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朝春尽(一)
拜谢:森立朽木,木圣玥,miss树,赠送了礼物。拜谢:萱禹,尹筱梦,爱吃水瓤西瓜的评价票,拜谢书评区留言鼓励的各位好友,拜谢转发评论的各位好友,拜谢推荐收藏和点击的各位好友们,长揖拜谢! . 近一个月的时间,尊源庄的老老少少都在忙沈庭彦六十岁寿辰的事。沈翁一再说今年不想太铺张,可是毕竟是花甲大寿。民间有说法,六十大寿须五十九过,俗称整寿。 沈翁为人谦和善良,庄里的老老少少都想让他能开开心心的。这些天上上下下都忙忙碌碌。 这天一早,蓝衣和佑仪正在院子里踢毽子,小厮送来一封信。过一会儿,沈庭彦将蓝衣和佑仪叫到书房。 他捋着髯对佑仪说:“佑仪,穆先生来了一封信,想将你接回去。” 佑仪道:“上次回去的时候,我爹说要等您做了寿才接我回去呢,爹还说今年家里事情虽然多,但是还是要来给您贺寿的。” 沈翁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对蓝衣说:“你和章楠收拾一下行李,送佑仪回去吧!” 佑仪问:“师父,我爹信上没说是什么事吗?” 沈庭彦道:“说你娘病了。” 佑仪忙问:“娘病了?严重么?” 沈庭彦道:“看起来比较严重,信中你父亲说了病症,也将大夫的药方抄了来,我瞧了瞧,已经着人请你们楚师叔赶过去了,你跟蓝衣收拾收拾,回去看看吧。”说完打发她俩出去了。 两人忙回房间去收拾东西,正收拾呢,章楠进来了,蓝衣说:“师哥,师父让咱们送佑仪回家去。” 章楠不解:“再有几天师父就要做寿了,这会儿干嘛回去?” 蓝衣道:“家里来信了,伯母病了,让佑仪回去。师父说,楚师叔也会赶过去瞧瞧。” 章楠点头:“好,我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章楠带着蓝衣和佑仪往潞州去了。 一路上蓝衣都心神不宁,这日,三人在路边的一家面馆吃午饭。正值午饭时间,人很多,等面的功夫,蓝衣说:“我要去茅房。”说完往面馆后院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一脸轻松。小二端上三碗素面,三人低头吃面,右后方的一桌突然传来“哼哼”声。 就听那桌上有人断断续续的说:“小二…叫…你们…掌柜的。” 小二忙跑过来:“客官什么事?” 一人声音中满是痛苦:“你…这…面里…有毒。” 小二闻言大惊:“客官,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讲,我们做的是正经买卖,怎么能有毒呢?” 那人道:“吃了…你的…面,我们…兄弟…肚…疼。” 听闻面中有毒,面馆里一片哗然,众人皆惊,纷纷起身,一时间面馆里人声鼎沸,乱作一团。蓝衣冲章楠和佑仪使了个眼色,两人愣了一下。蓝衣起身,拉着他俩趁乱走出面馆。 三人一路急走,过了几条街,蓝衣四处打量了半天,脚步缓下来。佑仪道:“怎么了?” 蓝衣说:“这一路上我觉得有人盯着我们,果然…” 章楠道:“不会那几个人的面是你做的手脚吧?” 蓝衣挑眉道:“是我。” “为什么?”佑仪问。 蓝衣道:“这一路上总有几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都没看真切。就前儿个夜里,在客栈外跟一个人打了个照面,今儿在面馆我认出来了。” “哦?”章楠回忆了半天,没有印象。 蓝衣道:“那人右耳下面有个痦子。” 佑仪眨着眼睛:“哪里的人,为何要跟着我们?”蓝衣摇头。 章楠道:“不管是谁,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三人走小路,一路捡道慎行,后几天仿佛真的摆脱了跟踪的人。 刚进潞州,三人正在路边一个茶馆里休息。一个开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可算来了。”一听声音,佑仪面露喜色,忙起身迎出去。一撩帘,一个秀颀挺拔的身影闪了进来。佑仪很高兴:“哥哥!”来人正是穆佑仁。 