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定（17）

    无人接听，一连拨通数次依旧如此。气急败坏的文心三魂丢了二魂，状若疯癫地抓起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眼泪坠落，伴随沉重的喘息声跪在地上，无声的哽咽仿佛倾尽了全力。朦胧中，耳朵荡漾着刘队警告自己的话。

    记住，爱情和毒品一样，要么纠缠一辈子，要么别碰。我们都是警察，可你也要记住，你在执行任务，你任何个人感情都能够左右任务的成败。你要选择爱情，实在避无可避，你也要想清楚，你能够给他什么。

    此刻，文心深深体会到刘队对自己的忠告。的确，感情是最磨人的，她和彭坦没有争吵或者冷战，而她明明喜欢他，却总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在欺骗自己，也在欺骗彭坦。爱总是和责任捆绑在一起，但责任绝非高高在上的唯我独尊，而是要明确责任的价值。可是世人都在标榜责任，都在用责任伪装自己，谁伪装的越好，也就离幸福越远。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文心充耳不闻，她只是死刑犯临刑前的挣扎，拨通手机，却诡异的听见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短暂失魂的瞬间，她猛地起身犹如恶虎出笼一般，野蛮地拧开门栓。毫无意外，两个女人眼神碰撞的刹那，导火线彻底点燃。不顾一切，文心倾尽全力攻击张云儿。在门口，拳脚相加的过招，愤怒的嘶吼，杂乱的招式，文心逐渐退进客厅，张云儿却在交手的空当，冷冷的警告文心。

    “机会是你自己的选择，被利用是彭坦的选择，我们只是提供了答案给你们，何去何从，还是取决于你们。”言尽于此，张云儿猛地一记横扫，逼迫文心闪身退后。呼吸急促的文心凶狠地瞪着张云儿，嘶吼道：“不，不是，我没有利用彭坦。你们，你们就是疯子，你们是疯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冲上去，还未进入攻击范围，张云儿倏忽跨步，一记耳光打得文心猝不及防。

    “对，我们是疯子。可你利用彭坦替你报仇，你不觉得自己卑鄙吗？至少，我们的仇恨我们自己解决。”怜悯的目光注视着文心，轻笑说道：“彭坦甘愿替你报仇，至少告诉我们你的价值。记住，我们的复仇计划都是摧毁南华集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加入，也请你不要妨碍我们。”

    张云儿离开客厅，走到门前，意味深长的故自低语。

    “彭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文心听清。

    “好，我答应你们。不过，请你们放过彭坦。他是无辜的，我不希望连累他。”文心是在恳求张云儿，可张云儿再次走进客厅的眼神，却告诉她，彭坦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拒绝，就别拖泥带水。最合适的感情，永远不是以爱的名义互相折磨，而是彼此陪伴，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够确定彼此是相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张云儿眼神坚定，似乎是在说自己：“我原本以为时间是最好的偏方，可是，它只能治好皮外伤，内伤的疤痕是要用一辈子才能愈合。彭坦既然选择替你报仇，也就选择了自己的未来，你能做的，只能是，也必须是支持他。”

    文心听不懂张云儿感叹爱情的觉悟，她只能妥协。

    “那么需要做什么，才能帮助你们。”

    “不，你是在帮助彭坦和你自己。”张云儿纠正文心，随后说出此行的最终目的：“很简单，我要你拍下纪默默和辛欣的床照。记住，是身体的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