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4章我掐死你
挂了电话,朱金和的神情才安稳下来。他喜形于色地走过来对她说:“杨兴宇说得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离就离吧,我来起草离婚协议。” 说着,他就去书房里打开电脑,在电脑上打起字来。张灵凤趁他打字的空档,走到儿子的卧室里,对正在气着闷气的儿子说:“小海,我们去外面饭店里吃饭。” 小海僵在那里说:“那爸爸去不去?” 张灵凤说:“等会给他带一份饭菜回来就行了。” 说着拉过儿子出门下去。他们在小区外面的一个小饭店里点了几个菜。在等菜的时候,儿子嘟哝着说:“mama,你真的要跟爸爸离婚了?” 张灵凤说:“你刚才都听到了?” 儿子点点头说:“嗯,我没想到,爸爸是这样一个人。” “谁想得到啊?早知道他这样,我就不会跟他了。”张灵凤教育儿子说,“你长大了,不要学他那个坏样子,听见了吗?要做一个正经的男人,更要做一个正直的男人。” 儿子听话地“噢”了一声。菜上来了,张灵凤爱怜地给他搛菜,然后跟他一起吃完饭,要了一份盒饭带回来。 他们回到家,朱金和已经打印好了离婚协议。张灵凤把盒饭交给儿子,示意他送给朱金和吃。儿子有些不情愿地拎到朱金和面前说:“爸,吃饭吧。” 朱金和看了儿子一眼,眼睛忽然一阵眨动,红了。他不无伤感地说:“小海,爸对不起你。” 小海一低头,走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朱金和把离婚协递给张灵凤看。张灵凤看完,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要改的,就在上面签了字。朱金和吃完饭,也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去整理自己的衣物,张灵凤帮他一起整理。她在打开那个大衣柜的时候,发现放在大衣柜顶上的那只箱子被谁动过位置。 她连忙掇来一张椅子站上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她差点没吓晕过去。箱子上的那把小锁被人撬开了。她赶紧翻到箱子的最底层,一摸那件灯芯绒衣服的口袋,里面软软的什么也没有了。 “朱金和,你过来——”张灵凤歇斯底里叫起来,“你偷了我的银行卡。” 朱金和走进来,一脸无辜地说:“什么银行卡?我不知道,这几张银行卡不都是你保管的吗?” 张灵凤把这个平时很少拿下来的皮箱吃力地拎下来,翻开说:“三张银行卡,我下班时刚刚放进去的,怎么都没有了?锁也被撬坏了。” 朱金和两手一摊,无赖地说:“我没拿。你要是怀疑我,就抄我的身。我反正没有出去过,没地方藏的。” 这时,儿子从卧室里走出来,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张灵凤又气又急,大声叫嚷:“朱金和,你真的太可恶,太卑鄙了。你不是说,这些钱都归我的吗? 怎么我们只出去一会儿,你就把三张银行卡全部偷走了?” 朱金和抵赖说:“我没偷。” 儿子这才天真地说:“妈,爸没偷,就报110吧,可能是贼偷的。” 张灵凤急赤白脸地说:“不可能。我回来后,这家里从来没有脱离过人,贼怎么进来?” 朱金和还是装模作样地说:“你再找找看,是不是你记错了?或者放错了地方。” 张灵凤气得什么似的,瞪着他说:“朱金和,我告诉你,这钱,你不能要,也不可能要到它。” “嗯?”朱金和拧起了三角眉,“你,什么意思?” 张灵凤说:“这些不义之财,我也没想要它。” 朱金和疑惑地问:“你不想要它,那你还查它干什么?” 儿子好奇地问:“妈,怎么会是不义之财呢?卡上有多少钱啊?” 张灵凤冲儿子说:“你不要问这些事,快去睡觉。” “哼,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搞什么名堂?”儿子噘着嘴走进卧室去了。 朱金和等儿子关了门,才警觉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不义之财?你也不想要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张灵凤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字一顿说:“我想把这三张银行卡,都缴上去。” “什么?”朱金和惊叫起来,“你是不是疯啦?” “我没疯,你才疯呢。”张灵凤越说越生气,“我已经清醒了,所以想把它们缴上去。而你呢?竟然趁我们去吃饭的空档,把三张银行卡都偷走,真的疯了。这上面总共有八百三十万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看来,你真的没救了。” 朱金和呆了,不认识似地看着她,许久才讷讷地说:“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没错,我是变了。”张灵凤一脸正气地说,“我想做一个正常的人,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跟着你担惊受怕,要这不能用的卡来束缚自己,危害自己。