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想再见你
没有得到回复,他便转身离开了浴室,留下她一人好好洗洗一翻。【】 疲惫的身体侵泡在温水中,后背靠着浴缸,沉重的大脑飞速旋转,在船上度过的这些日子,她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何会将她留下,但他的确无数次相救。 就连这一次,还是因她而起。 可是纵然如此,还是改变不了儿子的死。 她觉得身体疲惫至极,闭上了双眼,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被褥盖到了脖颈,侧头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影颓然的靠着墙壁,留给她的只是英俊不凡的侧颜,他单手夹着香烟,神色并不太好,幽深的目光望着远处,似乎在沉思。 他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依旧是同款的黑色,从见到他到现在,林暮雪从未见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永远都是死寂般的黑。 林暮雪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她怔了一下,但能够明显感应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生过何事,安然无恙。 她的动作很轻,床头柜上放着崭新的衣裙,她在其中挑选了方便肢体做大幅度运动的长筒裙裤,她身材高挑,穿在身上更能显示修长的身型,上身随意搭配了一个纯白体恤,v领,精致的锁骨外露。 穿衣要看人,像林暮雪这种多一点rou嫌多,少一点rou又显得太瘦的身型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能展露不一样的韵味来。 青阳林啸的余光发现屋内的动静,女人已经穿好衣服,他扔掉烟头,走进屋内。 林暮雪直接把他当做空气,走向梳妆台,目光落在钱夹上,她取走一张欧元,大步就走。 青阳林啸一个箭步走来:“去哪?” “你说过,会给我自由的,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你。” 心忽然间被这句话刺得锐痛,他曾经从没想过能和她有什么结果,可是真正接触之后,他才发现,他贪心想要的,还有她包裹在体内的心脏。 “外面很危险。”他下意识开口。 她下意识反驳:“那些危险,还没遇见你来的更危险。” 字字句句带刺,刺的青阳林啸的心脏阵阵泛痛。 可是他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也不会哄女孩子,所以本该柔软的腔调忽然强势的从口里挤出,而且声调颇高:“我说了,外面很危险。” 她对着他的眼,毫不示弱,语气比他更加强硬:“我也说了,只要在你身边,我才会更危险。” 林暮雪的心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就像有座泰山狠狠压着她,但她还是不忘继续说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情绪难控,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男人可怖的身份。 可是说出这句话之后,林暮雪的心不知为何在刹那间里忽然一痛,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她怪他,是应该的。 他将她抵在墙面,双手撑在她头顶的墙壁上,从高处俯视着她。 他目光幽暗,半响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心脏就像被尖利的武器用力的撕扯,痛的无以加复,从未有过的心痛忽然刺痛着他,他更没想到一个女人一句话,便能让他难受无措起来,他以为他对她可以无所畏惧的。 他攥了拳头,阴沉的面孔又忽然之间拉开一抹冷笑:“随你,既然要走,就别再回来。” “放心,我求之不得。”她巴不得永远不见,又怎会再回来。 恶魔,人人避之,她才不会傻到再落入他的网中。 一记拳头暴戾的捶打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她吓的身体一颤,看着他猩红的目光以为下一拳会打在自己身上,但他却只是站直了身子,嘴角的笑容扬起,却是冰冷蚀骨的寒。 林暮雪趁这空隙时间转身就跑,迈动的脚步声变得急促又迅捷,怕他忽然反悔不让她走了。 她一路奔跑,没有选择电梯,而是奔跑在楼梯里。 踩在巨大的旋转楼梯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发出急促的响声。 旋转楼梯下是宽敞的舞厅,悠远的曲子柔和的在四周响起,人群翩翩起舞,却唯独她带着焦虑和彷徨的心脏奔跑在人群之中,好几次踩到别人的脚,连声道歉也忘记说,就仿佛是一个亡命之徒。 她只想逃离男人的魔爪,想要躲在一个角落里将自己藏好,或许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完完全全的逃避林辰易噩耗带来的沉痛悲戚。 不知道跑了多久,林暮雪停在了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门口,舱门上是一个正方形的玻璃窗口,里面黑黢一片,舱门没有上锁,推门便入,铁门轻推,翻出刺耳的咯吱声,看上去有些久远。外面投射的微弱光芒,可以看见里面铺了许多卡板,而卡板上是报废的机械,黄锈铺在上面,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锈味,完全和上面的豪华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应该很少有人问津,不然也就不会如此简陋了。 林暮雪踏脚进入,将舱门关上,昏暗的光芒立即被隔绝,她蹲坐在地,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孩。 她慢慢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着,无助的问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她现在没办法立即回国,也不能立即回洛杉矶确认林辰易是否真的死亡,她只能这般孤苦伶仃的在这里等待船的靠岸。 还要多久?一个半月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 青阳林啸坐在阳台的圆桌旁,背靠在落地窗上,双腿搭在桌面,目光眺望着远方,一动不动,惟有那双流转着忧郁的目光。 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夕阳从海面缓缓落下,碧绿的海面上呈现殷红的霞光。 钟桐轻敲房门,似乎知道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入,脚步如风,快速走来,他凝重着眉头走来:“少爷,出事了。” 阳台上的男子仿佛被彻底石化了,他没有反应,仿若什么也没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