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桑世子的邀约(下)
“这小子,可把我害惨了!” 桑成林苦着脸,他口中的这小子,说的是百里霜肚子中未出世的孩子。 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如何害惨他爹? 任昆不解。 “就是……就是,唉!” 见他反问,桑成林反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任子川理解不了。 “总之,老子要憋死了……” “兄弟,你是知道的,哥没别的女人……” 虽然兄弟俩什么话都能讲,桑成林仍觉得这事与任昆讲不通,关键是子川非同道中人,他口味不同,这其中的道道他压根一点也不懂…… “母亲给我两丫鬟安置在书房,你知道吧?” 为这事,百里霜不痛快过,还过府找锦言倾诉过,任昆点头,与这两丫鬟有何关系? “那这两丫鬟的用处?……” 再点头,明白,通房暖床。 听说妇人有了身孕就要夫妻分床,为了子嗣考虑,不能再同房。 “长者赐,不能辞,这两丫鬟天天在眼前晃悠,能看不能吃的……” 桑成林郁闷地要吐血,为这两丫鬟,老婆不高兴,百里家虎视眈眈,多少双眼睛盯着,等他出错,母亲那边,还不停地说什么收用个把丫鬟,又不是要纳妾,不给名份,不算什么的…… 能看不能吃…… 任昆感同身受地点头,那种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他的表情太过认同,倒把桑成林逗笑了:“行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别装了!春天火气大,没少劳动五姑娘……” 这个,任昆懂。 “你至于吗?实在憋得狠,找个顺眼的泄泄火就是……” 堂堂定国公世子,还缺女人?逼得自己动手? “不成!当初讲好的,我不能出尔反尔……” 当初求亲时。讲的是不纳妾无通房,没说不能找女人泄火吧? 事隔多年,又是他府上的隐秘事,任昆记不清当年的详细条文了。 “是没说……你嫂子那脾气。若知道了,真会搬回娘家住。” 桑世子苦笑,百里霜那脾气,外柔内刚,百里一家又宠得没边,他若真有了别的女人,和离这种事,还真不是开玩笑吓唬他的。 那就忍着呗…… 任昆真没觉得这是件大事,不就是一年半载十个月?忍不得? “当初均哥儿时,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 世子长叹:“头一个孩子。难免紧张,胎气又不稳,一直提着心,哪还有那个心思?” 他没说的是,那时夫妻正情浓。恨不能把心捧给她! 世子的第一个嫡子,全府上下都着紧,自然不会明知不快,还去招惹她,母亲大人背地里还劝了一两次,让他无论如何,忍到孩子生了为止…… 而这一胎。还算安稳,原本过了头三个月,就应该得到福利了,可是先有母亲送了两丫鬟到书房服侍,后来……后来,他嘴贱心痒。没事与丫鬟言语调笑,被百里霜碰了个正着! 一时要面子,没有认错,还心情不爽言语间刺了她几句……什么不心疼不体贴夫君、小心眼善妒忌等不三不四的话。 百里霜听后,居然没吵没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回了内院,随即差人把他的常用物品送到了书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与他分居。 “……兄弟,老守着一个女人,时日久了,的确平淡无味,可是,真要狠了心,不管不顾,为些玩意儿,失了她,又觉得亏得慌,真不舍得……其实,我真不是想纳妾,就是……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不用忍着……” 十月怀胎,加上产褥期,前后一年呢!这一年,他都得忍着渴着,有几个男人象他这般憋屈? “你一大男人,心能不能宽点?多大点事儿!” 任昆挺纳闷,堂堂男子汉,居然为这点小事烦恼? 在永安侯眼里,这真是针尖大小的事,不就是男女间那点事?要是不舍得,就忍着,怕人家和离,就得委屈自己…… 也算不上委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时,自然选最重要的,欲得,就必有舍。 既然知道是些玩意儿,还惹自家正室夫人不爽? 不值当! 要真忍不得,也别委屈自己,有火就泄呗,睡个把女人算什么?哪就真闹到和离那一步?百里舍得丈夫,还能舍了儿子? 均哥儿是嫡长嫡孙,定国公府板上定钉的小世孙,娘和离了,他怎么办? 大哥是身在局中,患得患失,百里府上都是人精,哪会真让事情走到那一步?不过,弄个析产别居的倒有可能,就算百里有心再嫁,也会等到均哥儿成人以后…… “什么?析产别居?再嫁?唉哟喂,兄弟,这还不算不事?” 桑成林不乐意了,析产别居还不算事?这叫什么兄弟?以为人人都象他似的,娶不娶亲的,没所谓。 “……她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盼着我婚变,可不是好兄弟!当初能娶上百里霜,他容易嘛? “那你来这里,想干嘛?” 任昆轻飘飘地挡回去,舍不得又想背着人偷腥? “吃饭、按摩、吹箫。” 桑世子回答得毫不含糊:“憋得难受,找个活计好的揉捏几把,吹吹箫,不入巷……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不入巷就算不得有别的女人? 这问题偏门又深奥,永安侯不好判定,这个,得由百里来裁决吧? “……这暗门连着别处,兄弟你一起?” 知他不近女色,一起头就说过,这里的小二,男女都有。 一起? 任昆略迟疑……也好! 上次在香香馆的检验结果令他一直耿耿于怀,他严重怀疑是那里太浓艳,若换个清淡型的。或许不同? “这就对了!又没人拘着你!松泛松泛……” 自有那眉眼机灵的小二引着两人去了后头。 “哥哥自便,兄弟先看看。” 桑成林也知大家口味不同,遂不强求,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自去找乐子。 任昆环顾室内,布置的还算清雅。 “……挑个模样清秀琴技好的姑娘,给爷弹一曲。” 任昆摆明要求,借此机会,再试一次。 听听曲子就好,吹箫什么…… 恶寒!这一点不用试,只想想就已无法忍受。 他倒不是非纠结此事,只是小丫头对自己的影响太大,回回失控,任昆不习惯将喜怒哀乐寄于她人之身。 他心上好象系了根线。线的另一头就攥在锦言手中,松松紧紧,远远近近的,全凭她做主,这种自己不控场的滋味不好受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习惯。 他惯于cao控,不惯于被别人cao控。 若是除她之外,别人亦可,这意味着随着年纪增长,他心理上的不适已有所缓解,不似以往那般视女人如洪水猛兽。 锦言,只是近水楼台之便而已。 若。非她莫属…… 这种局面,是目前永安侯最不希望的,堂堂男子,怎么能被一个女子cao控心神?心里眼里都是她? 他承认,这种心心念念更多的时候是愉悦的,但是。自己的心情好坏受他人的言行影响,这是软肋!是致命的弱点! 承认并接受自己的情绪由一个女人来决定,这对于素来内心强大、无懈可击、自信心爆棚的永安侯,是不能容忍的。 他很好地掩饰着内心的患得患失,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察觉到这种影响。 明知不对,还放任自流,这不是任昆的做事风格。 小丫头,到底给他下了什么魔药?中了毒似的……桑大哥刚才说,天天守着一个人,时日久了就会烦,他怎么就没觉得? 每天下差回府,腿脚不受控制似的,自发地拐到榴园,哪天有应酬回去晚了,看不到小丫头那张笑脸,全身都不得劲,提不起精神。 怎么会烦? 看还看不够呢! 任昆愈想愈觉不可思议,愈想愈觉地自己仿佛患了瘾病…… 此风得刹! …… “奴家给爷请安……” 柔甜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身披白色轻纱,模样清丽的女子冲他福礼。 原来是他点的女小二进来了。 任昆下意识地就皱紧了眉头,如临大敌。 “免礼,找支你拿手的曲子弹弹。” “是……容奴家先给爷斟茶……”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身子不动声色间就依靠了过来。 能上岗工作的自然都经过培训,玉箫园的店小二,不论男女,都是经过专业调教的,分寸拿捏地娴熟无比。 可惜,遇上任昆这种不解风情畏女如虎的,虽理智上有心亲近,身体却先行一步,立马耸成了刺猬:“……抚琴!” 轻纱拂过他的衣袖,隔着衣料,肌肤被接触部分传来严重的不满与厌恶。 还是不行…… 他细细体察自己身体的每一丝反应,毫无疑问地抗拒以及欲毁灭的破坏冲动。 听曲? 女小二飞了几个眼波,袅袅婷婷走向琴榻,腰、臀轻摆,曲线分明。 嗤!抚琴? 真要单为听曲,哪会到这里来? 又一个故作风雅,下流充风流的! 姑奶奶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女小二扭得愈见轻缓,只是短短几步,被她走得活色生香风情万种…… 任昆只觉惨不忍睹,丑人多做怪!路都不能好好走! “……爷,奴家为您弹首醉花阴,可好?” 那人已坐到琴前,后背挺直,愈显得前方波涛汹涌,经数年专业调教,她们都清楚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如何在举手投足间勾住男人的魂儿。 果然,这位装模做样长相俊美的爷,有点撑不住了,眼神也飘忽了,神色也不似方才的无动于衷…… 这位爷,端的是好皮相!不知那处如何? 姐儿爱俏,女小二也挑客…… ps: 雨天无事,认真码字。十则豪气地一挥手:今日双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