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官商勾结
傍晚的时候，刘明禁不住拷打终于承认了胡林茂与他合谋杀害闫红霞的事实，与此同时，在所长的配合下，刘英承认了她与胡林茂的情人关系，并交出了一个账本，苍琼请示文山要不要将人带回来，文山说不用了，把账本拿回来就行。 拿到账本后文山翻了翻，问苍琼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苍琼说没有，连她都没看。 “你还有出息”，文山笑道。 苍琼立正敬礼，说道：“感谢领导栽培。”她知道，她又要升官了 拿到了刘明的口供和账本后文山让林友喜把胡林茂交给他，林友喜问那行贿的事怎么办，文山说用不着了，他行贿的人多着呢，不差他这一个。 随后提审胡林茂，胡林茂百般狡赖，就是不承认，说刘明说的都是假话，没有证据证明他涉嫌杀害了闫红霞。 这几乎和当初吴工的案子如出一辙，只不过办案的人变了。 文山亲自提审胡林茂，他问他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行贿，别的都是捏造。”胡林茂咬紧牙关说。 “那你为什么要行贿我？”文山问。 “想让你帮助隐瞒警察没到现场就给开了死亡证明。” “那到底闫红霞是不是意外死亡？” “当然是。” “既然是意外死亡你干嘛要向我行贿五百万，不觉得多点么？” 胡林茂想了想说：“是多点，我就想多给点。” “你还真是有钱，给别人也是这么大方么？”文山问。 “你说啥，我不懂。” “那我给你念念”，文山把账本掏了出来，翻到第一页念道：“1993年，战江，干股百分之二十，三十万；刘明德，干股百分之十，十五万；” 然后翻到第二页，文山继续念：“1994年，战江，干股百分之二十，三十六万，张广济，干股百分之十，十八万；孙谦，干股百分之五，九万。” 文山又翻到了第三页，正要念被胡林茂拦住了，胡林茂说：“那都是以前的事，和我无关。” 文山点头，那时胡林茂还没到盛东当兵当然与他无关，看笔迹应该是闫震写的，如今闫震没了，这些证据也就变成了死无对证，恐怕有一些人会逃开了法律的制栽，但有个人不会，因为他一直到今天还在“震宇矿业”里吃干股，为其提供保护。 文山把账本翻到了最后一页，说道：“这页我用不用给你念念，应该和你有关。” 这是去年分红的记录，胡林茂续写的，战江的名字仍然在列，此外还有何盾，这就解开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 文山拿出这个账本是想告诉胡林茂，自己把账本一交他的这些靠山都会倒下去，没人会来救他的。 胡林茂的额头开始出汗，但他还不承认杀人，因为这些最多是行贿，没有死罪也判不了几年，或许自己配合的话还会免于处罚。 文山就是想要他产生这个心理，寻求自救，人一旦没有了外援就会寻求自救，只要他有求生的欲望就好。 “想不想活命？”文山问。 胡林茂点头，他当然想，他不仅有情人还有个儿子，这也是他最后痛下杀手的一个原因。 “那就说吧，早晚的事，刘明都交代了你说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最后不还是得招，何苦。” 胡林茂琢磨着文山的话，他问：“我都说了真能活命？” “能，但你得连这个账本一起交代，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胡林茂还是不信，他问：“你怎么能保证我活命？” “我没说保证，我是说你有机会，不交代就一点机会也没了。” 胡林茂想了能有半个小时，抽了好几根烟，最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交代了所有的事实。 他杀害闫红霞的起因是她想和他离婚以及有关账本的事。 前几年由于闫震生病闫红霞虽明知胡林茂有女人但也忍着，闫震去世后她不再有所顾忌，告诉胡林茂她想离婚。 胡林茂知道一旦离婚他就又变成了穷光蛋，这些年的付出全都白忙了，因此他坚决不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战江问他，闫震手里是不是有个账本，他说是，战江问现在账本在哪，胡林茂说在闫红霞手里。 闫震去世前连公司再账本都交给了闫红霞。 战江说他早就知道闫震手里有个账本，但问他他就是不承认，他让胡林茂把账本要出来，然后当着何盾的面烧掉，否则他会让“震宇矿业”彻底垮掉。 这些年战江给“震宇矿业”带来了不少好处，除了他在黎阳的那些年扶植公司越做越大外，他到滨州后仍然给公司介绍了不少客户，这些客户都是有求于他的，自然也心知肚明，而且这样还抓不到受贿的证据，一举两得。 虽然知道战江是吓唬自己但胡林茂也打算这么去做，因为至今战江在黎阳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何盾就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也包括看住闫震和他，不让他们给捅出娄子来。 于是胡林茂跟闫红霞要，闫红霞不给，说只有他同意离婚才给，胡林茂又不是三岁孩子，离了婚还要这个破账本干什么，他又不傻。 见胡林茂这么重视这个账本闫红霞于是把它藏了起来，并开始威逼胡林茂离婚，说他要是不离就把这个账本公之于众，让他丢尽颜面。 闫红霞也是豁出去了，胡林茂真怕她不管不顾地干出来，这时他才开始计划谋杀闫红霞，或许只有她死自己才能保住财富和人脉，才能活得滋润。 胡林茂不是莽撞之人，他想了多少种方法，包括下毒、放火、坠楼等等，但这些无疑都会引来刑警，他对文山还是很关注的，知道落他手里没个好，所以最后想来想去使用了这个办法。 他答应刘明给他十万，并且保证不会出事，刘明是见钱眼开的人，何况胡林茂还是他的老板，所以他并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那天上午，胡林茂再次和闫红霞要账本，闫红霞还是那句话，离婚她就给，胡林茂说好吧，让她跟他去矿山转一圈，留个纪念，然后下午就离婚。 闫红霞信以为真，跟胡林茂同车来到矿上，俩人完全没有感情所以闫红霞只是跟在后面，当转过一个弯的时候胡林茂对预先埋伏在那里的刘明使了个眼色，于是刘明开着铲车就压了过去…… 事后胡林茂给何盾打电话，让他告诉留沙派出所给开一张死亡证明，以便把闫红霞火化，还说账本找到了，他已经给烧了，何盾虽然怀疑这里不是很干净但也不得不同意，弄出事来对谁都不好。 文山到留沙派出所并询问闫红霞死亡情况的讯息传过来之后何盾有些紧张，他亲自驱车来找胡林茂，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闫红霞是不是他害死的？ 胡林茂承认，并说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那个账本在闫红霞手里就是个祸害，说不定哪天她交出去就都完了。 何盾无奈，与胡林茂商议后先让刘明躲起来，然后让他把手里的钱都存在一张卡上，给文山行贿。 胡林茂讲完后长出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像丑纪奈那样瘫软下来，反而好像是解了一块心病。 其实直到今天胡林茂才发现，留下来就是个错误，还不如复员后回老家去，安安静静地做个农民。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经死心了。 然而文山并没就此结束，他又问起他关于吴工的事，关于那次矿难，胡林茂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承认吴工是他指使的，但没想过会死人，那确实不是他的本意。 事情从量变到质变都有个过程，或许没有当初的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或许也正是当初的侥幸让他再次产生侥幸的心理，然而哪有那么多侥幸，善恶到头总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