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艳的心思与幸存者

    张昭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下，他也一下提不起力气来。睁开眼看到是李艳，他揉了揉脸，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这个才刚被大家接受的新伙伴，并不能赢得张昭的信任。之前虽然有一些不愉快的地方，但自己与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之前的世界，人命如同草菅，任何人都有自己内心最深的打算。

    李艳晃了晃手里的房卡，表示是通过酒店通用的房卡进来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清洗过的李艳，与之前那副狼狈的摸样，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女人本来容貌就不错，平时又爱打扮，会保养，本身有一股气质。在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承托下，浴袍下那双若有若仙的大白腿，即使是张昭这样见过无数美女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发现了张昭眼神不自然，李艳竟然就那么站在张昭面前。洗浴之后她的面色泛着一晕嫣红，她扑哧笑道：“怎么了？坐在地上睡着了，腰硬了吧？”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错，但此时此景，用了一个硬字，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张昭伸展身体，坐回床上，多少也知道李艳深更半夜摸到自己房间的意图。看惯人情世故的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李艳想要生存下去，现在就必须依靠自己。她老公才在前几天死去，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生存下去的欲望。他带的玩味说道：“我都好多天不敢真的睡着了，很怕会有丧尸或者有其他人近到我的身边。”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很怕丢了自己的小命。

    李艳尴尬的笑了笑，也在张昭身边坐下，然后从桌子上摸了一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就呛的满脸通红。但她却没有丢掉，而是慢慢的吸了一口，试图去习惯香烟呛人的味道。“都说香烟是解愁凝神的良药，味道这么难闻，你们男人怎么受得了？”勉强吸了几口，还是适应不了，她将香烟往张昭一递。

    张昭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上中学那会，几个同学总会在下课休息间躲在厕所里同抽一根香烟，况且现在香烟资源不足。他也不介意，接过来就轻轻抿了一口，“香烟确实是好东西，虽然对健康有很大伤害。”

    房间里烟雾缭绕，两个并无好感的人，在此刻显得十分和谐。坐了没多会儿，李艳终于按耐不住，拉着张昭的手枕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身体很暖，很柔软，刚洗过澡身上散发出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见张昭没有反应，她也显得不太自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自己都感觉无关紧要的话：“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今天洗了个澡，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张昭心里明白，李艳的意图，他将香烟掐灭，然后淡淡笑道：“趁现在有这条件，有的洗就洗吧，以后指不定别说洗澡，就连喝水也困难。”现在的一切饮用水，哪怕是自来水，都是经过过滤处理过的才能输送给人使用。但现在全球丧尸横行，多数人不是被丧尸吃掉，就是变成丧尸。原本很多应该有的社会基础设施都会完全瘫痪，而地球上仅存的水源，也会慢慢被污染。

    李艳的手明显不老实起来，时而在张昭耳边掠过，时而轻抚他裸露的胸口，只是最后这一步没有走出去。张昭冷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就不怕我一时把持不住把你给办了？或者立马把你轰出去？”

    李艳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吃定了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她的声音很轻，却恰巧足以让张昭听见。“如果你想办，我就让你办。你要是会轰我，早就轰了。”这个女人愈发胆大起来，双臂缠住张昭的脖子，不停在他耳边呼气。她将张昭的耳垂轻轻咬住，媚声道：“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末日下，总会有需要的。”

    李艳亲了他的面颊一口，就站起身来，缓缓解开浴袍。里面竟是一丝不挂，这女人难怪以前难怪让郭荣常常幻想，身材皮肤都是绝佳的，双峰傲然挺拔。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张昭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把李艳往小腹下一按，尽情享受起来。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张昭半靠着身子躺在床上，李艳已经重新披好了浴袍。她将张昭手中的香烟接过去抽了几口，幽幽道：“以后你要是需要，都可以来找我。”这女人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张昭觉得她有些用处，至少不会撇下自己。

    “你为什么不去找锅子呢？或许他对你更有兴趣。”张昭问道。住在这个社区也有两年多了，几乎每天大家都会碰面，每回回到家里，郭荣就会口无遮拦的表达对李艳的看法。

    “他现在可讨厌我哩，他和你不同，他对我感兴趣，反而得到我之后很快就会失去兴趣。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了，以前我们单位…”她停顿了一下，想解释什么：“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浪荡的女人，我是想说，以前用异样眼光看我的男人很多，但你是除了我老公外，第二个和我这样的男人。”

    这些张昭根本不在乎，又不是谈感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将唐刀放在床沿边手可以摸到的地方，然后就准备支开李艳：“快回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另外，锁好门窗，现在街上的丧尸还没有散去。”李艳看他把被子蒙到头上，也没有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黑漆漆的街上，一束强光晃晃悠悠。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五十分。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些时候。

