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花什么的
“哪里哪里，东方大人的到来，让本王这里可谓是蓬荜生辉啊！”月衍云起身迎了上去。不少素来与东方律齐有交情，或者一心巴结的官员，更是纷纷起身相迎。 上官凝若瞥了一眼安之若素的月遥洛与月倾城两人，见两人纹丝不动，她自是乐得坐在那里不动，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过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加上那个一脸不安的吴夫人便成了最瞩目的一群人。 暗自叹了口气，上官凝若心一横，干脆也不管了，依旧淡定的小口小口秀气的进食。什么宰相，什么人群，都是浮云。不过她倒还记得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懵懂模样，心中存着几分侥幸，希望大家可以更善忘一些，不要看穿她无害怯弱的外衣。 “下官见过太子！见过德正王爷，德正王妃！” 东方律齐满脸笑意的走到四人面前，还着重的看了一眼上官凝若，眼中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似是在思量她有多少价值一般，害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干嘛，她不过就是在用膳嘛，难道有人规定这个时候不可以用膳？ “东方大人客气了！您请坐！”月倾城朝东方律齐点点头，示意他入座。 见东方律齐坐下了，而且一时半刻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上官凝若纠结了，一脸哀怨的望向月遥洛。 “莫急，若儿可是在害怕东方大人？”月遥洛有些好笑的望着上官凝若。 “没有。”上官凝若沮丧的摇头否认。“凝若只是觉得有他在的地方，气氛都怪怪的......” 月遥洛愣了愣，继而浅笑着拍了拍上官凝若的头顶。“不必想太多，今日若儿你只需安安静静的待在洛哥哥身边，少说多看即可。这里的一切。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洛哥哥亦不会让它们找上你，可好？” 他终是不忍上官凝若一个小女孩儿，就这样被自己强行拽进这漩涡里。看着她从早上起便不曾真心笑过的小脸，月遥洛莫名的有些心疼，连带着自己就连见到了皇兄，又收到了皇叔有意与自己兄弟二人联手的暗示，也高兴不起来。 “恩。”上官凝若点了点头。朝月遥洛浅浅的笑了笑，将心中那份不喜掩下。 人群对于她来讲，虽说不喜，却也无所谓惧怕，她还不至于怯场。 晚膳结束之后，赏菊宴其实才算真正开始。所有人三三两两的起身前往种植了百顷珍稀品种的菊花的千菊园而去。月遥洛携了上官凝若，也朝那里走去。 千菊园四周也挂满了大红灯笼。不止如此，在菊花之间也放着一盏一盏的灯笼，映着千姿百态的菊花，确实别有一番风情。而在千菊园中贯穿而过的温泉池上，正袅袅冒着一缕缕轻烟，让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好似突然误闯了仙境一般。 看着眼前的美景，上官凝若不由感叹，这刑泽王爷还真的是会享受啊！ “白玉栏，琉璃瓦，烟波渺渺，红烛映伊人。”上官凝若轻轻念到。随即望见不远处正携着吴夫人观菊的月倾城，忍不住戏谑了一句。“当真是美人如菊，菊赛美人呀！” “调皮！”原本正观赏着景色的月遥洛。听见上官凝若上半句正儿八经，下半句却是明显的在暗指自家皇兄的轻吟，不由轻笑，回身点了点上官凝若的鼻尖。 “哪有！”上官凝若抽抽鼻子抗议，“人家这是赞美！诚心诚意的赞美！一般人可是还得不来凝若的赞美呢！” “若儿可喜欢皇兄？”月遥洛似不经意的问道。心中却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当然喜欢呀！赏心悦目的美人谁不喜欢？古人说的好。前方有佳人兮，倾城又倾国！莫道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上官凝若的目光在身旁一簇簇绽放的菊花上流连，她习惯采花的手正蠢蠢欲动。要不是周围人实在太多，她的身份又过于敏感，她早就动手采一朵了。看得到摘不到，好痛苦。 “是吗？”月遥洛心中有一些苦涩，生平第一次，他有些嫉妒皇兄的容貌。“倘若有机会，若儿可愿意到皇兄的身边去？”月遥洛问得忐忑，莫名的还有些心虚。 “不。”哎，总不能要那位看上去似乎还算好说话的皇叔送她一朵吧？不知道自己倘若提出来，那位据说爱菊成痴的皇叔会不会气得吹胡子？ “美人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故而有机会看到，自然要多多欣赏，但美人往往娇贵，就像这百顷名贵菊花一般，需要悉心照料，仔细呵护。