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劫（59）

    对面，声音咆哮着，对着电话，疯狂地怒吼。声音传了过来，全是污言秽语，一串辱骂犹如珠炮，委实难听。蹙眉，咬牙，切齿，呼吸急促，电话里，那串诋毁的辱骂，彻底激怒辛璐。紧握手机，青筋暴起，那种力量，近乎能够摧毁手机。下一刻，猝然间，辛璐愤怒的爆吼，彻底惊扰了检票口的秩序。

    “住口，没听见吗。老子叫你住口，你是不是疯了，逮谁咬谁。”喘了气，又开骂道：“做人做事，到要有分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可不想别人老拿你和我比较，我，我丢不下脸来。”

    说完话，还未等到对方反应过来，辛璐已然挂断电话。却见检票口前后，围满乘客，指指点点，针对目标，全部指向辛璐。更有甚者，近乎吓傻，眼神之中，不无震惊，心中或许感叹，女人发飙，果然非同凡响。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纪默默一愣神，辛璐愤怒的爆吼，犹如河东狮吼，那种惊叹的爆炸吸引，仿佛拥有魔力，牵引着那些围观者，全部聚拢，品头论足。一个狂奔，纪默默折返回来，拉着辛璐的手，快速走进检票口，拿起背包，跑进蹬车走廊。上了车，纪默默找了位置，安排辛璐坐下，自己坐在旁边，方才松了口气。坐在窗前，辛璐也不说话，那双眼睛看着窗外奔行的乘客，匆忙的背影，犹如孤独地凄凉，让人动容。旁边，纪默默呼吸逐渐平稳，看到辛璐兴致不高，紧绷的神情让他猜到，辛璐一定又碰到什么事情，要不也不会如此激动，不顾公共场合的忌讳，毫无克制，大声喧闹。一定是，那通电话，一定暗藏秘密。想到，却不能当面询问，他想了想，还是不要问得好，毕竟，那是辛璐的秘密。客运大巴发车之前，检票员再次一一确认票单，确认完毕，临走之前，检票员祝愿大家一路愉快，方才走下车。客运大巴走了，离开了城北客运中心，驶进绕城高架，驶出城外，上了绕城高速，走了半小时，又转入成棉广高速。路途中，大巴乘客大都熟睡，唯独纪默默和辛璐，却是久无睡意。一路上，辛璐都未说话，显得沉闷，那双眼睛，望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心中的烦闷，无以言说。沉闷中，纪默默望着窗前模糊的影子，关切询问，需要帮忙吗？依然，辛璐未有任何回答。气氛，再次陷入死寂。久了，不知过了几个休息区，辛璐看着窗外远处，成片的葡萄种植基地，那一色的白色大棚，将葡萄全副武装，实在壮观。猝然，久未开口的辛璐，却是缓缓而道。

    “一切，都是虚妄。原来，我们世人奢求的执念，只是盲目的拼搏碰撞。任何人，希望不同，执念也就不同，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贪婪也有不同。一切，就如我的父亲那般，贪婪的追求，才是维护她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好杰作。”

    一席话，或许伤感，或许执念。

    窗外，山丘不断起伏，随着深入，地势也在逐渐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