这三张卡,尽管名字不是我们的,但还是危险的,它们就是三颗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们炸得人仰马翻。” 朱金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些话,都是杨兴宇说的?” “对,是他说的,怎么啦?”张灵凤坦率地说,“他就是比你聪明,比你正派,比你能干,也比你有出息。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只几句话,就使我幡然醒悟。他一下子把我从迷鬼魂阵中拉了出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你简直。”朱金和恼羞成怒,但他不能冲她发火,他心虚内疚,更有把柄和秘密在她手里,所以非常怕她,就只得迁怒于杨兴宇,“妈的,杨兴宇跟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灵凤继续挖苦他,刺激他:“想干什么?想挽救你,明白吗?你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活鬼,把我迷了这么多年,害了这么多年。我钻在你设的迷魂阵中,失魂落魄,晕头转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一直想走出去,却总是走不出来。正在我痛苦迷茫,眼前一片漆黑,不知向何处走的时候,是杨兴宇,这个救星,及时招我谈话,给我指明了方向。是的,你瞪什么眼睛?啊,他只几句话,就拨开了我眼前的乌云,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出路,一下子从你的迷魂阵中跳了出来。” 朱金和气愤地打断她说:“你把银行卡的事,也告诉他了?” “对,幸亏我告诉了他,否则,我也许还不会醒悟得那么早呢。”张灵凤看到他痛苦、紧张和恐惧的神情,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也是一种弃暗投明即将获得新生的快感。她继续快意地讽刺他,“怎么?你怕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吗?也说没问题的吗?你都摆得平的吗?怎么我没有真的去上面告发你,只是告诉了他,你就这样怕了?你原来是一个纸老虎,胆小鬼!” 朱金和急了,猛地跳起来,狗急跳墙地冲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说:“张灵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把这种绝密的事告诉他,还想去告发我?我打死你!” 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拼命掐她:“你这个不懂事的傻娘子,要坏事的傻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张灵凤伸出双手使劲推他,掰他,嗓子沙哑地吼:“放开我,你真的疯了。” 朱金和不仅不放手,还越掐越紧:“我气死了,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有钱不要,还要告发我。反正一个死,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张灵凤被掐得脸红气急,身子发抖,眼前金星直冒。 “住手!”这时,儿子出来救驾了。他从卧室里冲出来,对朱金和嚷:“不许欺负我mama,你走,到那个女人那里去。” 朱金和这才放开手,坐到沙发上,气愤地对儿子说:“小海,你妈要告发我,弄我去吃官司。我吃官司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啊,她昏了头了。你劝劝你妈,不要做傻事。” 张灵凤被掐得喉头生疼,胸闷气急,眼泪汪汪地坐在沙发上咳嗽扶胸,骂个不停。小海尽管很懂事,但还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他走到mama身边,坐下来,劝着mama说:“妈,不要告爸好不好?爸名声不好,我已经被同学看不起了,要是再弄他去吃官司,同学们就会更加看不起我,还要嘲笑我,孤立我,我还怎么去上学啊?” 张灵凤愣愣地看着儿子,似有所悟地不吱声了。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闷,让人心头发紧,感觉难堪。 张灵凤坐了一会,对儿子说:“小海,你去睡吧,没事的。” 儿子这才重新走进自己的卧室去睡了。朱金和带着和好的口气说:“你怎么能把银行卡的事也告诉他呢?这要闯大祸的。” 张灵凤伸出手说:“我劝你,还是把那三张银行卡交给我,我去上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