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十兄弟的歉意
坐在二楼大厅里，满满的几桌人，吃完了饭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冯琪等人都低着头，其他伙计则偷偷的拿眼瞟着正和阿海对账目的颜妍，都坐着等。 颜妍神色自如的对完了账，收起了银子，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不由好笑：“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散了？都坐着干嘛？” “掌柜的……”黑子见他的兄弟们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便讪讪开口，“我们对不起你……你罚我们吧。” “为什么说对不起？”颜妍不动声色的坐着，目光扫过冯琪和小十，下午的事，冯琪不愿意主动说，小十又一个劲的躲着哭，她见已有客人上门，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让他们散了。 “掌柜的对我们恩重如山，小十却……”黑子看了小十一眼，有些忿忿却无奈的叹气，“他收了邱掌柜的银子……枉费掌柜的对他的提拔，他……” “那天街上那个人是邱掌柜派来的？”颜妍想起那日看到的情景。 “啊……”小十猛的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原来掌柜的都知道了。 “我也只是偶尔看到，还以为是你家什么亲戚朋友呢，原来是邱掌柜的人。”颜妍轻描淡写的笑着，“他找你是为了水果酒的事？” “啊……”小十再次惊叫着，似乎受了惊吓似的结巴着说，“掌柜的，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颜妍见其他人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忙解释道，“他上次来就是为了这水果酒的事，现在找你自然也是为了这个。” “掌柜的，对不起，我……”小十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颜妍面前跪了下去，吓了颜妍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颜妍忙站了起来，“快起来。” “掌柜的，都是我不好，一时起了贪念，我……”小十跪着一动不动。 “小十，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这么轻易就曲膝下跪？”颜妍皱着眉，“有事说事，起来说，你是不是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如果你还想继续留下来，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怎么解决，光哭有什么用？” “我……”小十这才站了起来，说话间，冯琪几个兄弟们都到了跟前，均是一脸羞愧的默默无语。 “你有什么打算？”颜妍继续问着。 “我……我不知道，那人说，我收了他们的银子，便只能为他们办事了，如果反悔，他们便会对付我，我……掌柜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收，可是他们硬是要塞给我，还威胁，我没办法。”小十焦急的说了一大串，生怕颜妍不相信他。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让我把水果酒的配方交给他们。”小十想了想决定说出来，“还硬塞了三百两银子给我，还说我若不听他们的，便……便找机会对付我，我当时一害怕就接住了，后来怎么也还不回去了，今天被三哥看到，他一生气……我知道他是气我不争气，我对不起掌柜的，对不起馐馔斋。” “他们说找机会对付你，你就怕了，想当年，我们十兄弟在西街可曾怕过谁？”小黑紧皱着眉，不满的冲着小十嚷，“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掌柜的好心，我们现在只怕还在街头流窜呢，你难道还想让人家叫做地痞流氓吗？” “我当然不想，可是当时我一个人，他却带了好几个大汉……”小十缩了缩脖子。 “真是给我们十兄弟丢脸，他人多你就害怕啊？”小黑更加不高兴了。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现在想怎么样？还银子？还是给方子？”颜妍制止了小黑的唠sao，她需要的是小十的表态，“如果，你还愿意留在这儿，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掌柜的，我……还有什么脸面留下呢。”小十苦笑着，再次垂下头。 “掌柜的，不说是他，就连我们也没脸再留下了。”小黑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喃喃的说道。 “……”颜妍一听，郁闷了，“小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希望掌柜的成全。”小黑不敢看颜妍。 “你的意思是，你们十兄弟都要离开馐馔斋？”颜妍不敢确定的问，转向冯琪，再也笑不出来，“冯琪，是这个意思吗？” “掌柜的，你没听错，我们的确没脸待在这儿了，我……”冯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后的景夜，苦涩的说，“你对我们有恩，我们却……对不起。” “你以为你这个决定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吗？”颜妍这次再也笑不出来，有些伤心的看着他们，“你们十个一下子走了，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小黑率先问道，一脸纳闷。 “这上上下下跑堂的都是你们兄弟在负责，你们十个一下子走了，让掌柜的到哪儿去找这么多伙计，再说了，现在招的话，只怕上次玉食楼的事又要重演了。”阿海见到颜妍无奈的样子，替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如果你们真想将功补过的话，就别想这些馊主意了，好好的做事，以免上了邱掌柜的当。” “……我们还真没想到这点。”小黑有些汗颜，他们一昧的想到没脸再待下去，却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怎么办？不走的吧，我怕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小十惶恐不安，他已经做了错事，生怕再为颜妍惹来麻烦。 “你走了，他们就会罢休吗？”颜妍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叹气，“那邱掌柜打定了主意要抢我们的水果酒方子，就算不找你，他们也会另想办法的。” “掌柜的，我们可没和那邱掌柜见过面啊。”叶莲等人连连摇手，表明自己的清白。 “莲姐，我知道的，你别误会了。”颜妍忙安抚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也别再提离开的事，小十，若那人再来找你，记得来告诉我，我来解决。” “掌柜的，那几人都是会功夫的。”小十担忧的提醒道。 “会功夫又怎么样？我也会。”颜妍轻笑，“虽然我的功夫不怎么样，可是，我还真不怕他们，呵呵。” “说得好，再说还有我们两老头子在呢，还有他们几个，何需怕了他们。”逍遥子冲着颜妍欣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师祖……”颜妍头上仿佛飞过好多乌鸦般，有些恶寒，“您还是别插手的好，他们可经不住您一根手指，万一……”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说罢了。”逍遥子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挥了挥手，“睡觉去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夜深了。”颜妍转向阿海，“阿海，一会儿再拿些药酒给小十吧，冯琪今天可没少下狠手呢。” “哼，谁让他尽干蠢事。”冯琪冷哼了一声，瞟了小十一眼，小十讪笑着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