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挥手泪别
人群散散落落地到达了湖边,刚才的歌声也从悲戚中停止了欢唱!湖面上的水波一浪接着一浪地前赴后继,在水上漂着的船儿晃悠晃悠地向着岸边撞击,发出一声声悲鸣!夜间路过的鸟儿在空中哀鸣一声,好像在宣告着该走总归要走,有什么好留恋,走吧!已经是深夜了。 “雨柔,快上船吧!”玉珍推着雨柔向小船靠近,眼里噙着泪花! “干妈!”雨柔泣不成声地搂着玉珍的脖子。 “不是都说好了么?走的时候不许哭,等会儿在船上会不吉利。快点把眼泪给擦了。”伸出那双充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擦去雨柔娇嫩的脸庞上的泪珠儿。 “雨柔,你答应我的,要开开心心地离开,不要让我们对你哭着送别,要我们笑脸相送的,你忘了么?”阿凤也是双眼噙泪,边笑边哭地走过来搂着了雨柔。 这时候,大家纷纷地大声地说:“欢迎雨柔早点回来,欢迎雨柔早点回来!”大家也在一片泣声中高昂着高调,他们也不敢停住自己的呼喊,要不然大家都会哭的稀里哗啦! “什么吗?人家可还没走呢?”雨柔充满泪水的脸笑对着大家。“你们就那么的不想我留下哦!那我走了!”雨柔跳上了小船。 祥宝叔和阿龙开始拿下挂在岸上木柱子上的铑套,摔进了小船的尾部,小船瞬间就和陆地失去了联系。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开始了接下来几小时的行程。 “雨柔,记得我们在岛永远有你的欢声笑语!” “雨柔,记得回来哦!” “雨柔,把我送你的东西要保存好哦!” “雨柔jiejie,记得想念我们哦!” 人声鼎沸,喊声一片,泪水淹没了大地!头顶上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浑然一片寂寞被这喊叫声给整破了耳膜。 “我会记得你们的,你们要好好学我教你们的东西。时间到了我要回来考你们的。”雨柔泪如雨地下着,两只手久久不愿意放下。 阿龙站在船尾,祥宝叔站在船首掌着舵。小船缓缓地离开了,此时的小船上一阵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不知道时间过了好久,蓝凯轻轻地拥住雨柔柔软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中。“雨柔,不要难过了,睡会吧!”在雨柔的头顶缓缓地轻语。 阿龙和方岩一起看向还沉静在伤心中的雨柔,心里各自地安慰道“哎!人生难得有这么一场的分离。”方岩自言自语地对着夜空抒怀感情。 “雨柔,你真的好厉害。我不在的时间竟然把我的寨子经营的有条有理!寨民们那么地爱戴你。我还担心他们会排斥你,看来是我的太一向情愿了。哎!自卑呀!”阿龙默默地看着雨柔,心里很是难掩沮丧之色。 小船渐渐地向湖中心驶进,湖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的异样,突然从湖水中窜出一只头,四处张望。 “阿龙。撑稳了船尾。巨蟒来了。”祥宝叔好像早有预知。 “阿爸,你放心,它不敢怎么样的。上次我已经教训它一次了,这次看见应该怕我了。”阿龙简单地回应,既是安慰自己,也是让小船上的人放心。 “凯哥,你不要让雨柔抬起头。” “没事,她睡着了。”蓝凯肯定地回答。看向湖面上的动静,那只巨蟒向他们这边游了过来。 “唉!好样的,胆子不小么?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今天就让你死都找不到尸首。”阿龙手里攥着一根铁丝和一只旱烟袋。在烟袋的头窝窝里装满了烟油,闻上去都呛鼻子。不会立刻窒息,也会马上昏迷过去。 如果只有阿龙和祥宝叔,他们俩是不用担心的,不用向此刻这样地紧张地应付。可是现在船上多了三个人,更何况还有雨柔女孩在。 “阿龙,不要担心我们,你照顾好自己。”蓝凯和方岩同声对阿龙出声。 “你们把雨柔放在中间,它估计不会攻击你们俩,你们向船中心坐坐。这个小船它是不敢来撞击,怕就是它甩出长尾席卷雨柔。现在他已经好像锁定目标了,你要抱紧雨柔,一刻不能松懈。”阿龙神色戒备地对蓝凯你吩咐。 “对了,凯哥、岩哥你们把快把香烟点着,抽烟。在雨柔的屁股底下放一只燃着的烟。”阿龙对蓝凯和方岩指挥着。 不一会,那条巨蟒真的没有向船边靠近,突然钻进水底了。 “凯哥,把雨柔放在你腿上,香烟多点几根放在你腿下。”阿龙小声地吩咐。 “好!”蓝凯很配合地照着做。 阿龙的话音刚落,小船底部便传出动静,感觉有一种头撞击船底的声音。 可是只是几秒钟,就失去了威力。巨蟒离开了船底,游出处了湖面。把头翘的很高,向船舱里窥探。一点也不把几个男人放在眼里,可是它却不敢再靠近。 此时,蓝凯的腿下传来滋滋地响声,蓝凯一动不动,感觉到rou有被烧痛了。 “大哥!” “嘘!等危险过后。”蓝凯制止了方岩的动作。