章楠和蓝衣也站起来,佑仁身后,一个湖蓝长衫外形硬朗,眉目如星的年轻男子也跟着走进来。佑仪面一红,那年轻男子看见佑仪也有点羞赧。 佑仁走到桌前对着章楠:“你们可算到了,我等了几天了。”章楠和蓝衣一抱拳。 佑仁说:“介绍位朋友,这位是公玉琛。” 着湖蓝长衫的年轻人一抱拳:“在下,公玉琛。” 蓝衣恍然大悟:“哦,你就是佑仪那个…”佑仪满面通红,一拽蓝衣的袖子:“蓝衣。” 章楠忙说:“别在意啊,我师妹,口无遮拦的。” 众人落座,章楠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 佑仁道:“前几天,沈翁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把佑仪送回来。” 章楠道:“伯母病了么?” 佑仁点头:“是病了,半个月前去上香,回来不知怎么了,就病倒了,找大夫看一直不见好,这才给沈翁去了信。本来不想麻烦庄里的,毕竟马上是沈翁的花甲大寿,家父家母还想去贺寿呢,这一病,怕是去不了了。” 章楠说:“不打紧,师父说,过寿的事情不要紧,楚师叔应该这几天能到了。” 佑仁放了心:“这样就好了,有楚师叔在,我们也就安心了。”五人喝了会儿茶,桌前,蓝衣来回打量公玉琛和佑仪,俩人都不敢明着看对方,只拿眼角余光扫着,眉间眼梢都含着笑。 喝完了茶,五人结伴回到穆家。见过了穆老爷,又探望了病榻上的穆夫人,章楠和蓝衣迅即告辞,他们想赶在沈翁寿辰前回去。 穆老爷说:“沈兄信上说,时间来的及。再者,我们本来要去给沈兄贺寿的,可是,偏巧佑仪的母亲病了,怕是不能去了。我这几天正在准备沈兄的寿礼,你们略缓两天,帮我带回去。”于是,蓝衣和章楠在穆府住下来。 吃罢晚饭,蓝衣在穆府后花园里溜达。听见凉亭里有人说话,是章楠和佑仁。 章楠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佑仁答:“我也觉得,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章楠接道:“这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哦?谁?” “不知道,快到潞州的时候,让蓝衣发现了,给他们面里下了药,才脱了身。”章楠道。 佑仁沉吟半刻:“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章楠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蓝衣走过来。 看见蓝衣,佑仁笑:“你又偷听我们说话呢吧!”蓝衣皱着眉,摇摇头。 她走到凉亭里,坐在石凳旁:“师哥,你还记得上次我掉下悬崖的事情吧。” 佑仁忙问:“什么时候的事?”蓝衣缓缓的将当日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章楠道:“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做的。” 蓝衣道:“庄里有些事情,我没想清楚。” 章楠问:“什么事?” 蓝衣道:“比如我跟翠翠掉下悬崖的事,翠翠也说,看见有人推了我,但是没看真切。比如树根…” 章楠问:“什么树根?” 蓝衣困惑的摇摇头:“就是给师父刻寿星翁的树根。”佑仁默不作声的看着蓝衣。 蓝衣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佑仁起身,站在亭子边,望着夜空一轮残月:“章楠,我觉得要出事。” 蓝衣站起来:“穆哥哥,你觉得会出什么事?”佑仁摇摇头。 章楠道:“我想等伯父给师父的寿礼一到,就赶快赶回去。”佑仁点点头。 穆老爷将给沈庭彦祝寿的寿礼准备好了,是曹不兴的《南海监牧进十**图》。他着人包好,章楠背着画,带着蓝衣赶回尊源庄。穆佑仁将他们送出十里。 告别前,佑仁说:“有什么事了,赶紧着人来报我。” 三人就此别过,走出好远了,蓝衣回头,依然看见佑仁站在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