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秦四娘
可惜楚清妍不知道是不够聪明,还是不愿意满足她的要求,当下只笑道:“这我也不知道,还得回家问问。” 晋王妃的脸‘色’当下立马变得难看起来——不是生楚清妍的气,就算心里生气,怕得罪楚清妍,也不敢表现出来啊,所以这时脸‘色’难看,只是没得到满意答案担心罢了——好在楚清妍又加了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变的吧。” 既然赵沐和晋王妃都不愿意楚家帮四皇子,而楚家也的确在观望,楚清妍也不想在这种几方都一致的情况下,故意给晋王妃难看——只要别人没惹她,她没必要故意挑衅——所以便补了这句。 听了这话,晋王妃的脸‘色’方好了些,暗道希望能如楚清妍所言就好了。 不过好在楚清妍的话不是假的,之后楚家的答案,让晋王妃彻底松了口气。 却说之后楚清妍便赶快回了趟家,然后跟赵沐回复。 赵沐看楚清妍从家里回来,便忙问道:“如何?令尊可愿意辅助@,m.四弟?” 他这幅关心的样子倒不是假装的,当然了,他不是为四皇子关心,而是为自己关心——虽然赵沐觉得楚大老爷两兄弟不会答应的,但到底还有些紧张,所以这会儿才问了下。 至于晋王妃得到了消息,焦急地进宫问信,回来还找了楚清妍谈话的事,赵沐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既然任晋王妃得到这个消息。晋王妃的这些反应,自然也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并未有什么惊讶。 “父亲说,他不想搀和这些事,说是圣上让谁当太子,他就奉谁为太子,不会擅自搞这种事的,所以还要请四皇子原谅了。”楚清妍将楚大老爷的话带了过来。 本来楚清妍还以为楚大老爷会对四皇子高看一眼,但显然,楚大老爷对四皇子也不是太有信心。所以也同样拒绝了。 得到楚大老爷跟先前回复晋王妃时一样的回答时。赵沐方放下心来,暗道看来楚家人虽是老狐狸,但也有好处,至少他们不是那种‘乱’臣贼子。这样的纯臣。其实做皇帝的还是很喜欢的。因为至少说明,他们不会‘乱’来,而做皇帝的人。对一些重臣要求也不高,只要求他们老老实实就满足了。 于是当下便笑道:“没事,四弟也就是问问,不管怎么说,你父亲虽没帮四弟,但也没帮别人,想来四弟也不会怪他们的了。” 赵沐将这消息跟四皇子说了,齐王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果然像赵沐说的那样,并未怪罪——至少眼下没怪罪,他现在还没抢到位子,如果就敢因此对楚家生气的话,只会将楚家推到对头那边,齐王自然不可能干这种傻事。 于是这事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因赵沐没拒绝齐王的提议,自然就没有跟他们搞僵关系,所以他依然能跟保宁郡王走动,让他得已继续观察异常的保宁郡王。 而另一边,晋王妃在向秦皇贵妃通报这个好消息时,却意向地在秦皇贵妃那儿发现了娘家一个庶妹在秦皇贵妃身边巧笑倩兮,还是个跟自己不太对盘、一向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庶妹,再想想那天姑妈训斥自己、说让自己让位的话,不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暗道姑妈不会动真格的,真想这样干吧? 当下果然听秦皇贵妃淡淡地跟她道:“这事虽然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难保下一次不会发生意外,所以有必要想点法子笼络住老三,说起来,你嫁给老三也有五年了,始终无所出,现在年纪又大了,吸引不了晋王,所以我想让你四妹帮帮你,让她做个侧妃,到时要是她能笼络得了晋王,就不用担心他倒向四皇子了,最起码,能生个儿子也好啊。” 