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纠结(十六)
朱宣把还军需这件事情放了下来,明知道问小蜀王要也是没有。他有另外的话要对眼前的这位脓包郡王说,他正色了:“去年边境上抓了不少jian细,听说是与京里的商队有些关系,京里能起商队的,大多都是有根基的。商队走的远,有些捕风捉影的名儿也不好说。 只是我象是听说了你也与京里哪一家合伙儿做了什么,要知道,你手里光明正大的可以弄到军马,铜铁禁运物资,你手里漏一点儿,商人们就要踩平了你的门,这件事情你要小心了。” 小蜀王当时就红了脸,更是说话不顺利了:“王爷明鉴。。。。。。我也是一时的糊涂。。。。。。这个。。。。。。一时的糊涂了。。。。。。” 小蜀王心里叫苦,去年农耕粒粒入库,有了这样的进项,谁还愿意去做违禁的生意去。可是不容他后悔了,慕容夫人就让人去蜀地时时寻了小蜀王,问他要物质。 小蜀王深恨自己太糊涂,在入股的契约上按了手印,去年被慕容夫人逼得苦。眼前听了南平王又这样问,他真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朱宣看了他窘态,淡淡笑一笑道:“糊涂事早些扯开了也就是了,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你我今天闲话,倒不要再为了糊涂事难过了。 去年我派去的将军回来告诉我,说你蜀地也是一块好地方,只是可惜了军马损耗太多。”朱宣有些心疼了道:“马是士兵的性命,战场上要逃命有了马也还有一条命去。我是不允许当兵的不善待自己的马,报的损伤太多了,我是不会客气。” 看了小蜀王连连点头,朱宣微微一笑,看他敢供给慕容夫人一匹马去,我要是翻了脸可不是好玩的。 小蜀王心里也这样盘算了,他还没有从刚才的窘态中走出来,听了南平王一会儿严厉敲打,一会儿淡淡关切,心里又恨又悔又热,话不由得都说了出来,他是热泪流了下来: “自从父亲西去,小王并无才干,把封地管得一团儿糟,时时受夷人欺侮了。这几年里,京里是碰了不少的钉子,全无一个人肯帮忙。幸好结识了王爷,不耻小王无能,出手援助了。心里时时想了,怎么也不能让王爷白出兵去,有心请王爷蜀地去走一遭,但有看得上眼的,只管拿去。也算是小王的一点儿敬心。” 小蜀王这一会儿心里的委屈,忧愤一时都冒了出来:“去年一时糊涂了,被西昌侯夫人所惑,不合在她商队里入了股。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里,不敢大意了。今年来京,一是来拜谢王爷援助之德,二来就是要把这件事情了解了。 不想西昌侯夫人翻了脸,不许退股。银子没有分到一份,反而被她要胁了去,实在是无脸来见王爷。” 朱宣听了他在眼前忏悔了,淡淡听了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郡王也算是旧相识了,兵部那里我也去想想办法去,但是同西昌侯夫人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郡王打算怎么办?” 小蜀王红了脸想了想,咬了牙道:“这件事情当面要速速了结了,小王只求王爷帮一个忙。不用非常手段,做不了非常事情。如果三,两天里京里出了大案子,求王爷能网开一面。” 朱宣听了听,用眼角看了小蜀王涨得通红的脸,咬紧了牙,象是要与慕容夫人把命拼了一样,他淡淡一笑道:“有我能担待的当然为郡王担待到底,郡王不拿我当个外人看,这样的烦难事都告诉了我,我心里明白。” 小蜀王这一会儿聪明机智来了,他赶快欠了身子道:“在小王手里,一直是拿王爷当个兄长看呢,只是小王没有福气,没有王爷这样的好兄长,一心想高攀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说着,也不掏丝帕了,直接用他那绣了云纹的袖子去拭眼泪了。 朱宣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如此甚好。皇上对蜀地也很是关切,听说了去年风调雨顺,也是欢喜的。皇上也曾有意派一位大臣去蜀地帮了郡王照应了一下。。。。。。”说到了这里,眼睛里看了小蜀王眼巴巴地看了自己。 