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古玉到是乐于见此,依然是一声不吭的坐着。卢月辉见卓让平如此识趣非常满意,只是随意的答道:“只是出来游玩罢了,适逢其会,见这里有热闹就过来凑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贵宗的雅兴,等出去后我就到贵宗拜访一下,还需卓先生通秉一声才是”。卓让平一听大喜,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点头称是。 之后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但在古玉看来只是卓让平曲意逢迎,卢月辉淡淡应付罢了,当真是恶俗无比,越看越是想笑,居然没有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一下倒是惹来几人的注意,卢月辉更是直接发问道:“古玉公子为何事发笑,说出来也让在下等人高兴一下”。古玉当然不能明言,只能临时找个借口应付道:“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几人哪里像是探宝之人,也不去想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继续向前取宝,却在这里依着景色闲聊不已,确是觉得情景有些可笑罢了,故才发笑”。其余几人一听都是一阵错愕,细一想来还真如这位古玉公子所说,卢月辉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果然如古玉先生所言,此景确实当笑,想不到自己也成了笑料中的应景之人”。就连卢运全也是嘴角上挑,有意无意的瞄了一下卓让平。 此时卓让平哪里会不知这黑袍人在暗中指责自己低俗,脸色已经涨红无比,却也不好当着卢月辉面前发作,自是已经在心里把这份恨意记下,暗暗发誓已有机会就要施加报复。古玉既然敢说此话,看其脸色就已知其心中所想,却根本未把他放在心上,虽然照胆后期自己对付起来还要稍费手脚,但若是需要她也不在意活动一下手脚。 虽然心里轻松,但要是到了真正争斗之时却不会存在任何轻敌之意,出手就绝不会在给对方活命的机会,她自己所经历的可还是历历在目的,那万隆城主万破军、裂云宗冯海涛、魏光佐,哪一个不是因为轻视于她而最终死在她手中,自己断然不会重蹈这般覆辙。 别人不知古玉心中所想,但所说之话却也点醒了卓让平,心道:“明明这三人比自己早到,为何在这里停留,却不趁着没人到来继续向前,在别人之前拿到洞府藏宝?其中看来还有不少隐情”。 正当卓让平暗地思考、黑袍人向天闲望之时,卢月辉趁着一空挡对着卢运全打了一下眼色,确是也看出卓让平对黑袍人暗中起了歹意,想暗中cao纵一下,利用他探一探黑袍人的底,现在正用眼神征询一下卢运全的意见。卢运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卢月辉也只能作罢。 现在四人都是各占一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卓让平也已经仔细观察了周边的环境,他也是jian猾之辈,已经隐隐猜到那座唯一能够到对岸的白玉桥大有文章,他倒也不问其他三人原因,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有可能被骗做炮灰去探路,所以也是跟着静静等待着。 终于后方阵法的迷雾又是一阵翻滚,竟然出现一位和古玉打扮相差无几的黑袍人,大家到也并不稀奇,这次来此的散修都怕此事过后仇家临门,都是这样一身打扮,而这人更是直接,只是环视了一下周围,也不说一句,竟也在四人旁边坐了下来,由于有高高的帽檐遮掩,所以也就不能从这人脸上看出其所想,此人一番行为虽然大大出乎几人意料,却也知道此人大不简单,都是已经把此人拉入要防备的名单里。 接下来又是三天时间,此时玉碑下已经聚了数十人之多,但也有一天长的时间再没有人从迷雾中出来了,恐怕不是被凶兽吃掉就是被永远的困死在里面。现在的情形有些怪异,许多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有这种表现的都是后一部分到来之人,而在紧挨着黑袍人之后陆续出来的武修,心思沉稳的就和他们一样坐了下来,虽然多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而也有自恃甚高之人,对坐在玉碑下的几人视而不见,直接上了玉桥,结果多是有去无回,掉落深渊去了,也有几个却有几分实力,因为走的近,算是留下了性命,但是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也都老老实实的回来坐下。