晋王妃听了秦皇贵妃这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暗道年纪大了个屁啊,我才二十岁,怎么就年纪大了?!但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所以她只能涩涩地道:“又是不跟王爷打个招呼,就直接立四妹为侧妃吗?王爷似乎不喜欢这样,姑妈这样做,只怕会把本来就离的越来越远的王爷推的更远的,到时彻底倒向了四皇子怎么办?” 就算必须领着这贱丫头回去,她也不想看她地位高,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跟自己作对呢,所以只能这样反对了。 况且,这立侧妃的话,如果姑妈没找陛下下旨,就需要王府自己申请,王爷要是不愿意申请的话,就需要她出面给宗人府递立侧妃的申请,到时王爷可能就会把仇恨值系在自己身上,到时好嘛,为了一个讨厌的庶妹费心费力,最后还让王爷厌恶,她傻啊,所以自然就这样说了,想打消姑妈的计划。 这话一出,让秦皇贵妃果然迟疑了,现在赵沐越来越倒向四皇子,她是不敢像本来那样,以为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敢直接给赵沐塞人了,那会儿她以为赵沐那样一个无能又无势的人,如果自己愿意把侄‘女’嫁给他,相当于自己给他当靠山,他会非常感动的,不会讨厌她侄‘女’的,所以才敢塞的,结果还是她想当然了,自己向赵沐示好,对方不但不觉得好,还相当反感,要知道赵沐这样讨厌,当初……唉,还是要硬塞的,毕竟她不能让晋王妃不是秦家姑娘,让秦家姑娘给晋王当个小妾。 有时她心里也会骂一声赵沐敬酒不吃吃罚酒,将来有他的好看,但那也要等将来再说了,至少眼下,她是不能对赵沐怎么样的。 倒是一边的秦四娘不满地嘟起了嘴,跟秦皇贵妃撒娇道:“姑妈位高权重,愿意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三皇子,三皇子怎么敢不高兴嘛……” 晋王妃听了。不由心里冷笑了,暗道还提怎么敢,人家要不敢,会倒向四皇子?人家很明显,就不是很怕自家姑妈,自己能嫁进来,是因为陛下下旨,他不能抗旨,所以娶的,要不然人家肯定不会要的。哪怕秦皇贵妃以势压李嫔都不可能。毕竟李嫔再怕秦皇贵妃,也不想自家儿子娶秦皇贵妃的侄‘女’。 正想着李嫔呢,就听那蠢庶妹接着道:“况且,姑妈可以跟三皇子的母嫔李嫔商量下嘛。” 说是商量。其实她这意思就是想让秦皇贵妃给李嫔施压的意思。 说到这儿。秦四娘便看了眼晋王妃。然后向秦皇贵妃道:“说起来,老是听大姐抱怨三皇子倒向了四皇子,那姑妈不能直接跟李嫔提提这事。让李嫔娘娘劝劝三皇子吗?” 她就不觉得三皇子倒向四皇子那事难处理,就想不通晋王妃和姑妈怎么就搞不定这点小事。 晋王妃听了,心里的冷笑都忍不住浮现在脸上了,秦四娘看了,没看到一边秦皇贵妃脸上的尴尬之‘色’,不由不快道:“怎么,大姐有不同意见吗?” 晋王妃淡淡地道:“姑妈跟李嫔提这事,难道吴贵妃就不知道跟她提吗?” 秦四娘听了,不由一怔,闭嘴了。 谁都知道,吴贵妃虽不如秦皇贵妃得宠,但在宫中势力并不弱,要不是这样势均力敌,秦皇贵妃早能一手遮天了。 吴贵妃既然知道三皇子要倒向自己,自然会罩着李嫔,不让她受秦皇贵妃威胁,然后给儿子下令,让儿子支持大皇子的,如果秦皇贵妃真的能轻轻松松威胁一下就能办到,难道秦皇贵妃会那样蠢,不知道这样干吗?这点小事情秦四娘都想不到,还在这儿卖蠢,让晋王妃哪能不觉得好笑呢。 秦皇贵妃不喜欢听人讨论自己压不过吴贵妃的事,当下便皱眉,道:“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吧,你把四娘带回去,看看三皇子是怎么个反应吧。” 