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谁是内应
“雨芹,去向胡掌柜要蕹菜来,捣烂取汁,马上!”聂书瑶急道。 “小姐蕹菜是什么?”雨芹问道。她也急,可蕹菜到底是什么? 聂书瑶一愣,或许各个地方叫法不同,补充道:“就是藤藤菜,可懂?” “懂!”雨芹急急地奔下楼。 聂书瑶又冲着五娘道:“去拿我的药箱来。” “是,小姐!”五娘也下楼奔向自家马车。 聂书瑶再看将要神智不清的商人,柔声道:“大叔,你要坚持住呀,相信我,我能救你!” 商人眼中露出求生的渴望,虽然嘴中还在冒白沫,但看上去不再那么可怕了。 聂书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也不知道蕹菜能不能解毒,她只求那砒霜不纯到极点。 在屋内,看到倒地的脸盆,还有碎了的茶杯。心想,这毒就是下在这里面的,或许这砒霜真的不纯到极点,要不然也不会连洗脸盆里也下毒。 没多时,五娘先一步将药箱带了过来。 聂书瑶吩咐道:“让熙儿进来,告诉宋大哥让他在门外看着不需任何人入内。你去帮雨芹弄藤藤菜汁。” 五娘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蕹菜也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空心菜,其汁可解砒石毒,这在很多中医书上都有记载,可真是这样吗?聂书瑶也不是很确定。 聂天熙进来后,聂书瑶正拿着银针准备刺xue催吐。 “熙儿。戴好皮手套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先让他吐出一些砒霜来。” “是,jiejie!” 商人也知道他的命就系在这姑娘手中。强忍住要死的感觉极力地配合他们。 聂书瑶精力高度集中,快如闪电地封住他的几处xue道,防止毒素外散,又扎了几针,此人便呕吐起来。 正在这时,雨芹也捧着一大碗蕹菜汁过来了,聂书瑶道:“看来天不绝你。喝了吧。要一滴不剩。” 好在此人中砒霜之毒不多,还有意识知道吞咽,在聂天熙的帮助下全部喝了下去。 没多时。他又吐了,聂书瑶觉得这是好事。 “雨芹,还有藤藤菜吗?再去弄一碗,顺便用这汁液把那管家的手也洗一下。让他也喝一些。你先去弄点蛋清来。也要一碗。另外,吩咐下去用半碗白芷加两碗绿豆熬煮两刻钟给他们喝,今天一天让他们只喝这个。去吧!” “是,小姐。厨娘去年在后山种了一片,现在刚出芽不久!我们这就去采。” 聂书瑶觉得白芷加绿豆是最简单的解毒方法了,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砒霜有没有解药。按理来说,凡是毒药都必有克制之物,只是她不在江湖。对于江湖人的手段不甚了解。 聂氏教她的也只是一些常见的内宅争斗时用的毒药罢了。突然想到江毅,或许他有某种解药也说不定。 取下银针将商人扶到床榻上躺好。看其脸色知道这砒霜要不了他的命了。 简单将为她收拾了一下,姐弟倆这才出门。 那位老管家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左手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看到他们出来了,忙问道:“我家老爷……。” 聂书瑶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还好吧。” 他这是被砒霜腐蚀了手,虽然也没有生命危险可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巨大的。 老管家道:“已经洗过了,也喝过蛋清跟那个菜汁,没那么疼了。” 他另一只手上端着一碗蛋清等着入内。 聂书瑶道:“一会你也要喝白芷绿豆汤,必须得喝。等到了府城再找个好的大夫看看,应该没有大碍。” “谢谢姑娘。”老管家看他没反对,直接进屋伺候自家主子。 “蛋清一定要灌给你主子喝,若是有腹泻的话不要怕,那是好的症状。”聂书瑶补充道。 老管家再次道谢。 两人出门便看到了围在门外的一群人,有担忧的宋云飞,有面露不解的官家小姐的丫鬟还有凤无崖,亦有一脸惊奇的季长风。 “我们下去谈吧。季大人可让人封了此客栈?”她边走边道。 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宛若将她捧成了女王。 来到大堂,那书生还在跟章捕头诉说;门口有两位捕快穿着红布背甲,腰跨大刀,看上很是威风。而最大的嫌疑人杜豹三人却是悠哉悠哉地坐在大堂内喝着茶。 看到他们聂书瑶忍不住皱眉,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宋青回来了,上来就跟她汇报情况。 “聂姑娘,昨晚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这里的野猫太多,让人睡不安稳。” 一席话让胡掌柜也皱了眉,嘟囔道:“没有吧,老胡我在这里开店近十年了,偶尔有一两只野猫是正常的。可客官说太多的话那就不对了,本店也养了一只家猫,为得是让它捉老鼠,要是野猫多的话,小店也不怕那些老鼠了。” 宋青耳朵尖,抬头道:“你在怀疑我说谎吗?” 