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亲
“好孩子，你最近怎麽了？”他关怀的眼神让她感到温暖，自己在齐家唯一能感觉到亲情的人只有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把她护在身後，若不是因为有他，在齐家她恐怕已经待不下去，又或许早就被送进孤儿院。 “什麽怎麽了？”齐悠悠无法欺騙父亲，硬着头皮反问。 “一向品学兼优的你，突然间连学校也不去，在外头游荡，孩子，我很担心你。”简单几句话充斥她胸口，流入一股暖流。 “爸，我没事，倒是你最近没事的话，最好不要去公司。”她到最後还是忍不住道，前世的她曾经想过，如果父亲能够避开那几天不去公司的话，或许她有一半的存活机会。 “傻孩子，如果我不去上班，你与你妈跟弟妹吃些什麽？”大手掌揉揉她的发丝，举止间带着父女间的亲密，让齐悠悠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多少年了，没被父亲用手揉过小脑袋，那种呵护感只有在父亲身上，她才感受得到。 她紧紧捉住他的手，差点就想说出末日预言，但她知道父亲不会相信，甚至怀疑她是听信什麽谣言，就跟当年的她一样，所有人没有准备，一下子陷入地狱里，人性的贪婪、恐惧及怕死的心态一下子爆发出来。 “我担心您的身体……” “好孩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爸，但你放心，爸会活的好好地，看到你结婚生子为止。”齐父笑容满面，没有把她欲言又止放在心上。 她闭上眼睛，手在微微颤抖。 最後她什麽也没说，看着父亲说几句话後离开，整个身子瘫软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 到最後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脆弱无助，光是眼睁睁看着父亲感染到病毒，走上最後一段路程，就像把刀子捅进心脏里，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他吗？ 贝齿咬住鲜红唇瓣，除非她把末世预言宣传出去，但又有几个人会听从她的话，也许……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突然在床上拿起纸笔涂涂抹抹起来。 隔天一早，她难得穿起校服，准备上学去。 一看到她整齐的制服，难得的是她手里还提着书包，齐父感到欣慰，以为昨天一番劝说果然没白费苦心，但要是他知道齐悠悠的打算，恐怕会哭笑不得。 “真是难得，竟然会乖乖上学。”齐悠然讽刺道。 齐悠悠双耳不闻，简单做个早餐就出门，齐悠扬在餐桌上抱怨。 “怎麽又是煎蛋，我想吃稀饭还有煎鱼。” “没时间。”齐悠悠的回答惹恼齐悠扬，他把筷子摔到地上。 “什麽没时间，你早点起床就好了。”齐悠扬没想到她竟然敢顶嘴，还回他没时间三个字，他故意找砸道。 齐悠悠沉默，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咬着乾涩土司，眼睑低垂。 “说话呀！”齐悠然瞪眼道：”你不说话，难道变成哑巴吗？” “家里没有鱼，没办法做煎鱼。”她快速回答道，选择避重就轻，心中暗自做下决定这个家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可是她看到齐父紧锁眉头，不大赞成的目光，心软了一半。 “够了，悠然、悠扬，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对jiejie说话。”齐父措辞严厉，这是他不知第几次为了她教训自己的亲生儿女，但也是因为如此，齐悠然与齐悠扬觉得父亲偏爱她比较多，对她的敌意也愈深。 “她又不是你亲生的，为什麽这麽维护她？”齐悠然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齐父听到时气的满脸通红。 “齐悠然，你说什麽浑话！” “我又没说错。”齐悠然大喊着，她就是不喜欢齐悠悠这个人，平时唯唯诺诺，像是他们一家人亏欠她似的，看就讨厌。 “你再说，你就给我滚离这个家。” “要滚也不是我，是她才对！”齐悠然指着齐悠悠，气愤难平。 不等齐父开口，齐悠悠率先道：‘我知道，我近日会找幢小公寓搬出去。” 此话一出，齐家人全都瞪大眼睛，错愕看着她的决定，她脸上没有半丝委曲，像平静无波的湖面，这样反而令人觉得诡异。 “悠悠，你别听你meimei的话，这个家永远有你的位置。”齐父断然拒绝道。 “爸，我想搬出去的原因是因为我快要上大学了，我想在外面租一个月的屋子，好好努力读书。”她找个藉口，齐父一听开始动摇。 “你连课都不上，谁知道你说搬出去读书是不是真的？”齐悠扬有些嫉妒道，他也想搬出去，省得被家里的爸妈整天紧盯不放，这样他就可以深夜不归，要玩几点都可以。 齐父认真看着她，似乎想从她得到保证。 “爸，难道您不信任我吗？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是呀，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若学坏能坏到哪去。 “好吧，爸相信你。”齐父递给她鼓励的笑容，差点让齐悠悠眼眶灼红，掉下泪。 “我反对。”齐母在旁冷冷道：‘要是她搬出去，家事要由谁做？” “一个月的时间，你就不能包容孩子吗？”齐父生气地说。 齐悠悠默默退下去，把碗洗好之後，拿起书包上书，踏出家门，身後齐家两姐弟追上来，齐悠然口气很不好指责她。 “都是你害爸跟妈吵架。” 齐悠悠目光冷冷瞥向她，惹得齐悠扬不爽。 “你那是什麽眼光，不服吗？”他比个拳头在她面前挥了挥，作势要揍她。 幼稚！齐悠悠瞧也不瞧一眼，心里充满鄙视。 别看他现在一副很威猛的样子，末世来临时，他吓的不敢举起武器跟丧屍战斗，甚至在危难时期，他一把将她推向丧屍群里，要不是她凑巧被人救起，早被丧屍们分屍啃食，在她眼中齐悠扬是只可笑的纸老虎。 “你那是什麽眼神！？”齐悠扬气呼呼道，她的眼神像是鄙视，让他觉得齐悠悠像是变个人。 “你别管我用什麽眼神看你，以後你少接近我，既然不承认我是你们的jiejie，在父亲过世之前我会表面上与你们维持良好关系，过世之後，我们互不相往来。”她冷冷道，说清楚免得到後面再来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