想着要是秦四娘有本领,能‘混’的好,那就说明她能笼得住赵沐,到时行事也就方便了,而既然能‘混’好,自己给不给她高位也一样;要是秦四娘‘混’的不好,那就说明她没本事,笼不住赵沐,那自己直接给她高位也是没用的,所以还不如让她自己闯闯,看她能‘混’到什么程度,那样还能直接看到效果呢,比当年自己直接让赵沐娶了晋王妃,结果到现在也没什么用强。 秦皇贵妃这意思就是让秦四娘自己奋斗了,奋斗的好,那庶妃侧妃都不成问题,要奋斗的不好的话,也许就是个普通姬妾呢。 这下晋王妃就高兴了,她敢打赌,赵沐不会搭理秦四娘的,那样,都不用自己整这个贱人,她就会无功而返,被姑妈骂了,也免得自己出手,让她告到姑妈跟前,姑妈不高兴——毕竟送秦四娘过来是为了笼络赵沐的,自己要敢跟在后面搞破坏,姑妈肯定会不高兴,到时废了自己的王妃之位,换个姐妹来当都是有可能的。 而她高兴了,秦四娘自然就不高兴了,当下就泪了,想着怎么会这样啊,刚才不明明说好,自己要给三皇子当侧妃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什么都没有了呢?那她可不干!想着都是大姐不好,要不是她说那些话,姑妈明明是要让自己当侧妃的,想到这儿,秦四娘便不由恶狠狠地瞪了晋王妃一眼,鼓了鼓嘴,可怜兮兮地向秦皇贵妃撒娇道:“姑妈~~您给侄‘女’‘弄’个好一点的位份吧,就算侧妃不行,也‘弄’个庶妃啊,庶妃不用上‘玉’牒,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样什么都没有,过去多难看啊,丢秦家人的脸啊。” 这倒也是,要是什么都没有,秦家一个千金小姐,就送给了三皇子,外人要怎么说呢?于是当下秦皇贵妃便点点头,道:“好吧,让你大姐给你安排个庶妃的身份吧,之后要想当侧妃,你就要自己努力了。” 晋王妃看姑妈这次不再犹豫,而是直接这样说,知道姑妈是不想让秦家姑娘太跌份,想来自己就是抗议也没用了,于是只能道:“好吧。” 好歹不用往宗人府申请,挂名庶妃的话,到时赵沐要不喜欢,晾在那儿就是了,不过,还是要跟赵沐说一声,将自己的不得已说一下的,她可不想为秦四娘,背上越来越多的仇恨值。 于是在一干府中妃妾探究的眼神中,晋王妃将秦四娘领回来后,便战战兢兢地去了赵沐那儿说这事。 本以为赵沐会气的不得了,没想到赵沐好说话的很,当下只是在初听时稍稍皱了下眉,而后便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劳的王妃过来找我说,这种小事,你是后院之主,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我没什么意见。” 反正塞过来一个是塞了,塞过来两个还不是塞了,都是时机到了就会打发的货,来再多又有什么关系? 晋王妃听赵沐这样说,不由高兴,暗道能全权作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两天后,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快被秦四娘烦死了。 本来秦四娘还‘挺’高兴的,如愿以偿当上庶妃了,比在秦家住的宽敞了,‘侍’候的人也多了,能不高兴吗?结果呢?刚进来的当天晚上,按道理,王爷该歇在她房里的,但王爷没有,第二天,王爷仍然没过来,这让秦四娘自然气坏了,便来找大姐晋王妃理论,道:“大姐,王爷怎么不去我那儿?” “这我怎么知道?咱们王府又没排‘侍’寝的顺序,都是王爷想去谁那儿就去谁那儿的。”晋王妃看赵沐没去秦四娘那儿,不由幸灾乐祸地道。 哼,王爷能来她这儿,是因为皇家向来有规矩,初一十五要到正妻那儿的,所以她虽不得宠,但王爷初一十五还是来的,可没说小妾那儿,王爷也有个必须去的时间,所以秦四娘非要往晋王府凑,那以后守活寡,可不关她的事。 秦四娘一听晋王妃这话就知道糟了,不过她可不管,她是秦皇贵妃安排来的,晋王妃得负责她的事,于是当下便跺脚道:“要是我不能‘侍’寝的话,那怎么笼络王爷呢,我不管,你得帮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