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吴王
听了吴太嫔的话,楚清妍笑道:“哪有那么娇贵。。。” 却也没说让长六公主陪儿子玩的话,倒不是怕长六公主会当着她的面,对儿子怎么样,而是万一呢,真出什么问题了,她要怀疑吴太嫔母‘女’是不是居心叵测,而吴太嫔母‘女’又怀疑是不是她故意栽赃,扯都扯不清了,所以干脆就不说什么好听的场面话了,只转而问起了吴太嫔道:“娘娘跟六妹,在慈宁宫可住的习惯,要有什么东西短少,可以跟皇后娘娘说的。” “谢谢娘娘的关心,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吴太嫔笑道。 赵沐即位后,按例,让先皇妃嫔住进了慈宁宫,有儿子且分府了的,就出了府;没儿子的,不管先前是多高的份位,这会儿都没了独居一宫的待遇,都是进慈宁宫,跟众人挤在一起,由于人太多,低位又没生育的妃嫔还被太后打发去了宫中佛堂,让她们为先皇念经去了,如今住在慈宁宫各殿的,多是嫔以上生过‘女’儿的妃嫔,生过儿子的妃嫔只有一个七皇子的母妃还在里≦,m.面,其他的,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母亲都被庆仁帝赐了白绫——打入冷宫后不久,越想越气的庆仁帝还是‘弄’死了她们——自然就不在里面了,还有五皇子六皇子的母亲,跟五皇子六皇子出了府,也不在里面,所以慈宁宫住的,自然大多是生了‘女’儿、没法出宫跟‘女’儿一起住的妃嫔。 ——所以说生了皇子虽有机会分府出去住,但更多的可能是像大皇子等人的母妃那样挂了。这样还不如生个‘女’儿呢,虽然不能跟着‘女’儿分府出去住当老封君,但最起码一般不会有什么风险,新皇登基后,也不会像那些没生孩子的妃嫔那样被赶到佛堂,她们在慈宁宫的住处虽不像以前有一宫那么宽敞,但每人也有一个小院子的,无论是比那些没生孩子的妃嫔,还是比那些生了儿子然后出事了的妃嫔都强一些,如此。吴太嫔也满足了。眼下,只要‘女’儿能有个好的分封,将来‘女’儿过的好,不时进宫来看自己。那这一生也很不错了。 虽然不想搀和这些人的什么事情。但是倒可以跟她说一些好消息。于是当下楚清妍便笑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太嫔,陛下可能会给你们升一升位份。” 这个赵沐跟自己提过,先皇所有妃嫔。只要是没有什么重大过错,都准备升一级,一般新皇登基,都有这些好处,前朝加恩科,后宫升一级,等等。 因赵沐准备宣布了,也没说需要保密,所以楚清妍这会儿提前跟吴太嫔说,也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太秘密的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会有这样一个过程,就是时间早晚罢了。 这会儿吴太嫔看等候已久的升级事快要实行了,也不由高兴。 她以前是嫔,这要升成了太妃,娘家的荫封能跟着升一级,然后她每年的俸禄也会升一等,自然是让人高兴的好事,所以当下便忙笑道:“陛下皇恩浩‘荡’,我们这是有福了。” 她自从升为嫔之后,已经多年没升过了,毕竟前头的皇贵妃、贵妃、妃位别人都坐满了,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只生了‘女’儿没生儿子然后还不得宠的人上位,现在先皇虽驾崩了,但她却得到了晋升,倒也不是太差的事,反正以前先皇在时她不得宠,在与不在,对她没什么影响,所以她自然只看重自己实际能得到的利益。 之后果然像楚清妍说的那样,过了两天,赵沐就宣布了这个事,所有人都升了一级。 不光后宫的先皇妃嫔升了级,前朝里,赵沐也给五弟永兴郡王和六弟乐平郡王升了亲王,分别为兴亲王和平亲王。 