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长官的义务
“没错,我们就是要抓活的”高进环视众人,轻笑道,“这支骑军是孤军深入,一路上被我大陈边关军队打杀,锐气大伤,有如丧家之犬,逃窜到此。看小说就到~我已经准确打探到了他们的老窝所在。况且,此一时,彼一时。上次,他们扫荡村子,空手而归。可你们知道他们回匪窝用了多久吗?” 大家的胃口被她吊了起来,个个眼睛贼亮贼亮滴盯着她。 高进举起右手的食指:“一天不到六十里地,他们整整走了一天” “怎么可能?他们一般日行一百五十里的。” 屋子里,质疑声此起彼伏。这还是漠北国的铁骑吗?就算是步兵,轻装急行军也能超过这个速度了。 “怎么不可能”高进挑眉问道,“我问你们,漠北国骑兵为什么能日行近两百里?” 洪有福舔了舔嘴唇,嗡声答道:“其一,漠北马耐力强,擅于长途奔走;其二,漠北国骑兵一人三马,可以轮番换骑。” 高进环视众人,但笑不语。 张豹猛的一拍大腿,“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他们补给不足,没了一人三马,且孤军深入,人疲马倦。自然连步兵都跑不过了,六十多里地跑了一整天。”靠,做了这么多年滴库房管事,专管马场老少爷们滴吃喝拉撒,那可不是白混滴。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 “张大人所言极是。”高进抚掌笑道,“这帮家伙早就没有什么一人三马啦。就一人一骑,多余的马全杀rou吃了。而且这么冷的天,他们身上穿的是春秋时节的夹衣。牛高马大的汉子,一天才吃一顿稀饭。你们想想,他们还能撑多久?他们早就不是草原上的什么野狼啦,只是强弩之末,捱不了几天了。各位大人,这可是送上门来的软柿子,不捏,白不捏” 一时间,屋里沸腾了起来。 “对,捏死丫个软柿子” “就是” …… 高进一挥手,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而且,这帮家伙是活生生的铁证”她冷声问道,“大家想想。如果我们就这样痛痛快快的剿灭了这帮家伙,那么,会正中谁的下怀?” 秦大虎哼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京城里的那帮jian贼呗。” 高进点点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对,没错。这样我们就成了卖国贼的刀斧手。各位大人,消灭一小股孤军深入的侵略者算得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揪出窝在京城里的家贼,斩断这些通敌卖国的黑手而且,活捉了这帮家伙,正好可以灭一灭漠北国使团的威风,给他们的恩吉太子一个下马威。.看小说就到~” “没错,就是这个理”张豹站起来,一边捋起衣袖,一边咋咋呼呼的嚷嚷,“大人,您说,该怎么做?我老张全听您的。” 这里属他资格最老,于是,其他人纷纷热烈响应。 基本上够火候了。高进展开带来的马场地图,用力的捶打着马场东北七十余里的一个山窝子,凛然说道:“他们的老窝就在这里。三天以后,就是年三十,我们端了匪窝再吃年夜饭” “是” 高进招呼他们凑过来,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众人张着嘴,半天都合不上来——这算哪门子的打仗?分明是……汗 军人滴天职是服从。洪有福等人都是行伍出身的正宗军人,不理解归不理解,分派下来的任务还是出色滴完成的。 这天傍晚时分,秦大虎第一个跑来交任务。按照高进的要求,五百个大红纸灯笼如数扎完了,并如数挂了上去。照得前院和军士、马奴们的宿舍亮堂堂滴,十二分滴喜庆。 高进率领着全体马场领导班子成员检查了一圈,并给予了高度评价:“不错,这样才象过节嘛。过年嘛,就是要张灯结彩,大鱼大rou。弟兄们既然跟着我们混,我们就有义务尽量让弟兄们过得舒坦些。” 这话听得真暖心窝子。周边的军士们呵呵的笑开了。 秦大虎咧嘴一笑,粘满浆糊滴左手在屁股上使劲搓了搓。高进不许他去城里采购,所以,这五百个灯笼可是他发动了全体军士和马奴用最快滴速度赶制出来滴。 检查完后,洪大福忍不住,悄声提醒道:“大人,要是马匪摸营,连火把都不用打了。” 高进愣了一下,连连颌首,派长安去向秦大虎传令:“北边的防护沟边上全要挂上灯笼。不要多了,挂一两百个,意思一下就成了。” 洪大福风中凌乱鸟。 随后,张豹的任务也完成了。五十套棉袍从里头淋上淡盐水,装车完毕。 当天晚饭后,胡三过来交货——四只烧全羊,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高进点点头,吩咐收拾妥当,装上马车。 