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师父的守护(上)
锦言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竟睡了一夜? 不禁汗颜!昨晚与任昆闲聊时尚未用晚膳,她竟然睡了这么久?都到上午了! “嬷嬷你也不早些叫我!” 听到动静的何嬷嬷刚进来就迎来锦言的小抱怨,都睡到九点多了!李娘亲还住在府里呢,自己就睡到天光大亮。被她听闻自家的闺女是个懒婆娘,终归不太好。 “……侯爷吩咐让您好生歇着,几时睡到自然醒就几时起来,” 夏嬷嬷笑着服侍她洗漱:“我们哪敢不从?正院那里,侯爷差人去传话了。” 说起来,侯爷对自家夫人真不是一般的好!比起当年三爷对小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爷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对妻子温存体贴在情理之中,侯爷可不同,那可不是个温柔的主儿! 可瞧他对夫人,服服帖帖的,就象那大猫收起了爪子,温软软地,从来不会不耐烦,从来不粗声大气,亲亲热热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侯爷只要在府里,心神就全在夫人身上,即便什么话也不说,也藏掩不了眸光中浓情蜜意。夫人的事,大大小小,在侯爷那里都是重要的。 ……哦,任昆又帮她请过假了。 锦言轻松了口气,虽然她现在即便不是每日去正院请安,长公主也不会挑礼,但在这种面子工程上落人口实,没意义。 想到任昆的告假借口,锦言禁不住脸上发烫。那人,永远只有一套说辞,一准儿是说她昨晚累了,没睡好…… 说得那么暧|昧,长公主听到后会想到哪里。闭着眼睛都知道! 偏她以前委婉地跟任昆提意见,他却淡淡一笑: 你想多了!难道你不累?不是缺觉? 我又没说昨晚折腾了你好几回,所以早上起不来身了…… 气得锦言嘟着脸不理他,讨厌!太坏了! …… 睡了个好觉,慢悠悠地用完早午餐,心情已经恢复平静。 是她太紧张了。被突如其来的念头乱了手脚。 她就是卫锦言。 活了这么久,身体里意识中有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除了这一次,从来没有一次,有过类似的情形。 若说是血rou亲情。那当年初见李氏时为何没有? 不管她疼不疼爱这个女儿,血脉相连总是没错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为什么没有此番的怪异感觉? 与其说是体内深藏着一个灵魂,不如说是她倾向于乐先生是卫三爷。 不管是先入为主还是有别的原因,总之,她就是她,没有别人。 是她越来越舍不得任昆。越来越爱恋他。越爱就越怕,怕失去。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自己吓死自己。说得就是她! 锦言很为自己昨晚的言行捂脸…… 地缝儿有没有?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疑神疑鬼,左手打右脸,而是找找原因,是什么引发了这些情绪,导致了这些感觉的诞生,这才是正确的解题思路。 焚了根香。静静地打坐问心,轻缓地将身边的气场画出微风里伴着花香的感觉。一旁静燃的香似乎在讲着有温度的故事。 ……任昆安静地倚靠在门边,很好。睡了一觉,言儿果然回归以往……他温柔又坚强的言儿…… “……你回来了?” 重新回到心静如水,睁开眼睛却见到了自己心里最温柔的存在,不会吧?她不确定地问道,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样子又萌又可爱。 “我回来了。” 任昆的嘴角泛起微笑,言儿也有这般迷糊犯呆的时候?可爱的好想咬一口!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只不过这一口是咬在她粉嫩润泽的唇上。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那一口啃咬地很轻,不疼,酥酥痒痒的,象咬在心尖上。 锦言靠在他肩头,大哥,你越来越不敬业了噢,这还是上午呢,刚上班就偷溜回家陪老婆…… 虽然,虽然她是满心欢喜的,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喔?经常跷班,会影响老板对你的看法! “走,我们去见乐先生。” 他回来是有正事,可不是随意跷班的,等确认过了心中的疑惑,还是要回衙门的。 “现在?” 你专程回来陪我去见乐先生?为什么? “等回来后再告诉你。” 还是先不告诉她,免得她知道了情绪受影响,反倒不妙。 “来,换身衣服,咱们去前院。我派人知会过乐先生,他在等着我们。” 任昆帮锦言选了套件浓郁湖水蓝绣粉桃朵朵的见客服,目光在她的妆台上搜寻了几眼:“言儿,师父送你的簪子呢?” 