而这到造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总是不停地有鲁莽之人为在他之前到来、却不明所以的陪坐之人说明着原因,而那些在之前已经见识过玉桥威力的人,若不是相熟之人都不会提醒,却都瞪着眼睛看着别人当那炮灰,好从中看出什么关键奥妙和规律。 这三天下来,古玉道是又对白玉桥上的玄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无怪此桥要以“踏音”为名。当人踏在桥上发出不同的声音时,产生的能量属性也不相同,像她之前那声怪响就对应雷电,而其他声音代表的都是固定的,或是代表土亦或是代表风,却共有六种,分别是:雷、金、火、土、风和水,难度上也相差无几,像雷使人麻痹、火是灼烧、水是冰冻、土是融陷、风是阻力,而金却是使整个桥变成了刺猬,虽然尖刺只有两寸长,但若没能保护周全,也是疼痛难当,这几种属性出现时完全随机变化的,只是根据声音的不同可以得到提示,才能判断其变化,在这一方面境界最低的初悟境界的武修倒是大占优势,由于只是刚刚能够感受天地元气,体内还没有凝聚出星力,上到桥上后脚下的白玉桥却没有什么变化,只需抵挡住来自头顶的攻击即可。 而另一个发现确是致命的,却正是是来自于头顶的威胁,根据古玉长时间的观察发现,不论是什么属性,每次头顶彩云中出现的攻击都是三道,若是都能挡住还好说,若是有人没有挡住或是眼看难以抵挡时躲闪开来,这就成为了噩梦的开始,那没有被打散的能量就会打在白玉桥上,却不会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而是直接被吸收掉,这还不算,吸收这股能量后,不管是头顶还是脚下的攻击都会增强一分,攻击的频率也要上升一分,若是之前的威力都不能抵挡,如何能够再次档下全部加强了威力的能量攻击?只能看着攻击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高,就连逃回也没有办法,最终只能在无奈中死去,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也有自认聪明之人,要了好友或是同门一起上了玉桥,想凭两人之力一起抵挡,可一上得桥来却超出其所料,攻击的能量有三条变成了六条,还是每人六条,威力也增长了一倍,没一会就双双殒命。 于是就有人想到浅尝辄止的一点点的试探,以便慢慢去适应踏音桥的上的变化和攻击强度,但随后众人又发现这样做会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座“踏音桥”似乎有记录功能,若你上一次没有挡住攻击,使得头上攻击威力增强,等觉得自己抵挡不住后退了下来,可同一人休息以后再次登上桥面,攻击竟然还是加强过的,使得不少人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尝试,也幸好每个人都是被单独记录的。 现在余下之人都是非常谨慎,也多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知道只要控制力过关,渡过此桥就不再有什么难度,但这却也是在场大部分人都不擅长的。 这么多人中肯定有领悟和控制都非常优秀的,终于有有人鼓足了勇气再次尝试渡桥,而这位第一个渡桥之人正是初悟后期修为的散修,也经历几番惊险,竟然真的让他通过了,此人也是欣喜若狂,直接给玉桥这边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这一下刺激了在场的不少人,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毕竟留在这里也无法离开,最后也只能困死在这里,因此多抱着侥幸心态,争先恐后的尝试过桥,却也有几个成功之人,但也有半数未能评估好自己的能力,白白送了性命,剩下的人终于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是胆怯也不为过,没有足够的把握再也没有去做那渡桥之事。 桥这边的人渐渐减少,但能够顺利通过的并不很多,剩下的要么因为之前的尝试使得自己渡桥时的威力过大,失去了机会;要么是真的不擅长力量的控制类型,还有就是古玉和卢家两人了,还是卢月辉笑了笑率先开口道:“怎么?古玉先生,还是要做那最后一人?何不跟我一路同行?”。“却有此打算,若是卢公子着急宝物,还是先行为好,何必为我这俗人耽搁时间?”声音虽然委婉,但语气中满含坚定之意。 卢月辉深深地看了古玉一会,最后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等就先行一步,希望之后你我还能相遇”。古玉心神一动说道:“会有机会的,过一阵子我可能要到大秦看看,没准儿就会打扰卢公子,到时可不要把我拒之门外?也不要吃惊才好”。卢月辉一听这话就是一愣,暗道:“这是什么道理?就算你真的来来大秦找我,我能有什么可吃惊的?”,却如何也行不明白,就不再纠缠,率先上了白玉桥,卢月辉本身实力就在同阶之上,而且手中长剑绝对是一大助力,故而控制力不算出众,却也安全通过。 