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丧尸果园上
太阳渐渐西沉，下过雨的路面，被烈日蒸发弥漫着水汽。 一辆黑色的大房车缓缓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车里放着欢快的歌曲。道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桃林，此地距离城市有五十多公里，原本是一个农产品基地。一路上没有看到人影，可见丧尸病毒对人类的毁灭性有多大。 张昭靠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情景，感慨道：“现在本来是水果丰收的季节，记得前年还来过这边摘桃子的，再往前开应该还有一片种梨的。”短短一个月时间，整个世界就变得面目全非。病毒爆发来的太突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全世界就坠入黑暗。 郭荣拍拍他的肩膀，道：“想开点吧，该庆幸的是我们还活着。” 是啊，该庆幸我们还活着。虽然以后的人生，可能都在奔波与躲藏中度过。张昭抽了一个香烟递给李子敬，道：“李哥，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先住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吧。”乡间的道路虽然经过改造，铺上柏油路，但并不是很宽敞。如果在夜里赶路，危险系数提高不少。 李子敬点起香烟，道：“恩，还好刚才路过加油站，找了不少汽油，勉强能维持到目的地。这条路是近路，我前段日子还走过。现在高速公路和省道都瘫痪了，没法走。”这个团队里，张昭郭荣还有宋晴都有驾照，但是如果说驾驶技术，谁也没有李子敬这个老司机好。路况不容乐观，还有随时出现的突发事件，没有人比李子敬更适合开车。 也幸好这辆车的空间足够大，车内不但有两个休息的沙发，还有厕所，餐厅，床位。只要按一下开关就能构造出一套简单的家居设备。七个人在车里，空间绰绰有余。 琳琳已经在李艳的安抚中睡着了，这一路上基本上是她在带这个小女孩。宋晴和韩月两人正在低声聊天，手机电量也不多了，常识了好多次，也无法连上信号。 整个团队里，李子敬做事非常细心，各方面都能考虑到，可能和年龄有关，各方面的经验积累和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张昭虽然也会想很多事情，但都是比较片面零碎的。虽然自己是这个团队的创建者，却不是最好的领导者。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到了一片房屋前，李子敬将车停在屋前的空地上，然后对大家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大家小心一点，这里虽然不是人口密集之地，但是看管果园的果农或许还在。” “大家注意安全，尽量呆在一起。这里远离城市，丧尸的踪迹会少一点，但是时刻警惕危险，才能活的更久。”张昭说话喜欢直截了当，提醒在座的各位，不想丢掉小命，就时刻都不要松懈。 这片房屋有两幢三层小楼，还有一间大仓库，其余有三五间单独的平房。张昭率先下车，和郭荣两个在周围观察了一圈，然后才回到房车旁。“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周围也没有发现丧尸。”张昭道。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郭荣去打开仓库的拉门，然后李子敬把房车倒了进去。决定在这里过夜，把车开到仓库里，然后夜里可以关上车库门，这样相对比较安全一点。一来以防大家睡着了被丧尸包围，二来也防止其他幸存者看到车子会起歹心。睡在一个层层包围的空间里，不管是在实际上还是心理上，都变得更有安全感。 这个仓库大约有四五百平方，空间足够大，在靠墙的位置，堆放了许多塑料方框和木框子。这个仓库大概是果农收获果实后，会聚集在这里进行包装打包，然后发货出去。仓库门口还有一个拐角楼梯，直通二楼的一个小房间。 张昭和郭荣上楼查看，这间小房间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简陋的桌子。小房间里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通风窗口，可以观察到仓库外的空地。这里作为守夜看管，是个绝佳位置，也许本来就是看管仓库的人过夜的地方。 房间有一点阴暗，有一股霉味，勉强还能住下。张昭看了看窗口外面，几乎都看不见外面的果林了。他开玩笑道：“今晚这个总统套房是你睡还是我睡。”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恢复以前爱开玩笑的状态。 郭荣没有回答已经躺倒床上，枕着手臂道：“这么好的地方，当然是让给你睡。我人懒嗜睡，叫我守夜，就怕丧尸进来了我还在睡。”这倒是实话，以前上班每逢休息天，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郭荣几乎没什么事情就宅在家里睡大觉。而且他从上学那会就练出一身好本领，倒头就睡，坐着也能睡。如果叫他守夜，长时间肯定是坚持不了的，这样张昭也不放心。 “哈哈哈。”张昭了解他的习性，笑道：“本来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晚上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郭荣抖着腿，一副玩味的口吻：“一个人害怕，可以叫李艳上来陪你。” 张昭一脸尴尬，道：“那晚听到了啊？”平时躺下五分钟就睡着的郭荣，竟然听到了那也李艳摸进他的房间。虽然两人关系亲如兄弟，但是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郭荣站起身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虽然曾经喜欢YY她，但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我，太麻烦。