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劫（140）

    儿子，就是纪默默。难道，那场误会的背后，隐藏了诱因。只是那场误会，听起来确是蹊跷。纪默默的母亲继续回忆，年轻人走向岸边，径直走向她，都是紧张，只是四目相对，却在姑娘们起哄中渐渐破碎。年轻人在怀里摸出画纸，递给她，确是转身溅起水花，淌过河。在半途，跑得太急，脚下打滑，栽倒水里，狼狈不堪。滑稽的动作，引得河对岸的姑娘们掩嘴大笑。她没有笑，只是看着年轻人狼狈的浮出水面，继续奔向河岸，逃跑似的消失在视线里。姑娘们都围过来，鼓劲儿让她打开画纸，她矜持犹豫几下，羞涩地翻开画纸。纸上定格的画面，是姑娘水中浣衣，左手的衣服，右手轻抚额头，那飘舞的发丝，让人迷醉。姑娘们嬉笑取闹，搞得她羞涩躲避，都在说那个年轻帅哥看上你了。只是，灰暗的天空飘起风雨，慢慢的，越来越大。风大了，雨大了。姑娘们背着衣篓逃离河岸，赶回家，在途中，都分道扬镳。不久，在林中，她遇见了避雨的他，惊愕中，只能同在树荫下，避雨。在尴尬中，他问她，喜欢吗？她未能明白，愣了一下，才算想起，只是雨中，早已将画纸打湿。背篓中，画纸在水中已然腐化，她歉意道歉，说了对不起。他笑着道，不算什么，改天再给你画，还说你的一颦一笑，一动一抬，都雕刻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局促，面对他真情的告白，让她手足无措。她和他只算是萍水相逢，可他，却是婉转地明言，喜欢自己，难道他对自己是一见钟情。不，不会，记得河对岸，想必他早已看见了自己。在猜测之际，对方瞧出端倪，欣然告白。对，我喜欢你。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暖阳和煦，初次看见你，便是心跳加快，那是爱情的跳动，是爱情的勇气。我喜欢你，我情不自禁地画上你的一颦一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见钟情是真的。

    她羞涩，声如呓语，磕巴紧张。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你。你说你喜欢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喜欢我。他冷静，他说，一见钟情就是爱你，没有理由，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叫什么。对了，我叫柳仲远。她浅声回话，我叫李琴。他嘴里念叨记忆，条件反射一般坦诚相告。我是知青，我只是知道，能够在下放期间，遇到你便是我最大的收获，也是幸福。面对告白，李琴刻板回答，你是谁我不想知道，只是我觉得，你对爱情太过理想化，超出了实际。柳仲远抢占话题，默声而言。我说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喜欢看你浣衣，我喜欢你那飘逸的长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确喜欢你。说着，柳仲远猝然搂住李琴，在她惊愕之际，已然亲吻了她。短暂中，李琴彻底丧失思绪，懵懵懂懂中，只是感觉全身僵硬，还未回过神来，柳仲远早已逃离，在雨幕中，李琴的心里却是定格下了柳仲远的背影，以及那猝然蛮狠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