弃寻找,可是希尔薇娅哪里听得进去,她丝毫不顾众人的规劝,执意继续念着咒语。 直到她看到了某些意外的情况! 那是在众人忙于劝说让她停止寻找巡音骑士踪迹的时候,琪恩不知何故擅自离开了希尔薇娅的身边,她朝着神殿的中央走去,一双小皮靴踩着形状各异的青石板噔噔直响。然后她停了下来,弯着腰,眼睛盯着地上的图案不放。 没人看的清那图案刻得是什么,它太小,距离也太远了。 然而年少的琪恩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她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溅到了地板上。 霎那间,那块青石地板射出了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照得琪恩睁不开眼睛。紧接着,金光就像流水一样,顺着青石板雕刻的纹路快速移动,不一会儿,整个神殿大厅的地板都被嵌上金闪闪的光带,就像是火山喷射出的岩浆灌满大街小巷一样。 然而这还不是事情的全部,十六根柱子上的符文也开始有了回应,每点亮一个符文将会把一簇金光投射到四面墙上的某一块地方,而那块地方的图案立刻活了起来,每一幅简单地轮廓画面都相应地转化为稀奇的文字,并且不断变换着位置,最终排列出一个新的顺序来。 要把十六根柱子的所有符文和四面墙的锁头图案点亮并排出顺序,可是一项大工程,但是一脸错愕的众人根本没发觉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灵魂仿佛也都随着那些金光被抽走了一样,思绪完全漂浮在了那些奇怪的图文上。 最为激动的自然是希尔薇娅,因为透过重新排列的符文和文字可以得见,那分明就是古老魔法的真正奥秘。 “墙面上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字,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安黛儿走到希尔薇娅的身边小声问道。 “那是魔法语言,”希尔薇娅解释道,“你所看到的实际上并不是某一个字,而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各式各样的魔法解释,有时是它代表着一个词,有时又代表着一个句子,甚至有时代表着某个具体的人名或地方,总而言之,它们十分复杂却又极为简单,复杂的是不懂魔法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它的含义,简单的是对于魔法师而言,它就像是最为初级的词句,一看便懂。” “那凡人可以学习吗?”安黛儿开始跃跃欲试。 “哦,不,亲爱的,”希尔薇娅笑道,“严格地说,它并非是一种知识,无法通过普通的学习来掌握,它更像是一种天赋,只是这种天赋是需要一定的修行来激发的,而且只有魔法师才可以做到。” “可是这么多的文字,呃,或者说这么多的符号,你又如何能够记得住?”安黛儿听得云里雾里,更加糊涂了。 “我不需要记它们,”希尔薇娅答道,“我只要看这柱子上的符文,每一个符文对应着相应的魔法符号,而对应的那些符号就是用来阐释这个符文的魔法含义的,我只需尝试着去理解它,它便能印刻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被遗忘。” “虽然不懂,但听起来很神奇的样子。”安黛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因为她发觉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地去尝试理解这些魔法议题,但始终不得要领,这就和小时候随同王宫外的农夫去湖边钓鱼一样,同样的鱼钩和同样的鱼饵,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始终不会有鱼咬钩,她至今不明白那些农夫使用了什么“魔力”,让那些鱼甘愿咬住铁钩的。 隔行如隔山,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