锦言取了递给他,任昆动作熟练地将簪子插在发间:“走吧。” …… 见了乐先生,也没正事,就闲聊了几句,问问住得好不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言辞是最平常不过的主人待客之道…… 为这个,值得专程回来? 说着话,任昆仿佛刚想了什么:“乐先生稍候,忽然想起一事要问夫人。” 示意着锦言站起身来,退避到厅外,小声问道:“言儿,你现在对乐先生是何感觉?亲近还是平常?” ……搞什么?! 锦言莫名其妙,见他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就点点头:“很亲近。” “确定吗?” 任昆再次确认。 “恩!”确定,可是,你到底要干嘛? 任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就是问问。” 借抚摸头发之际,极轻巧地将那只木簪取了下来,快得她竟没有感觉到。 “我们回去。” 拉着锦言往回走,趁她不注意将发簪交给了夏嬷嬷,“收好!”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二人重新回转厅上,任昆与乐先生谈起了京城周边的名山名泉,气氛很是融洽。 锦言安静地坐在一旁,含笑盯着二人,确切的说,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任昆身上。对乐先生甚是忽略。 任昆的一小半心神始终放在她的身上,见她的神色,心中似有了然,他笑了笑,抽空悄声问锦言:“现在呢?亲近还是平常?” 现在? 锦言忽然愣住了。现在……好象只是寻常! 太惊悚了!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明明刚才还能感觉到那种亲近的吸引! “乐先生,恕我直言,你对我夫人可会时有亲近之感,时而又觉平常?事关重大,还请先生直言相告。” 任昆转头对上乐先生。 乐立略显犹豫,“……是,”他点了点头,“确有时亲时疏之感。” 就这个时亲时疏令他放不下。直等到李氏来京。 锦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乐先生,他。他竟然也是?! 她一个人有感觉是蛇精病,那么两个人呢?总不会乐先生也是蛇精病?! “那么,此刻呢?是亲是疏?” 任昆继续追问。 乐立迟疑…… “先生务必直言。” “疏……” 不对呀,刚才他们刚进来时,他明明…… “疏吗?我们甫一进来时呢?” 锦言有点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样会找出根源所在? 原来他陪自己来见乐先生是为了这个!心里就暖乎乎的。 “亲……” 乐先生被他这一问。自己也有点糊涂了,这人又没变。就是中间出去了趟,自己的感觉怎么却是不同了? 任昆心中的猜测几乎被证实。他还需要再确认一次:“不瞒乐先生,您的这种情绪变化,我夫人她亦是如此……” 她?! 这下轮到乐先生呆瞪眼了,怎么会!他一直没好意思说,唯恐说出来让人误会!毕竟男女有别,虽然他的年纪足够做她的父亲…… “事出有因,需要验证一番。” 任昆将夏嬷嬷唤了进来,将之前放在她那里的簪子拿在手里,“若我猜得不错,原因应该在此。” ……你是说? 想到那种可能,锦言惊讶地望着任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簪子有何玄机? 乐先生疑惑,他不知簪子的来历,之前亦未曾特别关注,只隐约记得初见锦言时她就是一身粗布衣,绾的这支木簪。 乡下女子平素多以木竹骨等为簪,亦有家境略好的会用包银的,就算有真正金银玉值钱些的,素日里也不会用,只在逢年过节或做客吃酒席才会用上。 这簪木色极好,有些年头,他初时以为是他们出山时乡人所赠。 任昆拉起锦言的手,将簪子放到她的掌心,“现在呢?感觉如何?” 乐立与锦言静心品味,面露震惊,好象! 不是好象,就是这种感觉! “是师父?!” 锦言对自己的师父无条件的信赖与崇拜。 “应该是。” 任昆点头,理智告诉他这简直太疯狂了,事实却在证明他天马行空的想像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这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发簪,因为是真机道长留给锦言的,所以就如此神奇? 真机仙姑?还真是仙姑不成? “侯爷是说,是这发簪之故?” 子不语怪力乱神,乐立脑子不够用了,永安侯还信僧道鬼神之术? “言儿,你师父可能在这上面加持了特殊的力量,或能增强血脉间的感应联系……具体如何,我也只是猜测,若是你与先生的感知是相同的,我想,或许师父本意不仅是为了做纪念。” 他是说,这簪还能自主进行dna分析? 这不科学! ps:谢谢寻找于晴的粉票。原计划周末加更,临时要外出两天,存稿只够用于正常更文,不能加更了。本月内结文,亲们如果要投票,这个月投给十则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