古玉向着卢运全微微一礼说道:“卢前辈,咱们后会有期”。对面卢运全看着古玉笑着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见卢月辉已经过去,也不再耽搁,此人达到如今的境界,各方面都显得是否老辣,不一会就与卢月辉在另一边汇合,向着远处的山峰去了。 古玉确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她见这白玉桥有这般功能,却突然起了另类的想法,一种看似极为疯狂的想法。 她觉得这做踏音桥正可以帮忙磨练自我,她刚刚突破不久,又得了秘法武技,再加上进境太快,虽然没有留下隐患,但在控制方面却差上太多,但想要是使自己把自身的力量运用自如,非要长时间的适应才可以,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只需几天的时间就能达到数月甚至数年也达不到的效果,若不能好好利用岂不是亏待自己?别人看中的宝贝,在她看来还不如此地能够带来的好处,当然不会错过。 但她并不着急上前,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人被困在这里,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这里的其他人知难而退,然后再进行计划才能确保安全,谁又能保证这里没有那种思想消极、做事疯狂之人,看到渡桥无望,就会生出妒恨心里,也要阻止有机会的人渡桥,若是正在桥上抵挡,有这种人突然冲上桥来拉你一起倒霉,到时候可就后悔不及了。 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期间又有几人尝试过桥但却均未成功,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情绪都跌入了低谷,可即使是武修,向他们这样的境界修为虽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倍,但也要定期进行营养补充,可在场众人又有几个带上多少食物和水?在待在这里这不过是等死罢了,于是都渐渐的选择再次反身进了之前的迷雾中,看看是否能够凭着运气找到出口,最后到这时就只剩下古玉一人。 见人已经全部离开,再没了顾忌,按照之前的计划,接着她就站到白玉桥上,玄阵也马上被激活过来,头顶上三道能量攻击就势而下,古玉不做抵挡,躲闪开来让其落到桥上,皆是因为刚开始的攻击威力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威胁,也就放任它加大威力,这样才能起到磨练的作用,几番下来,直到她觉得差不多时才作势抵挡了起来。 不说古玉在此作何疯狂之举,却说前番安全过桥之人只有二十几人,这些人都是直奔前面的山峰而去,一路上倒也再没碰到任何危险,等到了山脚下,只见此山高约千丈,沿着长长的石质台阶抬头向上望去,就见半山腰处有一座巨大的楼阁,再往上直到山顶处还有一座高塔,早有人按耐不住沿着石阶向上攀去。 以武修的速度,攀上千丈高山也不过一刻钟时间,不一会速度稍快之人就已经到了山腰楼阁处,定睛一看,只见此楼阁占地不小,有三层之多,每一层又分了无数隔间,其上雕橼飞壁,好不壮观。此时已有不少人上得前来,聚在楼阁前的小型广场上,都已经注意到楼阁正中镶嵌的牌匾,实际上全是被牌匾上的字迹所吸引,正是“藏书阁”三字。 众人哪里管的许多,宝物当前早已忘了前番凶险,蜂拥着冲进了阁楼之中,不一会就从里面传出狂笑之声:“哈哈哈哈……,我拿到了一本,竟然是不错的功法”。“啊!这里还有,是一本武技,发了发了”。一时间此类之声彼伏不断,但等到一个时辰后,杂乱之声渐渐弱了下来,显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收刮得差不多了,突然突兀的响起一声惨叫“啊!”,这一声却是点燃了厮杀的导火索,每人都想多得一份利益,既然阁楼中找不到了,就从他人那里抢过来,其中以各宗门世家为甚,这一番杀戮下来,散修之人能够活命的已经没有几个,有命在的也是那种见机的早,也不过分贪图之人。 各宗门世家也在争斗中损失不小,尤其是有两个宗门世家子弟动到了卢月辉两人身上,还未有多余的反应,就被卢运全轻易灭杀,带着获得宝物的喜悦归西而去。 随着阁楼中的人数逐渐减少,剩下的人总算清醒过来,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能够站着的已经只有十几人,而且小半数是各个宗门世家照胆境界的领队,其余人也都是点星后期,更是都有一手保命的手段。 经过许久的僵持,最终还是卓让平站了出来说道:“各位再这般争斗也全无意义,最终也只会落个俱伤之局,就由我们万剑宗做一回和事老,希望各位能给个面子,李兄觉得如何?”说话间已经把话问到了与他对面而立之人,此人正是裂云宗护法李国栋,也有照胆后期的修为。 