方岩不再说话,心里心痛的要命。 小船仍然缓缓地前行,巨蟒也没有再进行进攻,只能看着小船渐渐地游走。它摆动着大尾继续沉默了湖底。 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就这么地过去了,把紧张的人从地平线上拉回。阿龙一下子放松了精绷了将近一刻钟的神经,微微几根刘海被汗水浸湿了。祥宝叔用船尾的破旧毛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阿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岩早就憋不住了。 “让我来告诉你。”蓝凯把自己腿下的香烟熄灭,看着裤子上被烧焦了的洞和烫伤了的皮,已经开始起水泡了,微微地有点痛,这点痛他能忍。即便微微地道来:“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岛上的女人从来不能够离开岛屿了。因为这条大蟒,我更明白为什么屡屡有人前来冒险就失去了踪影。看来方岩我们太低估这个湖的中心了。” “是的,凯哥说的没错。”阿龙接过蓝凯的话语。 “这条巨蟒应该已经是一条盘踞在这个湖里几千年了。我们的祖先是冒着生命过了湖,到了岛屿。这中间就有女孩被大蟒给吞没了。我不知道它有没有成精,但是我敢断定它已经学会如何识别人类。”阿龙凝视雨柔一眼。“它所选择的就是女孩子,它不敢攻击男人,除非我们招惹了它。而且它很精明,它会审时度势。”不自觉地阿龙又看了一眼雨柔,长长地叹口气。 “她睡的还真香!好像刚才的一幕对她来说不曾发生一样。”蓝凯宠溺地看了一眼怀里的雨柔。 “谁说的,让我看看你的腿。”雨柔突然醒来,美目温柔地看着蓝凯。 “啊!”三个年轻的男人都惊奇地盹着眼睛,只有祥宝叔无动于衷,似笑非笑地看着雨柔。 “你们都太低估雨柔了。”祥宝叔好久才撂出一句话。 “其实,在大蟒刚出水面的时候,她就醒来。只是她不要我们为她担心,所以就继续装着睡,其实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是不是?雨柔。” “干爹,呵呵,雨柔的一点心思全被你看穿了。”雨柔不依不挠地轻语道。 “可是,那个巨蟒为什么........”方岩还是不太明白。 “巨蟒怕烟油,祥宝叔是常年抽旱烟袋,身体里已经充满了烟油味。而阿龙手里抓着一只旱烟袋,你和蓝凯也是抽烟的人,固然身上都有烟油味,唯独我是和烟粘不上任何焦点。它只会攻击我喽!并且你不要看不起这只不起眼的小船,它可是掀不翻的船,我敢肯定这条巨蟒一定挑战过这艘小船了。”雨柔头头是道,娓娓动听地分析。 “啊!你看我笨的。”方岩一拍脑袋,无地自容。 “只是幸苦了蓝凯,对不起。”雨柔柔美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心和歉意。 “呵呵,那你回去就好好地补偿我喽!”蓝凯微眯着细眼,一刻不容错过怀里小女人的黯然羞涩! “哈哈!”一行人爽朗的在夜色笼罩,雾气缭绕,水光瑟瑟的湖面上大声地笑去。 “雨柔,刚才真的没害怕么?”蓝凯认真地问。 “怎么可能不怕,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让你们分心,我必须要忍住。”雨柔其实心在还在后怕,如果那条巨蟒真的袭击上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 小船越来越靠近岸边,已经能够看见岸边的树和一切能够入眼帘的物体了。不过小船真的要行驶过去也至少还的接近两个小时,蓝凯看了一眼方岩。 “我已经联系好了,车子会在湖边一个隐蔽的大礁石后面等我们。”方岩立刻回答蓝凯想要问的问题。 “好,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慧心知道,她已经秘密安排好了一切。” “雨柔,你真的不记得慧心了么?”蓝凯再一次地低头询问雨柔。 “一点不记得,我试着做过很多努力,去要想起一些人。可是每次都失败,因为头会剧痛,根本不能想。”雨柔做出无奈和痛苦的表情。 “好了,不想了,不想了。”蓝凯心疼地制止雨柔去回忆,他真的想不出当时她是受到多大的伤害才会把所有都忘记!他此刻竟然还觉得把舒加菲的老底都给断了也不解恨。 雨柔向岸边看去,虽然此刻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心里已经起伏澎湃,她不知道看见她的爸爸mama会怎么样表达,不知道看见蓝凯口中的慧心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其实她心里是多么的无助和紧张! “是不是有些紧张?”蓝凯看出她的紧张。 “恩!一年了,失去记忆一年了。不知道回到熟悉的环境里会有什么样的收获?”