胡掌柜道:“不,不是,只是……。” “好了,争论到此为止。”宋云飞冷声道,转而看向聂书瑶问:“书……聂姑娘,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聂书瑶冲他一笑,谢他给自己台阶,说道:“是啊,一大早的又是遇贼又是治病的,这说明我们中间有贼人呀。你说呢?季大人。” 她将这个球踢向了季长风,这事本来就是衙门中人应该负责的。 季长风道:“姑娘说得是,所以本县才让衙役们封了客栈。放心,一个人也跑不了。” 聂书瑶姐弟齐蹙眉,好像封客栈是不是他的注意吧。 虽是如此。但聂书瑶在众人面前还是给足了季长风面子,笑着点头:“大人英明。不如就请大人断案吧。” 她心中还是有点小郁闷的,也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县令怎样断此案。 其实这案子对她来讲很简单。就是眼前三人所为,当然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车夫。书生跟商人都糟了殃,说明那隐在暗处的就是他二人车夫中的一人。所需的不过是说服人的证据罢了。 季长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整了整头上乌纱,清声道:“章捕头,将店内所有人都叫到这边来,本县要一个个的问。” “是。大人。” 章捕头离开,那书生马上冲着季长风躬身道:“大人,学生乃是丰县吴家镇里正的长子。姓吴名远……。” 这位吴远啰里八嗦地将他的来历说了一遍,最后才道:“请大人为学生做主呀,这可是家父多年的积蓄啊。” 季长风道:“本县明白,你且退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聂书瑶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能不能还人家一个公道还不一定呢。只要那三人未走,这人的银子还跑不了。” 没多时,所有人都聚到店内大堂,只是人都是坐着的,胡掌柜又给他们好茶伺候着。 季长风扫了一眼众人,说道:“说说半个时辰前你们都在做什么吧。” 凤无崖先道:“还在睡觉中,有随从可以做证。” 谢有笙也道:“我跟师弟一样,也在睡觉。” 他们二人的车夫也是如此回答。他们同一个房间,倒也可以相互做证。 季长风看向此地唯一还戴着帷帽的小姐。问:“你们呢?” 帷帽小姐的丫鬟是个厉害的,闻言马上回道:“婢子正在侍候小姐起身呢,大人可不要乱怀疑。” 季长风也知道从此女的装扮上看,不是普通人也就没有过分,便看向她的车夫。 这车夫是个清瞿老者,却感觉倍有精神,回道:“我跟儿子也刚刚起身。” 另一人也是这样的说辞。 随之,季长风又问了店内其它人,过了一半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最后才将目光放在杜豹三人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 杜豹三人早就知道他是县令了,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哈哈笑道:“让掌柜虽给了我三人两间房,可我们兄弟呆在一起惯了,也就只要了一间房。三人可以相互做证,我们都在睡觉,大人,可不要冤枉好人哪!” 季长风这才觉得破案原来没那么简单,一路问下来毫无头绪。 聂书瑶暗自叹息,扭头跟聂天熙小声说话。 “熙儿,你觉得商人大叔的病跟吴公子的失窃有没有联系啊?” 聂天熙抓抓头,同样小声道:“jiejie,我觉有联系。为什么吴公子一失窃,那商人大叔就突然病倒了呢?” 聂书瑶道:“或许商人大叔也被人偷了银子,一急老毛病就又犯了吧,只是他现在还在死亡线上挣扎,无法出来做证了。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商人大叔认出了偷银子的贼,或者他已经怀疑某人了。”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环境中却还是有很多人听到了。 宋云飞说道:“我们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内应?” 聂书瑶点头,“我们姐弟觉得一定有内应。啊,不知季大人是否将人全都叫来了?车夫跟李氏兄弟呢?” 季长风看向章捕头。 章捕头回道:“车夫在外面,应该不会牵扯进来吧。出事以后,县衙里的兄弟已经将李氏兄弟五花大绑了,就在屋子里呢。” 聂书瑶猛地起身,道:“我若说车夫就是内应你们信不信?赶快去把所有的车夫叫过来。章捕头,县衙捕快没人在看着李氏兄弟吗?还是去看看他们的好。” 季长风看她这个样子就觉得事情可能有变,急忙吩咐章捕头去办。 聂书瑶心道:“刚才不是说全部的人吗?车夫竟然没算在里面,这是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没多时,有两个捕快脸色惶恐地回来禀报。 “大人,不好了!大人,出人命了!” 随之,章捕头也从楼下来,大叫道:“不好了,大人,李大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