    一辆陈旧的小面包车，在马路上摇摇晃晃的行驶，偶尔迎面而来一只丧尸，面包车都选择躲避。然而在这条街道上，依旧隐藏着许多丧尸，面包车躲闪不及，直接将一只丧尸撞飞。丧尸的上半身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落在路边。丧尸只剩下半个身体，却还伸着露骨的双手，朝着小面包车远去的方向抓去。

    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带血的工服，带着鸭舌帽。此时一脸焦急，不住的说：“老婆，你坚持住啊，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住啊。”泪水模糊了视线，男人也不去擦，只是不停的踩油门。现在哪里还有一家医院有活人啊，哪里还有医院能救人啊。他这样说，只是安慰后座快要死去的妻子，还有他自己。

    副驾驶座位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看着爸爸焦急的表情，害怕的哭了。这不哭还好，一哭闹，躲在暗处的丧尸都窜出来了。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去安抚小女孩，“琳琳乖，琳琳不哭，等会爸爸给你买好吃的。”似乎是被这句话给吸引了，小女孩才慢慢止住哭声。

    眼看前面一片黑暗，整天路除了被遗弃的汽车，就是尸体和丧尸，男人心里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进入城区，街道变得反而宽敞了，然后障碍物却更多。男人放慢速度，控制汽车慢慢滑行。

    张昭才睡了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唐刀。“喂，昭，快醒醒，快醒醒，有情况。”郭荣急促的喊着。张昭睁开眼，看见是一脸惧色的郭荣。肯定是出大事了，他赶紧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就跟着出去。

    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还没走近，就听到断断续续的枪击声。“你喝多了吗？这么大动静没听到。”原来郭荣有起夜尿尿的习惯，刚才起床上完厕所，就听到外面的枪声。这可不得了，难道是救援部队？

    郭荣就顺着声音跑到走廊底部这边的窗户朝外看，只见街中间停着一辆小面包车。面包车周围大概围了十来只丧尸。被挡住去路，车上的人就打开车窗，朝外打枪。面包车虽然能把丧尸撞死，但自身必定会有所损失。开车的人不敢冒这样的风险，看来是想清理掉车前的丧尸再走。

    待张昭来到窗前时，那个人已经打掉了前面的几只丧尸，估计枪也没有子弹了，被他一下甩掉。按照道理来说，现在人人自危，哪还有空管别人的事情。可车上竟然还有小孩的哭声，虽然是末日，但人伦道德还没有完全丧失掉。

    情急之下，张昭也不管那么多，朝那人大声喊道：“快，路口左转，到酒店门口来！”现在整个城市都沦陷了，如果这个男人朝前开，前面的路况谁也不知道，要是被堵住，难以调头，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男人明显听到有人试图帮助自己，马上发动汽车，加速往左边拐去。与此同时，张昭和郭荣也跑到楼下，像极两条疯狗，拼命扒堵在酒店门口的障碍。开出一条小道，那辆面包车歪歪扭扭的在酒店前停下。眼看就要得救了，却从周围冲出五六只丧尸。

    “我出去帮他，不然他进不来。”尽管郭荣想要制止，但不容考虑，张昭从那条缝隙翻跃出去。失去了保命的枪械，男人拿起一个大扳手，把靠近车窗的一只丧尸砸翻。丧尸实在太多，他不敢突兀下车搏斗，眼看一只靠近副驾驶的丧尸趴在车窗上，半只残缺的脑袋，往车窗上抹血，吓得小女孩大哭。

    张昭其实心里也怕，可情急之下，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他把唐刀抽了出来，就将迎面而来的一只丧尸一刀砍倒。他没有估量这把刀锋利的程度，几乎是使出全部力气。一刀就砍飞丧尸脑袋，用力过猛，差点划到自己。

    完全正面干掉一只丧尸，张昭胆子也大了许多，绕到副驾驶那边，把那只丑陋的丧尸砍倒。他打开车门，刚想把哭的快晕过去的小女孩抱住来，没想到，后座上一只女丧尸暴了起来。慌乱之下，张昭顺手捅看女丧尸一刀，一只手把小女孩半拖半抱的弄出来。“快走！”他喊道。

    男人下了车，停顿了一下，见女儿在哭闹，也跟着张昭爬进旋转门的缝隙。旋转门上的玻璃，早就破碎了几个，两只丧尸紧跟在后面，差点也跟着钻进来。张昭和郭荣赶紧朝他们脑袋捅了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