朱宣才一笑道:“蜀王既然相邀了与我,我说不得要去跑一趟了。”小蜀王大喜了,站了起来拱手道:“王爷几时动身来,真是蜀地的幸事。” 朱宣让小蜀王候了大半天,自己搂了玉妙好好的睡了一觉,再把小蜀王敲打了一回,心里还是有些痛快的。 看了小蜀王离去,朱宣才冷笑了一下,和慕容夫人做生意去,哼,以后把柄都落在那个贱人手里了! 不用非常手段,做不了非常事情,且让我看上一看,这位脓包的郡王有什么非常手段! 晚上见了妙姐儿,听了妙姐儿也为小蜀王说话了,沈玉妙是用心思揣摩了表哥的表情,笑了问他:“下午山阳郡主来了,郡王来了是说什么?” 朱宣道:“又乱打听了,问这个做什么?”沈玉妙有些难为情地道:“表哥要是不为难的话,再帮他一次好了。我觉得。。。。。。”她觉得这样说人不好,可是不这样说没有合适的言语:“我觉得他们挺可怜。” 朱宣看了妙姐儿涨红了脸,手只摸了自己胸前戴的珠串,玉妙顺了他的眼睛看了自己的珠串,这明珠一串只怕就可以解了蜀王之忧了。 表哥要帮他,会有自己的理由;不帮他,也有自己的理由。表哥的心思最难猜。 沈玉妙手抚了圆润的明珠,好奇了猜测:“小蜀王有不讨表哥喜欢的地方?” 朱宣笑了起来:“郡王能有什么地方不讨我喜欢,又不是表哥帐下的将军。” 沈玉妙看了他没有不高兴,得寸进尺的问了一次:“那。。。。。。是不打算帮了?”我要明白,才能去对山阳郡主说话。 朱宣道:“别催,也别这么急,这快冬天了,今年要我帮他过年不成?”沈玉妙就笑了,对了朱宣道:“发兵的事情都不催不急,那表哥,”她撒娇道:“人家写字,能这么急吗?” 听了朱宣就是一句:“歪理辨才又来了,明天写不好,还是不会客气。”看了妙姐儿低了头,招手命她过来抱到了怀里,低声道:“明天好好写,表哥疼你。” 沈玉妙就是一句:“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郡主说话。”都是为她们说话招出来的。朱宣哈哈笑了道:“可不是。” 伸出了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蜀王这兄妹两个人,就看了我的妙姐儿心最软,磨动了这个小丫头吹枕头风。 夜深人静,西昌侯府里打更人,拎了更鼓,有气无力的喊着:“三更了,小心火烛,邦邦邦。。。。。。三更了,小心火烛,邦邦邦。。。。。。” 他敲得累了的时候,四周也没有动静,就丢了更鼓在树根上坐上来,从怀里换了一袋烟出来点着了。。。。。。 小睡了半个时辰,这才醒过来,自言自语道:“这熬夜打更的差事,不偷睡一下能行吗?” 再起来准备去巡更。 走到了内宅院里,一个黑影突然钻了出来,巡更人大吃了一惊:“有贼,有贼啊。”看了那黑影却是能高来高去,不一会儿就上了院墙,戴了黑色布罩的头往下面灯火通明处看了一眼,似乎在嘲笑了,这才翻身跳下了院墙。 黑衣人下了院墙,又奔了两条街,头上已经拿下了头罩,却是一个瘦小的汉子,他熟门熟路的走到小黑巷子里,轻轻拍了拍巴掌。 巷子里回了两声巴掌声,小蜀王走了出来,看看四周寂静,轻声道:“拿到了?”黑衣人递上了一个东西来:“郡王要的东西没有拿到,放的严实,可是我拿到了这个,看来也是重要的东西。” 小蜀王往外走了两步,借了一点儿月光看了看,大喜了轻声道:“这个也行!拿这个同她换去,不怕她不给我。” 然后从怀里取了银票给黑衣人,连声感激了:“兄台帮了这个大忙,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黑衣人接了银票,抱一抱拳就投入了黑暗中走了。 这里小蜀王收好了东西,一个人寻了小路往家里去。怀里是西昌侯夫人的一些帐本儿。一进了家门儿,看了家人关门,拉门栓,小蜀王是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这鸡鸣狗盗之徒吗?也是有几分作用的。 房里山阳郡主也亮了灯,抱怨了他:“哥哥又回来的这么晚,刚才西昌侯夫人让人来寻你,找不到你又回去了。你同她又做什么了?” 小蜀王心花怒放,这个女人并不笨。他隔了窗子回了山阳郡主的话:“想来是有事找我,明儿我去会她去。你睡吧,我累了这一会子,我也要睡了。”说完了,打了一个大哈欠,把怀里的帐本儿取了出来悄悄放在了院子里的大花盆下面。