李国栋也觉卓让平所说有理,就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见两大宗门率先罢手,正乐得见此。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好生糊涂,此处就有这般收获,那山顶上的那座塔中不是要更好更多?”此话一出倒是立即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拔腿狂奔,边跑心中还暗暗后悔“我怎会忘了此事?若早些想到,在他人在此争斗之时,那塔里的宝贝就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可如今后悔也是无用,为了此时能够占些先机,皆是买足了力气奔跑。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卢月辉和卢运全两人,卢运全以远超他人的修为能够如此倒也正常,而卢月辉确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居然会一门罕见的身法武技,施展开来竟能紧紧跟在卢运全身后,再后面就是卓让平等几位照胆后期之人。 当众人来到高塔之前也不细看,直接撞开了塔门钻了进去。一进入塔内,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原本有些漆黑的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塔内的情景却使得所有人都面露狂喜和贪婪之色,入目的正有许多难得一见的珍宝,都在正前方丈许长、一米宽的供台上摆放着,每一样东西上都是宝光闪烁,有功法、灵器、丹药等等,只看卖相就知道,这里面无一不是真品,少说也有数十件之多。 众人哪里还管其他,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较其他人少拿一件,都争先恐后的奔向自己最中意的一件宝贝。刚刚起步要疯抢宝物时众人还都戒备着他人,但等到人已经来到供台之前时,却也只顾着抢那宝贝。 唯一没动的只有卢家两人,卢运全毕竟处事老道,觉得自打过桥之后所有事情都太过顺利,就已经觉得有些蹊跷,在他人都只关注宝物之时,已经有眼睛快速的扫视了一边,当他把目光落在供台后方所供奉的神像时,就觉得心中一阵冰凉,那神像通体黝黑,有一丈来高,头如蝙蝠,眼色血红,但嘴部却长有蚊子般长长的尖锐口器,身体细长,又有六翅六爪,全身布满了细密的倒钩,爪尖更是锐利的闪着寒光,整个看来不像是雕像,反而像是活物一般,若是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对视,更让他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正是强烈的危机逼近之时。 眼看着就要有人伸手碰到供台上的器物,卢运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顾忌,大吼一声:“住手”。可此时哪里还能阻止人性的贪婪,那些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已经把看上的宝物拿在手中狂喜,又伸手去拿另外一件。 而卢运全见这些人并未停手,已经拿起了供台上的供品,下意识的看向神像处,正好看见神像血色双眼中红忙暴涨,脱眼而出足有半尺,眼睛竟然转动几下活了过来,好似那狰狞的嘴角也诡异的上咧了一分,看的他头皮发麻,一把拉起卢月辉就要退出塔外,可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塔门竟已经悄然关闭,卢运全哪里管得许多,运足星力,一拳撞在门上。“噔噔蹬”一连被震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心中却也凉了半截,只见在他暴发性的全力一击下,明明是木质的塔门,竟然没有哪怕一丁点损坏,其上好似有一层薄膜挡住了他的攻击,而再想其他办法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那神像已经全部活了过来,对着离它最近的一人凌空扑了过去,无声无息。 在诡异的生物活过来后,供桌之上的宝物全都凭空消失了,众人之前还在忙着抓宝,见到手的宝物突然没了,而且脚下的石砖地面一阵恍惚,干净的地面突然显出累累的白骨,看到此等怪诞的景象,众人就都呆愣当场,根本不知死神已经临头,叫那妖物两只利爪抓透了一人的身体,那人一时竟也未断气,犹自哀号不已。 这一突然地变故立时惊醒了在场的众人,吓得所有人连连后退,这才放心查看缘由。那妖物抓起一人直接升空盘旋,猛的把那支一尺多长的口器刺入那人体内,肚皮一吸一鼓间就把那人吸成了人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