请个美人供在家中伺候这种事，傻瓜才会去做。” 两人正好走到一株没有挂灯笼的树影之下，左右瞅了瞅，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俩，上官凝若果断的蹲身摘下一朵正在怒放的菊花在手中。 见上官凝若欣喜的将菊花藏在袖子中，就像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月遥洛不禁觉得好气又笑。 “一会儿若是皇叔见到你这般随意的采摘糟蹋他视之若命的菊花，怕是要跳脚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花儿开的这般娇艳动人，若是我不采，它便只是这成千上万朵菊花中毫不起眼的一朵，默默绽放，悄然凋零。又有几人注意？而被我采在手中，它便成为我手中的唯一一朵，成为特别的存在。这是它的殊荣，怎么能称之为糟蹋呢？”轻嗅了嗅花香，上官凝若毫无羞愧之意。 笑着摇了摇头，早已知晓她有折花喜好的月遥洛对她的歪理不置一词。 “所谓暗香盈袖，或许就是这般来的呢？”上官凝若将藏着菊花的衣袖甩了甩，得意洋洋的道。 “走吧！”牵起上官凝若的手，两人继续往前走。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争奇斗艳的菊花，两人从一道小侧门出了千菊园，在一个仆从的引领下前行。直到走到一个黑漆漆的院子门前，那个仆人才停了下来。 “德正王爷，德正王妃，我家王爷就在里边等着您二位，您二位请自己进去吧！” “好！”月遥洛点点头。 走进院子里，借着周围其他地方的烛光，与天上清冷而微弱的月光，两个人朝里边走着。 “遥洛哥哥，好黑哦！皇叔怎么不点灯？”上官凝若紧紧拽住月遥洛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避免引人注目。” “哦......” 啧！三个人都不见了，还是三个最受瞩目的主要人物，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上官凝若暗自嘀咕。不过这两人要谈论的内容绝对不会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至于过程就更加不会吸引人，看来得找个理由避开。 “遥洛哥哥，我们为何要到这里来？” “因为我们与皇叔有事情要商量。” “遥洛哥哥......太子哥哥也要过来吗？” “对。” “可是遥洛哥哥，那位宰相大人尚未离去.......” “不，他已经走了。” “咦？走了吗？什么时候，凝若怎么不知道？” 月遥洛神秘一笑，并不解释，让上官凝若一个人在那里皱眉苦思。明明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怎么他会知道宰相已经走了，自己却没注意到呢？ 两人走进屋内，月遥洛熟门熟路的扭动机关，走进一间密室。 见到月遥洛毫不迟疑的动作，上官凝若挑眉。 “小时候我和皇兄经常粘在皇叔身后，对于这皇叔最喜爱的温岚别院大大小小各个地方都再熟悉不过了。”边在密室里再次转动机关，使出现一条向下延伸的道路，月遥洛便为上官凝若解释。 见月遥洛头也不回，却似知晓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般的主动开口解释，上官凝若撇撇嘴不说话。 “走吧！皇叔应该在下边了。”点燃烛台，月遥洛回头招呼上官凝若。 “那个......遥洛哥哥，我就不下去了吧？凝若就在这里等你们！顺便为你们把风好了......”上官凝若讪讪的望了望四周摆满书籍的书架，“凝若想在这里找几本书瞧瞧。” “也好，既是如此，凝若你就在这里等候吧！切记莫要乱跑！”月遥洛微一思忖，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却带着几分思索和探究。 “是！凝若知晓！”上官凝若立即乖巧的点点头。 月倾城进来的时候，上官凝若已经从书架上随手挑出了一本不知何人撰写的游记在阅读，而且手中还捏着一朵明显是之前从千菊园“窃”来的菊花，花梗捏在指尖恣意的被把玩着，手指的主人注意力却落在手中的闲书之上。 “凝若见过皇兄！”抬头，见进来之人是月倾城，对方的目光还直直的落在自己手中的菊花上，上官凝若吃了一惊。眨眨眼睛，她倏的将正捏着菊花的右手背到身后，继而一脸若无其事的起身行礼。 “恩。”月倾城不冷不淡的点点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上官凝若。 “洛弟和皇叔呢？” “回皇兄，我们来的早些，他们方才已经下去了，此刻正在下边等您。”上官凝若微低着头，恭谨而疏离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