雨柔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龙,你会和祥宝叔一起回去么?”雨柔突然对着阿龙问。 “我和你们一起去公司。”阿龙微笑着回答雨柔。 “祥宝叔回去要是遇到巨蟒怎么办?”她想来有点害怕。 “傻丫头,你都说了祥宝叔身上有烟油味很浓,你觉得我还会有危险么?”祥宝叔消除雨柔的顾虑。“我已经在这条水路上来来去去很久了,和巨蟒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不用担心我!” “但是,我.......” “不要但是了,我们不会让祥宝叔马上回去。他还要去集镇上,办理一些事情。那样天黑之前回去,巨蟒是不会出没的。”蓝凯接住了雨柔的问话。 “哦!”说的雨柔哑口无言,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船渐渐地靠岸了,进黎明的时分,一行人的小船靠岸了。从船上跳下四个人,唯有一个老人老泪纵横地依依不舍地向下船的挥手离别! “干爹,你怎么不下船?不是说你要去集镇上办事么?”雨柔走到了路边回头看,见祥宝叔还在船上站着,便大声地喊道。 “呵呵,傻孩子,干爹要在天亮之前隐没在大雾里。”祥宝叔眼眶里噙着难以话别的泪水笑着对雨柔说道。他看着几个孩子下了船,他不知道最舍不得是谁,是阿龙还是雨柔?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让他心里好痛,痛的只能用泪水来洗刷。 “干爹!”雨柔挣脱了蓝凯的手哭着向湖边跑去,再也控不住了船将要靠近岸边时心里难过的泪水,也不管脚下是水还是路,只知道此刻她不要放弃她对干爹的舍不得。到了水里,也没有觉得湖水透心地凉。硬是向小船靠近,爬上了小船,泪水再次地模糊了视线。 “干爹,雨柔给您磕头了。您就是雨柔的父亲!雨柔真的舍不得干爹。”雨柔爬上小船双膝一下子跪下去,头向船底深深地磕下去。很用力地磕了下去,她觉得她再怎么磕头都不能代表对祥宝叔的感激之恩。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达对祥宝叔的救命之恩,她只能拼命地磕头来表示她此刻的心意。 “快,快起来,快起来,干爹知道雨柔不舍得,干爹何尝能舍得雨柔。干爹心里是撕心裂肺地痛。以后再也没有雨柔替干爹捶背了,再也没有雨柔给干爹做衣服了,再也没有雨柔陪着干爹开心地笑了。雨柔也不能吃到干爹为雨柔抓的狐狸鱼了。干爹会把雨柔的那一份留着,等雨柔回来吃,好么?不哭了,我的孩子。”祥宝叔赶紧放下手中的划桨,双眼被泪水给遮住了,朦胧中心疼地上前拉住雨柔。有些慌张,有些难过,这个老人之能用慈祥地双手去拉起眼前内心里充满喜爱的孩子。 “干爹,就让雨柔再给你磕个头。”雨柔哭诉着,头又一次地向甲板磕去。额头都磕出血了。她不觉得痛,她觉得这刻心里好痛!真的好痛!这就是感情的升华,相见时难别亦难,相处时难,分离更是难上加难!“干爹,雨柔再也不能吃到干爹做的蛤蜊蒸蛋了,再也吃不到干爹在窑子里烤的红薯了,雨柔也不能陪干爹上山去抓兔子了。雨柔会一直给干爹做衣服,雨柔会给干爹编织毛衣,让您冬天不再感觉寒冷。”雨柔泣不成声地断断续续地对着祥宝叔哭诉。 “阿龙,快来把雨柔给拉上岸去。”祥宝叔扑簌地泪水滴下了湖里,对着岸上三个感动的傻愣愣地男人大声喊着。 “雨柔的头磕破了,快点来把她带上去。”老人再一次地催促,不敢看向雨柔,他怕自己心软。 蓝凯第一个跑下了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雨柔。“雨柔,不要哭了。干爹他以后我们把他接过来住。” “快把她带上去,我要开船了。”祥宝叔头也不回地大声地吼着,眼泪已经让他不能回头了。他心里何尝地舍得,这么好的孩子,这么惹人疼的孩子,这么个乖巧的孩子。他好羡慕雨柔的父母,竟然能有个这么好的女儿。他所有的心疼只能在流下去的泪水里去和千万颗水分子倾诉! “雨柔,走吧!干爹他还要快速地隐没在大雾里。你看天色已经开始膜拜了。”蓝凯很是心疼地把雨柔轻轻地抱起,下了船。雨柔哭的已经是个泪人儿了。 “干爹,我要您好好的保重,等我回来接您。”雨柔对着祥宝叔地被哭喊着。 “您要想念雨柔,不准忘了雨柔,雨柔就是您的女儿,我是您唯一的女儿。” 小船上的老人举起双手背对着岸边的人使劲地用力地挥动着,任由小船在水面上自由地漂浮。 小船渐渐地远了,雨柔一直目送小船淹没在浓雾里,还在张头仰望。 “雨柔,走吧!阿爸已经走远了。”阿龙适时地过来拉起雨柔离开水边。向着路面上走去,看着蓝凯他们的车子驶进礁石后面。 天色渐渐地亮了,夜游的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两个人向着湖边一具巨大的礁石走去。那里停着两部黑色的黑豹。在清晨的朝阳下显得是那么的气魄与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