五皇子跟他母妃一样,都是属于还算老实的;倒是老六,有些鸿鹄之志,晋升不过是走走场面,要是对方还敢折腾,不老老实实的,将来能不能保住这个亲王之位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虽然大部分皇帝即位后,都会给活下来没挂了的兄弟升升亲王,但也有那等关系不好的,就是不举手之劳给升的,所以见赵沐大方地给升了,兴王和平王还是进宫感谢了哥哥,而兴王妃和平王妃自然也进宫到秦皇后处叩谢皇恩。 其实按她们想的,她们并不想去秦皇后处叩谢皇恩,毕竟都知道秦皇后是秦皇贵妃硬塞给赵沐的,赵沐对她十分不满,现在根本不来她这儿,秦皇后在宫中只是个摆设,迟早会被废,所以她们哪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呢。 但人家到底还是皇后,她们不来她这儿,也不能去别人那儿——就算愿意跟楚清妍结‘交’,但平常来往行,在这种程序方面的事上,她们可不敢不来秦皇后这儿,却跑去楚贵妃那儿谢恩,那是要被人骂的。 不过从秦皇后那儿出来后,两人还是以拜见的名义,过来见了下楚清妍。 无论楚清妍如何低调,但她既然是宠妃,求见她的人那照样是络绎不绝,不过楚清妍也不是谁都见的,无聊的时候会见见人,另外就是一些不能不见的人会见一见,好比娘家人等。 兴王妃和平王妃同样属于没特殊情况,她不能不见的人,所以当下就让人将她们放了进来。 兴王妃和平王妃进来,给楚清妍见过礼,就发现殿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好比新晋升的吴太妃和她‘女’儿新宁公主都在——赵沐没为难吴太妃母‘女’,给了长六公主公主分封,封号新宁。 吴太妃因觉得这事多亏了楚清妍——不管是不是楚清妍的功劳,但至少人家没使绊子,所以便带着‘女’儿过来感谢楚清妍,加深一下感情。毕竟要是感情不好了,哪天楚清妍在赵沐跟前说了新宁什么不好的话,依赵沐对楚清妍这样宠爱,‘女’儿可就要遭殃了,毕竟皇帝能给封号,也能除封号的;而要感情深厚,赵沐一高兴,多给点‘女’儿官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况且跟楚清妍关系好。吴太妃在宫中的处境也好些。因想到这等好处,吴太妃自然不可能在‘女’儿如愿以偿后就将楚清妍丢过墙,而是继续过来跟楚清妍拉关系。 当下兴王妃和平王妃见吴太妃和新宁公主在此,少不得也彼此见过了礼。 兴王妃和平王妃以前也是见过楚清妍的。不过入宫之前。楚清妍一开始不过是晋王妾。这样的身份,她们跟她自然就不会有过多‘交’往,后来楚清妍成了太子妾。但因当时朝中风云不定,不少人‘私’下议论,赵沐只是先皇抬出来的靶子,先皇最属意的继承人是七皇子,因这个,两人也不太敢跟太子府走的太近,所以虽然很早就认识了楚清妍,但要说‘交’情,却是比吴太妃还不如的,吴太妃好歹从楚清妍进宫这么长时间,是每天都过来问候的,所以两人这次过来见楚清妍,算是第一次真正跟楚清妍打‘交’道。 不过她们跟需要靠着楚清妍在宫中过的好的吴太妃不一样,她们是王妃,只要丈夫不造反,没得罪楚清妍在皇帝面前吹什么枕头风,一般丈夫的王爵不会有事的,如此,做个闲散宗室,是不需要特别巴结楚清妍的,虽然巴结的好,皇帝一高兴,额外赏给她们家官庄是好事,但不巴结,只要不得罪楚清妍,也没什么的,所以当下兴王妃就比较不卑不亢,显然是没打算靠巴结楚清妍得什么好处,倒是平王妃热络了许多。 当下就听平王妃笑道:“一直想过来拜见娘娘,只是最近宫里事情多,怕娘娘忙,不敢过来打扰,倒是失礼了,还请娘娘见谅。” 对平王妃的热络,楚清妍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最近宫里的确事情多,但他们没进宫前呢,不有的是时间?她要真想见自己,那会儿怎么不过来见?