第一天夜里,马场的灯笼照亮了半边天。神马动静也没有。 第二天夜里,灯笼依旧高高挂起。下半夜,北边有黑衣蒙面人摸营,很不幸的被起夜滴军士发现,顺利逃走。 第三天,太阳一早就爬了上来,小北风温柔滴吹着。 天气不错,适合出行。看小说就到~高进决定出营狞猎。 她领导有方,人气指数颇高。呼啦啦,一下子就拉起了队伍。陪行的领导有张豹、胡三等四名管事。共二十余骑,五辆双马宽篷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东北方向挺进。车帘偶尔被风掀起,时而现出一角艳丽滴罗裙。 明眼人一看就知,香车美女,这是典型的世家子弟出行兜风。 张豹等人跟在车旁,老脸拉得比马还长。 骑肥马,衣轻裘,少年得意马蹄轻。两个时辰后,一行人已经离开马场五十余里。 金色的太阳斜斜的挂在东边。高进被眼前这处风景秀丽的所在迷住了。 “就在这里。”高进洒脱的用鞭子指着前面的河滩说道。 黑水河自西向东流,正好在此打了一个圆润的弯钩。这里三面环山,一面是水。正是冬季枯水季节,水位低。雪白的芦苇密密麻麻的,被太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一望无垠。鸟啼声不绝于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扑翅声。想必里头藏有不少水鸟、野鸭子之类滴活物。 其实,就她这架式,身娇rou贵滴,哪能真打猎张豹一挥手,随行的军士们便忙开了。铺褥子、生篝火、架上肥全羊、搬运坛坛罐罐…… 今天的太阳很暖和。高进袖笼着双手,高傲的抬着下巴,看军士们跑前跑后的忙活。 不到一刻钟,河滩上羊rou飘香。而军士们身上穿的棉袍东一件、西一件的挂满了路旁的枝枝叉叉。 四辆马车上穿红着绿的美女们拿着箫啊笛之类滴乐器,一摇三摆滴围着火堆席地而坐。 披着和煦的阳光,高进和张豹等领导坐在厚厚的褥子上,喝酒取乐。 这是一场香艳舒适的野外烧烤盛宴。 悠扬的乐声夹杂着人们的欢笑声,乘着风儿飘呀飘,终于飘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熟悉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刚刚喝下去的稀粥立刻没了影。所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开了,挪不开步子。 带头的是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他果断的举起手势,示意目标变更。没有理由不去吃送到嘴巴的肥rou,反而长途跋涉滴去啃硬骨头滴。 其余人彼此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呵呵冻僵的双手,分散开来,跟在他后面,悄然无息的摸向河滩。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他们象狼群一样慢慢的逼近。 可是,河滩上的那一行人依旧喝着酒,摇头晃脑的听小曲儿,完全没有觉察到。 这时,坐在当中的那个穿着白色狐皮袍子忽然站了起来。 络腮胡子机警举起了手,喊停。于是,他身后的所有人全停了下来,或蹲或伏在路旁的枯树丛里,眼巴巴的瞅着四十步开外的人群。他们甚至已经能听到肥油滴到柴火上的“滋啦”声、闻到女人们身上的暖香。许多人兴奋得面红耳赤,猛打着哆嗦。可是,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这是多么滴残忍 有一部分人受不了了,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 络腮胡子转过头去,狠狠滴扫视身后。立马,粗气声少了许多。 就在这当口上,河滩上欢呼声阵阵。 他连忙回头细看。原来,是那个华衣公子一连射中了好几只野鸭。所以,那些男男女女全离开了火堆,争先恐后的跑到芦苇丛边上捡猎物去了。 此时不出击,还待何时络腮胡子猛的一挥手,率先起身冲了出去。 “哦呵——”几十号人象饿狼一样滴汹涌而上。 河滩上的那帮男女惊呼连连,吓得抱头鼠窜,纷纷躲进芦苇丛中,惊得水鸟、野鸭子之类四处乱飞乱窜。 转眼,河滩上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可是,谁也顾不上去抓人。多余的战马早就杀光了,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尝过rou腥味儿。