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劫（48）

    下了山，纪默默和辛璐尽量保持低调，两人都戴着鸭舌帽，帽子遮住半边脸，急急而行。步行不久，刚巧遇见自驾游车队，纪默默笑着招手拦车，说明情况，领头的驾驶员慷慨答应，顺路带着两人，返回成都。

    另一边，海螺沟三号营地的酒店中，躺在床上的文心和张云儿，紧贴缠绕，睡姿**，两人彼此贴脸而睡，那般情景，让人想入非非。床的斜对面，墙角一处，彭坦坐在地上，颔首而睡，眼睛周围，挂满黑眼圈，可以看出，熬夜刚睡。静寂中，鼾声慢慢荡开，钻进耳朵中。床上，两个女人皱着眉头，嘴中嘟囔，也不知嘀咕什么。床上翻滚，向左向右，不期而至，两张嘴唇，四瓣相合。短暂的凝固，猛然睁开双眼，两个女人，彼此震惊，惊诧地凝望对方，全然不知，自己何时躺在床上。不约而同，猛地翻身坐在床上，看了看身体，还好，完好无损。两人诧异地指着对方，眼中的疑惑，都在寻找答案。之后，眼角余光，发现墙角之处，那个可怜孤独的彭坦。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回忆起昨晚的荒唐拼酒。屏住呼吸，两个女人，保持默契，盘腿坐在床上，对视。眼中的疑问，慢慢释放，语调的压低克制，近乎呓语。

    “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套含糊其辞的套话，多说无用。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欲擒故纵，何必搞得兴师动众，想要弄明白来龙去脉，只需要记住，南华集团才是我们的共同目标。至于我，你们觊觎我的身份，放心，我们的敌人相同，也就是说，我们是盟友，犯不着为了我将原本浑浊不堪的浑水搅的天昏地暗。”文心措辞直接，面对张云儿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的开场，显然超出了张云儿的预料。

    张云儿微微一笑，眼神却是一紧，那股猛然转变的气势，倒让文心顿觉惶然。可是，张云儿说的话，却让原本扑朔迷离的事情，变得更加盘根错节。

    “欲擒故纵？含糊其辞？我想，你的推论，也只是纸上谈兵，近乎不切实际。不错，我们的敌人都是南华集团，可我想要对你说，我们对你的身份，的确很感兴趣。不过，我们更感兴趣的不是你的身份，而是纪默默那个小子的身份。”停了停，看着文心那张惊悚的表情，张云儿又说道：“你的身份，我们或许已经琢磨的八九不离十，大家心知肚明，谈不上尔虞我诈。只是说，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或许，你会问我，相互利用，利用什么。我想，这个问题，只能你知我知，大家也没必要说出来，只要我们的利益不犯冲突，我们不会为难你。”

    空间再次静默，眼神的碰撞，逐渐变得淡漠。沉默之后，两个女人下了床，走进浴室，整理面容。浴室中，两个女人面对镜子，面容憔悴。镜子中，文心看着对方，呼吸缓缓，慢慢说道：“或许，我们都只是一厢情愿。面对仇恨，我只能舍生忘死。而你们，是何仇恨，我不需要知道。我只想要说，阻挡我复仇的人，都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