所以这会儿说这话,也不过是假话罢了,所以当下便不热情但也不失礼地客套道:“不敢当,不敢当,王妃什么时候来见我,都是我的荣幸,哪有失礼的话。” ——楚清妍不知道平王并不怎么安分,要知道的话,估计会更冷淡些了。 平王妃看楚清妍虽然不怎么热络,但也没特别冷淡,倒是没什么不满,毕竟她跟楚清妍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说上话,对方跟她不是太热络也很正常,本来她今天也只是过来认个路,以后再慢慢攀‘交’。 就在平王妃结‘交’楚清妍的日子里,平王也在暗中活动。 这天暗卫首领就向赵沐报告:“陛下,吴王去见了平王,密议了一个时辰。” 吴王就是先皇七皇子,也是先皇后期最属意的继承人。 在上次赵沐大封兄弟中,七皇子因刚好满了十五岁,就被赵沐封为了吴王,自然也是亲王级别的。 先皇显然曾‘私’下向吴王吐‘露’过属意他的事,再加上其年龄小,还不懂得收敛,所以对父皇突然暴毙,皇位到了赵沐手中,既十分不满,也相当怀疑当初庆仁帝死的蹊跷,所以一直小动作不断,如此,自是让赵沐盯上了,派人注意着他的动向。 这时听了暗卫的报告,不由冷冷一笑,道:“既然他喜欢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好好盯着他。” 他正愁没借口废了他们的亲王之位呢。 虽然本朝宗室制度进行了大幅度改革,亲王再也不能世袭罔替,而是传承五代照样降级,但因王朝已运行了一百多年,还是冒出了十来个亲王,然后郡王数量更多,有五六十个,郡王以下有分封要发俸禄的宗室更是不知凡几,宗室开支日益增大,所以能废掉几个亲王,控制宗室增加的源头——只要没亲王,下面的什么郡王镇国将军等就会一概没了嘛——让亲王数量只减不增,如此时间长了,需要发俸禄的宗室数量就能大大下降然后给皇室节省开支了,谁让皇室的开支,是不从财政上走,主要靠卖些虚职、皇庄、皇店得的收入开支呢,随着要发俸禄的宗室人口增多,还真有点拮据,也难怪赵沐会这样想了。 至于平王妃努力结‘交’楚清妍,赵沐却是放心的很,因为他知道,平王妃就算想借着楚清妍做什么,依楚清妍的‘性’格,也不会上当的,所以除非有什么危险,需要提醒楚清妍,要不然他不用将这事跟楚清妍说,免得楚清妍担心。 就在赵沐关注吴王平王的时候,吴王的母妃李贵太妃——升了一级,成贵太妃了——看到儿子从外面匆匆回来了,却连家‘门’都不入,眼看着不知道又要去哪,忙喝道:“站住!” 吴王看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候在自己在宫中的殿外——吴王已满十五岁,虽然还没成亲所以没分府出去,但跟李贵太妃一起住在慈宁宫已是非常不合适,所以便住在前头——当下不由赶紧站住了,知道‘门’口不是谈话的地方,便跟母亲一起进入了殿里,落座后道:“母妃怎么有空过来?” “要问你呢!这些天神神秘秘地在干啥?”李贵太妃眼神锐利地看向儿子,道。 “没干啥,就是跟朋友一起玩玩。”吴王陪笑道。 “没干啥?没干啥你整天跟平王‘私’下嘀咕个啥?我可老实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把个亲王位子给‘弄’丢了,要是先皇名正言顺地说让你即位那还差不多,要不然你想搞造反那一套,迟早要出事,你还没那么大能耐!”李贵太妃严厉地道。 不是她没雄心壮志,不想当太后,只是她知道自己儿子不给力,所以有自知之明地算了罢了。 要说自己儿子当上太子即了位,马马虎虎当个皇帝还行,但要让他造反夺位,她这儿子她了解,根本没那能耐,不过是仗着先皇喜欢,被先皇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可不能由着他,让他将王位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