偏偏那些烤羊rou用的都是最具漠北国特色滴香料。 那边全是水,还怕他们会水遁不成络腮胡子选择了先吃顿饱的再说。 火堆上架着的全羊只剩下了一个骨头架子。羊rou已经尽数片好,用十来个硕大的黑陶钵盛着。 人人都已经饿疯了。马匪们扔了手里的武器,怪叫着扑了上去,争先恐后的双手去抓食里头的羊rou……可是……不对劲手腕上一凉,疼痛难忍。络腮胡子发现自己的手铐住了。具体来说,是他和其他两个手下一起被铐住了 定睛一看,他气得哇哇大叫,连声说道:“不好,上当了”这是一种看上去很普通的细口陶钵。可是里头除了羊rou,分明还装有其他东西。他们的手一伸进去,就再也取不出来了。 耳边咚咚声不绝于耳,有人咒骂着用脚去踹陶钵。这东东竟发出金石之声。原来全是厚实的铁疙瘩这分明就是一只巨大的铁手铐每一只最少也卡了三个人,最多的卡住了五个人。 河滩上空响起了各种各样的踢打声、尖叫声和咒骂声。 可是,越挣扎,钵里的机关就越紧。很快,就钳得他们的手腕骨咯吱作响。 中招的马匪们没那力气折腾了,一个个象受伤的野兽一样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哀嚎着。 同时,络腮胡子发现,其余的即使没有被这玩意铐住,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穿着大陈人挂在树上的棉袍,痛苦的倒在地上,脸色蜡白,蜷缩成一团。 莫不是那些棉袍上施了什么法术?跌坐在地上,他打了一个冷颤,忍着剧痛,冲着芦苇荡里吼道:“出来,出来,邪恶的大陈人” 噌噌噌,芦苇荡里闪出十来条渔船。每一条渔船上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军士。而先前的那个华衣公子正抚剑冲他们微笑。更让络腮胡子情何以堪滴是,那几个让他想入非非滴美人儿居然全是男子…… “邪恶的大陈人,敢明刀明枪的和我比试吗?”络腮胡子双目赤红,象头狂狮一样咆哮着。 丫的,对付入侵者就得用狠招。 “你就是狂风?大陈话说的挺顺溜滴啊。”走到他跟前,高进用剑指着他,对身边的人说,“这家伙,今天没饭吃。先饿上两顿再说。其他人,羊rou管够呃,还有,不能再用这种铁钵装着了啊。我们优待俘虏。” 胡三蹩着笑,抱拳应道:“是”也不知道高大人是怎么知道他善于一些小玩意的,竟半夜三更的拿了张怪图,问他能不能做出来。折腾了一天一夜,加上他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试验了多少次,终于才做出了十个。高大人很满意,取名叫“猴见愁”。这玩意跟猴子完全不沾边,却为毛要取这么个名儿?高大人只笑不解释,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他。“有种你就杀了我”狂风挣扎着要爬起来。和他铐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同伴立马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高进冷哼一声:“想死啊?容易”说罢,右手一扬,手里的长剑嗖的插进了他跟前沙地上。 剑身入地尺许,剑把颤动不己,发出嗡的长鸣声。 狂风没有片刻犹豫,用没有铐着的左手刷的拔出长剑,神色凛然。 其余被铐住的马匪全安静了下来,悲沧的看着他。 高进指着他们,冷笑道:“你看到你的部下了吗?你看到他们眼里的绝望了吗?两百多人跟着你跋山涉水,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如今只剩下了百余人。他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却依旧不离不弃的跟着你。他们尽到了一个战士的职责。你是他们的长官,是他们的领头人。可是,你呢?你尽职了吗?他们的妻儿、父母在家乡等着、盼着他们回家呢。人是你带出来的,你不觉得有义务带他们回家吗?而你却为了个人的所谓尊严与体面,要抛弃他们,把他们交给敌人。你这也算英雄,也算好汉?呸,你不配你就是一个懦夫” 长剑悄然滑落,狂风象个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哭声象是恶性传染病,迅速在他的同伴中传开…… 高进挥挥手。 军士们一涌而上,先把俘虏们一串串的捆结实了,然后才松开机关。 某峰谢过雨飞呀飞呀的一票更新票,谢谢。。.。 首发全文字无错txt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