我呀，还是喜欢韩月这类型的，话少，单纯。”真看不出来，平日里一副饿狼摸样的郭荣，竟然喜欢乖巧的女生。 两人下楼时，琳琳已经醒了，李子敬抱着她在喂东西。看见两人下来，琳琳指着张昭：“叔叔是超人，是男子汉。”这样莫名其妙的表扬，倒是让他不太好意思了，他摸了摸琳琳的小鼻子问道：“叔叔为什么是超人啊？” 失去了母亲，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这倒是因为琳琳从小就比较依赖爸爸，昨天还因为找不到mama闹了一会，被李子敬用一些骗小孩的理由给蒙蔽了。今天见这么多漂亮阿姨围着她玩，也渐渐淡忘了本来让她有小难过的事情。 “爸爸说叔叔救了我们，叔叔很勇敢，能打倒外面的坏人，所以叔叔是超人。”动画片里能打倒怪兽和坏人的都是超人和男子汉，原来小孩子是这么认为的。 “琳琳乖，叔叔明天给你去摘几个桃子吃好不好。”琳琳太可爱了，在这样压抑的末日环境里，像是出淤泥不染的白莲，总算让人能看到一些美好的事情。 他分了一支烟给李子敬，道：“李哥，今晚我到楼上小房间里守夜，你们就睡在车里，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李子敬年纪最大，经验也最丰富，每到做什么决定和事情时，张昭都会和他打个招呼。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就像今天去4S找车这事，要不是李子敬反应快，自己估计就要被丧尸咬死了。 李子敬本来是想自己去守夜的，但怕半夜里琳琳要找自己，又不方便。小女孩完全不懂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还保持着末日前的童真。这些都是需要李子敬慢慢去灌输的，不然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简单的吃了一个面包，仓库内就只有车里开了灯，张昭觉得不放心，到外面去绕了一圈，确定外面发现不了里面的灯光才回到车库里。又找来一个厚实的木块，将门拴上。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宋晴上楼来，轻轻敲了敲门。张昭坐在窗前还没有休息，边抽烟边想事情。他开了门，见宋晴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你还带了衣服啊。”张昭背包里装的都是食物和饮用水，衣服一件都没带。背着一个背包，已经没有更多的空间携带其他物品，看到宋晴换了衣服他感到好奇。 像衣服这些，换下来也没时间和没条件去洗，有机会路过商场服装店，顺便换一套就行。虽然长时间不洗澡不换衣服，会让人从头到脚不舒服。 显然宋晴也意识到不妥，被张昭这么直接的一问，脸都红了：“我就带了一套。” “没事，到时候经过合适的商场，这些生活用品都需要预备一些。”团队里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子，生活用品是必须的。总不可能大家一直都吃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食物的储备，是头等大事。不但要包含粗食，还需要果蔬，提供人体需要的维生素。末日前看病难，末日后生病了搞不好会要人命，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生存之本。 小房间里只有一盏不知哪里找来的玩具灯照明，光线朦朦胧胧的。张昭往床上一靠，经过几天相处，彼此都熟络起来，他仔细观察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直接问道：“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宋晴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难不成她喜欢自己，想要表白？张昭心里暗爽，虽然他对宋晴也很有好感，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是相依为命的伙伴，但要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恐怕他还一时接受不了。张昭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和李艳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各取所需。如果真的要正经谈一个女朋友，还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在感情方面，张昭格外的谨慎。 “韩月说，想让你把她和郭荣搓成一对。”宋晴说完，脸都红了。当她说出韩月的名字的时候，张昭就觉得事情并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忍不住心里骂了自己一声，不要脸。原来她是代表韩月来表白的，而且表白对象竟然不是自己。 “你笑什么？”看到张昭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宋晴问道。 其实张昭是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然后又想到事情的巧合性才笑的，“怎么这么巧，今天锅子还和我说他喜欢韩月这类型的女孩子，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嘿嘿，都不需要我出马了，明天我给锅子提点一下，这事就成了。” “真的呀？”听到闺蜜的心事可以得到一个圆满的满足，宋晴脸上洋溢笑容。 锅子命也太好了，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女孩子习惯他，张昭内心也是欢喜的。能在末日世界里走到一起的，谁说就没有简简单单的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