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上门哭丧，其心不良
两拨人马，都悄悄地关注起赵初一的一举一动。 而赵初一却浑然未觉。 他一早起来，先是在院子里打坐吐纳，然后又练了一个小时的剑法，等浑身大汗淋漓，才收手回后院用冷水冲了个澡。 赵初一洗完澡后，便去隔壁马玉芬家吃早饭。 因为村小翻建，以后宋倩就长住马玉芬家了，所以，这顿早饭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的。 有两个大美女陪着，赵初一觉得这馒头吃起来都比往日香甜。 吃完饭后，赵初一问马玉芬道：“玉芬嫂子，你有啥需要捎带的东西吗？我一会儿要去旺山镇采购药材。” “我啥都不缺，你自己路上小心。” 赵初一医馆才刚开张，需要采购的药材肯定少不了，一百多里山路，马玉芬舍不得再给他增加负担。 “嗯，我晓得，那我就先走了。” 赵初一点点头，起身回去。 哪知道宋倩却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一边，红着脸悄声道：“昨天忘了告诉你，我还需要一样东西，你去镇上时一起帮我买了。” “啥东西？” “你别问了，东西就在这包里，大小你照着买就行。” 宋倩越说脸越红，把手里的小布包做贼一般地塞到了赵初一的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出了院子。 要不是发现肩带补不上，打死她，她也不会让赵初一帮她买胸衣的，但她就两件胸衣，坏了一件，总不能不穿吧。 赵初一出了院子，用手一捏布包，软绵绵的，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嘿嘿偷笑一声，拿着还带有余香的小布包愉快地去镇上大采购了。 本以为很快就能采购完需要的药材，哪知道刚到以前常去的康宁堂中药店，就被三个身穿丧服的家伙给堵在了店里。 老板康文华一看这架势，面色大变，忙跑到门口问道：“你们这是干嘛，怎么穿着丧服，堵在我们店门口啊？” “你医死了我们兄弟，我们不堵你门口，堵哪里？你这庸医，快赔我兄弟的命来！” 说话的大汉足有一米九的个头，一口的外地人口音，肌rou鼓鼓的，冲着康文华一瞪眼，上前两步，抡起胳膊就扇了过来。 赵初一站在旁边，见他二话不说就动手，十分的不讲道理，忙长臂一伸，挡在了康大叔的身前。 “嘿，你这小白脸还想替庸医出头，那我就先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大汉见赵初一插手，嘴角一斜，立刻改变目标，攥起拳头，冲着赵初一的鼻梁砸了过来。 “打人不打脸，你先打我的脸，那我也要打你的脸。” 赵初一脸上笑吟吟的，并没有丝毫惧意。 他说话间，脚步一错，避开大汉的拳头，右手抬起，啪啪啪，三个大耳光如电扇出，扇得大汉滴溜溜直打转，半天都没站直身子。 大汉身后的同伴忙上前扶住他，往后退两步，扯着嗓子嚎道：“大家都快来看啊，死人了，快来看啊。” 他们本来这一身打扮就够引人注目的，现在一吆喝，立刻聚拢了不少围观的人。 其中很多都是到这条街上采购药材的外地客商。 因为背靠连云山脉，中药材资源丰富，这几年旺山镇的中药材批发生意越来越红火。 康宁堂所在的东大街已经成为了药材批发一条街，满满当当的都是中药铺。 康宁堂是老字号，不仅规模最大，还兼顾诊病，在旺山镇十分的有名望。 看到康宁堂出事，大伙立刻都聚拢了过来。 那被赵初一扇了耳光的大汉这回不再强硬霸道了，捂着脸，嗷一声就趴到了门口那盖着白麻布的担架上，大声哭嚎道：“大兄弟，哥哥我对不住你啊，本以为出门辛苦一趟能多赚点钱，哪知道却遇上了庸医，被害了性命，哥哥我无能啊，想替你讨个公道，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啊，苍天啊，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啊。” 他这一番控诉，可谓声泪俱下，围观的多是外地客商，本身就站在外地人的立场，闻言，纷纷出言指责康宁堂。 “这店我听说过，本来这次来，就是要来他家订货，哪知道竟然这么可恶，这不是欺负我们外地人吗？老子不定了，反正这儿多得是药材店，离了他家，地球照转。” “兄弟，看你是个实在人，哥哥给你透露个秘密，本地的，谁还上他家买药呀，都去新开的四海药材批发公司了，那里的药材，物美价廉。” “四海药材批发公司？没听说过啊。” “才新开了两个多月，我们都是从他们家进的货，可好了。” 这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小个子特别的引赵初一注意。 看他上蹿下跳，口口声声不忘踩康宁堂捧那四海药材批发公司，他心里不由起疑，转头看向康文华。 康文华这会儿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记起堵门的这伙人了。 昨天他们一行四人来店里洽谈批发药材的生意，但听其谈吐，这四人对药材行当根本是一窍不通，说话间不着边际，康文华开门做生意，虽然不好直接撵人，但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哪知道谈着谈着，其中一个人竟然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康文华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忙替他按摩号脉，确定只是急性腹绞痛之后，还给他对症开了药方。 因为对方住在招待所，不方便熬药，康文华又让伙计给熬好了药，亲自送了过去。 当时看那人的状态，已经没有大碍，怎么一夜过去，就死了呢？ 他心中疑窦丛生，但如今尸体就在眼前，他也无法辩驳，只能沉吟一下后，对那领头的大汉道：“这位老兄，病人骤逝，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很难过。如果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脱，咱们现在这样僵持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将贵同乡送到县医院验尸，明确死因，再论是非如何？” “你这个黑心肝的庸医，害死人，还要让人死后开膛破肚，你说去县医院，我们就去县医院，我们是傻子啊？你肯定在医院里有人，想颠倒黑白，不认账！我们不去，我们就在这里，兄弟啊，可怜你一家老小，孤寡无靠，你去了，他们可怎么办呢？” 这大汉前面还疾言厉色，后面又嚎啕大哭，变脸之快，演技之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康文华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问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行？ “怎么办？当然是赔钱了！” 那大汉脸被赵初一扇得有些浮肿，本来就长得跟猪头似的，现在更像猪头了。 他嘴角一扯，斜睨一眼赵初一和康文华，终于是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